戚彧离京后,一队的人都继续忙着自己手里的工作。
季林率先完成了工作,“警讯出了。网络又开始反转了,各大自媒体又开始说以暴制暴不可取。”
关南说道:“肖邦国的案件资料我都整理好了,下午送检。文文,你们那边呢?”
李文文说道:“肖邦国母亲任美莹的案件,我一点儿思路都没有,秋儿啊,没有证据链,咱们该从哪个方向侦破?”
何知秋走到了白板前在上面写写画画然后说道:“这个案件不能用平时的刑侦方法,咱们得倒推。”
众人围着她,何知秋继续讲解,“肖邦国获得的所有信息都来自于父亲的遗言,而这份遗言明显与事实相违背,也就是说肖邦国的父亲肖壮在撒谎。他为什么撒谎?撒谎的目的是什么?”
季林摇了摇头,“没有证据纯猜吗?”
何知秋解释道:“犯罪心理分析确实不属于传统刑侦,这个案件特殊,我现在用犯罪心理分析假设凶手,再去找证据证实我的猜测。”
众人了然地点头。
“我根据大家走访的证据拼凑出了这个案件已亡故的三个人的侧写,任美莹个性倔强、坚毅,受到欺辱敢于反抗;肖壮,个性懦弱,好面子,窝里横;范勇人品低劣,在村里横行霸道但知道底线在哪儿,犯小恶无大罪。所以我推测,当年任美莹受到范勇的调戏上报给村委会后,范勇开始散布两人不实传言,而任美莹的丈夫肖壮因极好面子,觉得自己丢尽了脸面,不敢找范勇讲理,却对妻子施暴,杀害了妻子。匆匆下葬后,才敢告诉儿子。但是他这些年仍恨着范家人,在临死前编造了谎言,意图让儿子为他报仇。接下来我要去找证据来证明我的猜测。”
李文文问:“能找到吗?”
“肯定不好找,试试吧。”
一队的人没想到何知秋竟找到了肖壮的日记,里面记录了他的恨与怨。何知秋将日记的复印件转交给了肖邦国。
肖邦国知道父亲懦弱却没想到他的心胸如此的狭隘,他的日记没有对杀死母亲的懊悔而是厌恶母亲带给他的污名,“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可笑?”他又哭又笑地问何知秋。
何知秋没有说话,迈进仇恨带来的泥沼后,只会越陷越深。如果不是戚彧将她拽了出来,此时的自己也会坐在审讯室里。
季林待何知秋回到办公室后说道:“老乡儿,你太神了,你怎么知道会有日记?”
“推测,一个杀了妻子十余年心又窄的人总得有地方倾诉。不过这个方法不适用于其他案件,后推法很容易造成冤假错案,疑罪从无是刑侦最应遵循的。”
“老乡儿,你是我的女神!对了,我认识一大帅哥,也是咱老乡儿,你感兴趣不?”
回答季林的是关南喷出的水。
季林擦着身上的水,“哎呦我去,你搞毛啊?”何知秋没再管几人耍宝,去交材料了,季林看到她走远了,悄声问关南:“你小子对人家有意思啊?”
关南无语极了,“大哥,你可别瞎说了,你也别惦记给何儿介绍对象!你...”你小心队长回来锤死你。
“天天神神叨叨的!”
戚彧没想到此次出差时间扯出了好些事情,他又被派到香港,归期推迟到了五月份。他发微信告知何知秋这件事情。
D.monkey:知道了。
戚彧了解何知秋的处事方式,并未在意她的冷淡,只是有些想她,更想快些回去见到她。
何知秋很少主动和人建立联系,而现在她想联系戚彧却不知如何开口,不过她不扭捏果断求助。
D.monkey:我该和戚彧聊些什么?
染啊染:关心一下呗,问问他吃了吗?睡了吗?
D.monkey:他作息向来正常,不用问。
染啊染:。。。
何知秋被拉进了染染建的群里,讨论半天,回到了最开始的问题。
D.monkey:我该和戚彧聊些什么?
无所谓(吴曼):随心。
何知秋半懂不懂,第二天到警局时,注意到一景,随手拍了下来。
戚彧收到了一张照片,干枝上冒着新绿。
D.monkey:柳枝抽芽了。
手机来了消息,何知秋点开,勾了勾嘴角。
7:我也想你了。
三个月后,刑警一队加班加点结束一案件,陶叶看大家辛苦,周五调休这天带着他们出去玩儿,周四晚上何知秋在之前的群里发了消息。
D.monkey:戚彧说后天回来,我要按计划动工了。
染啊染:加油~
Jingle Bell:Fighting!
无所谓:Just do it!
文思不是豆腐:...你开心就好。
D.monkey:嗯。
周五李文文和何知秋碰头时问道:“搞定了?”
“嗯。刚才出门前弄好了。”
李文文想到她做的东西,欲言又止,“行...吧...”
陶爷包了一个活动室,男士们要分组打台球,关南说道:“队长不在,随便分吧,大家都半斤八两。”
何知秋闻言问李文文,“戚彧台球打的好?”
“嗯,朝阳警局奥沙利文。”
“哎呀我去,队长回首都了!”所有人都聚焦季林,“哇靠,队长相亲去了?!”
关南差点去捂他的嘴,“你胡咧咧什么呢?!”
“就是的!你瞎说什么呢?!”李文文也喊了起来。
季林无辜地举起手机,“不是我说的,我同学碰到咱队长了,他说的。”
关南、李文文同时看向何知秋,这位倒是波澜不惊。
首都的另一头,戚彧终于脱开了身,抬头碰到了熟人,不过那家伙看自己时心虚的很,“嘛呢?”
那人讪讪地举起手机,“戚队,我刚才跟季林聊微信,正赶上热闹,打错了个字儿,不小心给你造了个谣。”
戚彧看到他俩的对话,直接待不住了,转身就要走。
“重阳,吃席去啊。”
“妈,我有事先撤了。”戚彧上车后给关南去电,“你们哪儿呢?给我发个位置。”
另一边,季林苦笑着,“那边没回信儿啊,咱先玩儿吧。”
关南也扯开话题,“对,开球,开球!”
李文文对何知秋说道:“肯定是搞错了!你别难受。”
何知秋摇了摇头,摸着李文文的脑袋,“玩儿去吧。”待大伙散去,她长呼一口气,想抽烟,甚至想喝酒...
台球第二局,季林抽中何知秋两人组队。
何知秋没玩过台球,诚恳道:“我不会。”
“没事儿,老乡我教你。”
关南重重地叹气,哪儿有雷往哪儿踩,敢死队都没他死的快。
季林自己的技术还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指导起来没有章法,“对,趴下,杆、白球、你要打的球一条线,打出去就行。”
何知秋试了一下,感觉不行,刚要起身,被一个身影覆盖住了,“架杆的手要稳,腰再低一点,杆与你要打的线路对准,胳膊使劲,将白球撞出去。”
那个人的话贴在耳边,使得何知秋晕晕沉沉,她下意识地听从指令,将球撞了出去,白球撞到的球竟进了,她呆愣地直起身子,喃喃道:“戚彧。”
戚彧揉了揉她的头,“我回来了。”
“我去,队长,你不是相亲去了吗?”
戚彧忍住敲季林的冲动,“我表哥结婚,我被拉去接亲,不是相亲,你朋友打错个字。”
季林浮夸地哦~了一声。
而戚彧身旁的何知秋也轻轻地哦了一声。
戚彧问她:“你还玩儿吗?”
何知秋摇了摇头,戚彧支起了杆,“那我替你清台。”
看着台球桌上动作利落的青年,何知秋想起初见他时,她的感慨,好帅啊...
戚彧利索地清了台,将何知秋领走了,季林挠了挠脑袋,“诶,你们觉不觉得队长他对我老乡...”
众人摇了摇头,你是最后一个发现的...
何知秋盯着他的第一枚扣子问道:“没去相亲?”
戚彧乐了,“没有!警官我冤枉啊。”
“哦,白伤心了。差点儿找迟莫喝酒去。”
戚彧被她说的心里发着烫,他握紧了眼前人的手,刚要开口却被岔开话题,“陶爷中午订了火锅,下午去唱K。有什么事,晚上回去再说。”
戚彧懵了一瞬,再次要开口,却被何知秋拦住了,“求你了,晚上回家再说好不好?”
这姑娘何时露出这种模样,抬着圆眼,满脸的哀求,戚彧觉得她这会儿要个星星自己也得去够下来,无奈叹了口气,“好,晚上再说。”
接下来的行程戚彧备受煎熬,他发现何知秋也坐立不安,终于等到散场,他遍处寻不到人,手机里来了消息。
D.monkey:你回家,我有东西给你。
戚彧只得听令行事,回到家发现门口摆着一小盒子。他将东西拿回家,拆开后,是一个小蛋糕,他百思不得其解,吃了两口发现蛋糕里还有东西,拿出了是一个形状怪异的饼干,有些像幸运饼干,他试着一掰,里面掉出一纸条,拆开后,是一个二维码,戚彧想不到这姑娘到底要干嘛,忍着乐扫了码,一条视频跳了出来。
手机里漂亮的姑娘笑眼弯弯地说道:我是何知秋,和你一个专业的,我低你一年级。我冬至那天看过你的篮球比赛,对你一见钟情,我能不能追求你?
戚彧飞驰下楼,穿过两楼间的绿化带时被喊住了,“戚彧!”
他转头看到了月光下的姑娘,他一步步走过去,“你怎么...”能抢我的活呢?
何知秋打断他,“你还没说能不能呢。”
戚彧笑叹着,“你来回答我好不好?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就把你放在心里,你能不能当我的恋人?”
何知秋没有说话,走上前,踮起了脚,在月光下,亲吻了自己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