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婉婉把人驮到楚天明跟前,往地上一丢。
“你对他做了什么?”楚天明见状,拔出刀怒吼。
“早知道你这个女人不简单,没想到你竟如此毒辣。”
郑婉婉不想理傻逼,她从军医背上拿下木箱打开,又拿了布出来给他包扎伤口。
军医害怕楚天明真把郑婉婉给砍了,忙用左手拉住他的裤脚,说道:
“少将军,她是在救我。”
“我的手臂是被老虎咬掉的,不关她的事儿。”
军医话毕,郑婉婉刚好将伤口上的布拆下来。
楚天明朝着伤口看去,果然断口不齐,不是被砍下来的。
郑婉婉问军医:“你这箱子里有止血的特效药吗?”
“有一个金色的瓶子,里面是金疮药。”军医声音颤抖道。
郑婉婉将木箱里的东西全都倒出来,在地上翻找。
是故意倒给军医和楚天明看的。
军医扫视了一眼,顿时着急起来:“鼠疫源呢?”
“鼠疫源怎么不见了?”
那可是此行的关键,比他的命都重要,现在没了。
军医大惊失色,要从地上爬起来去林子里找。
“一定是和那畜生搏斗的时候丢了。”
“我现在就去找。”
身子刚微微抬起,就被楚天明伸出手按住了肩膀。
“治伤要紧。”楚天明声音冰冷,眉头紧皱道。
“可是少将军,我不确定鼠疫是否感染成功了,若是没成功,再找不到鼠疫源,那此行不是功亏一篑了吗?”
“服从命令。”楚天明正色道。
“命重要,此次不行,下次再来便是了。”
郑婉婉坐在草地上,开口讽刺:“吆,少将军也会惜人命啊?”
“你不是视人命如草芥吗?”
楚天明冷眸睨着她,骂道:“闭嘴,贱人。”
郑婉婉对此则充耳不闻,军医不敢反抗命令。
他只能教郑婉婉怎么给他止血上药。
因为她先前包扎的实在太随意了,军医觉得她压根不会医术,就略懂点皮毛罢了。
至于她说的毒,可能刚好曾遇到过哪位世外高人,教会了她配毒,又刚好告诉了她怎么配解药吧。
郑婉婉处理好他的伤口后,拿着自己采的草药去捣鼓。
不到两刻钟,她弄成了绿油油的汤汁端到楚天明面前,是用他们煮粥的小砂锅盛着的。
楚天明皱眉,光闻味道就冲鼻,像是三年没掏的粪坑里舀出来的。
郑婉婉双手捧到他嘴边:“喝。”
楚天明抿唇,真的下不去口。
“不喝就得锯腿,二选一。”郑婉婉又往他嘴上怼了怼。
“少将军,喝吧,腿不能没啊。”军医劝他。
楚天明心想:没腿可不行,他还要上阵杀敌呢。
一番心理斗争后,他捏着鼻子去喝。
郑婉婉可不惯着他,一把抓住他的领子,把他脑袋拽的朝天。
在他还未反应过来时,已经往他的嘴里灌了。
“咕噜咕噜。”下咽的声音不停。
“可浪费不得,差点搭上两条命给你找来的药,必须得喝的一滴不剩。”
郑婉婉边说边狠狠地往楚天明嘴里灌,力道把握的刚刚好。
能怼疼他的嘴,又不至于让药汁露出来。
灌完之后郑婉婉把砂锅塞到他手里:“明天还有两顿,抱好你的锅。”
楚天明咳嗽了两下,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一想到明天还要喝,他就想吐。
郑婉婉气定神闲道:“可千万别吐,吐了药效全无。”
楚天明闻言,只好干咽两下。
他瞪着郑婉婉问:“你不是中毒快死了吗?你怎么不喝?”
“我在林子里喝过了。”郑婉婉敷衍了一句,走的离他们远远的,倒头到草地上睡觉。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大部队才到。
九千多人,堆在一起,一眼看过去密密麻麻的。
郑婉婉爬起来,一溜烟的跑到了陆诰他们跟前。
“大家还好吧?”她问着。
担忧的眸子落在陆诰身上,上下查看了下发现他没受伤,这才放心。
她偷摸的塞了两瓶药膏在陆诰怀里,确定塞紧实了才把手掏出来。
“婉婉,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陆诰抬起手,捧着郑婉婉的脸。
“都是我没用,让你受苦了。”
听着陆诰自责的话,她心里不是滋味。
抬手把陆诰的手拿下来,握住后在他掌心用手指写:“我没中毒。”
写完她冲陆诰莞尔一笑。
脸上的血污洗干净了,她那张绝美的脸呈现在陆诰面前。
“大嫂,你不会死的对不对?”陆离脸上挂着泪珠问她。
贾好人也关心她:“郑姑娘,你可还好?都是我们害了你。”
夏智一个舞刀弄枪的大男人,此时也泪眼婆娑,望着郑婉婉不知道说什么好。
“大家不要自责,我没事儿的,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郑婉婉出声安慰:“这种祸事谁都躲不过,到了边境说不定就有生还的机会呢,大家坚持坚持。”
“郑婉婉。”
她话音刚落,便传来了一名黑羽卫叫她的声音。
她回头一看,果然是扶着楚天明的那名黑羽卫。
昨天那一锅东西下肚,有他楚天明受的,上吐下泻是小事儿,嘴巴溃疡头疼欲裂才要命。
一上火,他牙龈都得肿起来,到时候别想好好吃东西。
头虽然不会瞬间疼炸,但持续性的嗡嗡疼最要命了,他整日整夜都休想休息好。
“催命呐。”郑婉婉没好气道。
“吃过药的正常反应,受着就行,你们不是有军医吗?”
郑婉婉大着嗓门回了一声,并不打算管楚天明。
她把自己腰间的水壶拿下来,挂在了陆诰腰间。
她说:“我去看看谢甲大哥和郝随意他们。”
陆诰点了点头。
为了让这群人有力气赶路,吃食上黑羽卫并不亏待他们,有专门的黑羽卫在准备食物。
郑婉婉跑到队伍中间,郝随意和谢甲他们被绑在一块儿。
“郑姑娘。”谢甲看见她,仿佛看见了生的希望,叫着。
郝随意猛男落泪,扑爬着就要从队伍里出来。
郑婉婉担心他情急之下乱叫,忙蹿到了队伍中间来。
“别爬了,我进来了。”郑婉婉蹲在郝随意他们面前。
好随意一把抱住她的腿:“老大,他们打人,你看看这都打成了什么样儿?”
郝随意把胳膊伸到她面前,一道深深的鞭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