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奎真不管他弟弟了?
起码我不这么认为。
即便我没见过张大奎本人,但我却很仔细的研究过他的资料。
张大奎小的时候他妈便被他的赌鬼老爹给卖了,从那时候起,仅仅十二三的张大奎便开始拉扯这个家,那时候他妹才刚八岁,他弟弟更是才三岁半而已。
不夸张的说,他弟弟妹妹就是被他给养大的,跟他自己的孩子没什么区别。长兄为父这个词,用在别人身上,可能仅仅只是个形容,然而用在他张大奎的身上,那真是一点水分也没有。
后来张大奎办了金工建材厂,刚有点起色时,正好赶上他妹妹嫁人,他便给了他妹妹百分之十的股份做陪嫁,有这些股份,他妹妹每年都能拿到不菲的分红,他妹妹在婆家,谁敢欺负?
后来他弟弟结婚,他也给了百分之十的股份,也正是靠着金工建材厂股东的名头,不学无术的张大娄才能讨到老婆。
后来张大娄染上了赌瘾,输了两千多万的家底不说,家里的两套房子也给输没了,甚至还欠了不少债。张大奎知道后,将张大娄一顿毒打,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帮张大娄平了账,并讨回了房子,百分之十的股份也没要回来。
从这些事情里不难看出,张大奎对他的妹妹弟弟,那真是比亲儿子还亲。
弟弟妹妹遇到了事情,他从来就没撒手不管过。
现在之所以这么干脆的撂了我的电话,估计是正在气头上呢。
不过我一点不担心,我笃定张大奎一定会管张大娄。
我吩咐大熊:“把张大娄手势一顿,放他离开。”
大熊点了点头,嗡声嗡气的道:“好嘞,明哥。我要不直接卸他几条腿?”
我被他逗笑了,摆摆手,示意不用这么夸张,然后我又看向了燕子,说道:“等张大娄离开后,你要寸步不离的跟着他,有任何情况,第一时间跟我汇报。”
燕子点头:“明白了。”
最后,我看向江虹,说道:“江把头,惠州是你的地盘,如果张大娄要跑路,或是要报案的话,能压下来吗?”
江虹点头,吐出一个字:“能。”
合盛集团在惠州已经经营了好几年了,在这里,真可以说是手眼通天,任何事都能搞定。
我淡然一笑,说道:“那就什么也不用顾忌了,江把头,追债的事情也交给你了,恐吓,威胁,绑架,放火,杀人……方式方法都随你,我只要张大奎来见我,来求我放过他弟弟。”
江虹点头:“明白。”
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我挥了挥手:“都去做事吧。”
等他们走后,我给岚姐打去电话。
“这周怎么样了?”
我问的是陈默那边的情况。
“一如既往,看的出来他现在是有钱了,请了十多号老千,四海厅,青玉厅,天天都有他的人来光顾。”
岚姐显然对陈默十分不满,不过稍顿,她话锋一转,十分愉悦的道:“不过,这也正是我们想要的,不是吗?”
我笑了笑:“当然,他钱花的越快,对咱们就越有利!”
岚姐又道:“另外,渔人广场那边的,再有个几天,陈默就差不多能收完了,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反正渔人广场另外一家投资方都同意了他的收购。”
我想了想,说道:“可能是陈老太太出马了吧,那老妖婆的人脉资源,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应付得来的。”
岚姐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嗯,很有可能。”
又闲聊了一会,我挂了电话。
其实我在惠州待得挺轻松的,只管主持大局就好,其他的事情,全都由手下的人去办。不过整件事,该关注的我还是得关注关注。
大熊听了我的话,没卸张大娄的腿,但卸了他一直胳膊,还打掉了好几颗牙,脸上也是鼻青眼肿的,不难想象,他这个样子回到家,全家估计都得沸腾。
燕子时刻都跟在张大娄的身边,常会传消息给我。一会说张大娄要跑路,但被江虹派人给追回来了,还把他家的车给砸了,更是当着全家的面,把车子一把火给烧了,并留下一句话。
“再他妈想跑,烧的就不是车了,而是人!”
听说他老婆当场酒杯吓晕了。
一会又说张大娄想报案,可根本没人接,人家给的理由也很合理。你借钱的时候是签了正经合同的,这让我们怎么管?
九几年那会,高利贷的法律法规还不是太健全,有很多的空子可以钻。
跑跑不了,报案还没用,张大娄只能去求他哥了。结果他是硬生生被他哥给打出金工建材厂的。
从那之后,江虹对张大娄的逼迫更紧了。派了好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直接住进了他家,他老婆上下班也有好几个人跟着,就连他丈人家,也被人抢占了去。
没几天,他老婆跟他闹离婚分家产,他岳母以及丈人则找到了张大奎那,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你弟弟都快别人逼死了,你到底管是不管?!”
这个时候的张大娄也是万念俱灰,直接吃了一整瓶的安眠药。
幸亏江虹的手下就赖在他们家里,发现不对后直接送张大娄去了医院,不然张大娄就死了。
亲弟弟的家庭要被拆散了,甚至弟弟都被逼的走上了绝路,这个时候的张大奎终于坐不住了,主动给我打来了电话。
接到张大奎的电话,我淡淡道:“张厂长,你这个电话可比我预料的要早不少啊。”
张大奎阴沉的道:“你知道我会找你?”
我淡笑一声:“张厂长拉扯了弟弟妹妹二三十年了,怎么会说不管就不管呢?”
张大奎默了数秒,随后语气笃定的道:“你是冲着我来的!”
我嘴角勾了勾,到底是能白手起家做起偌大家业的人,不是张大娄那种废物能比的。
“今晚七点,广南路川金楼。张厂长,咱们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