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兮月忍着头脑的晕眩,紧紧抓住阿笙的胳膊,咽了咽口水,迫不及待问:“那哥哥呢?他的大名叫做什么?”
见阿笙惊讶得没开口,她连忙催促,语气激烈:“说啊,你快说啊~”
小月在阿笙眼里一向都是乖巧可爱的小妹妹,从来还没见过她情绪如此激动,以至于呆愣在原地过了好几秒才从如梦初醒,忙不迭回答:“哦,我说,我说,阳哥大名叫乔明阳,你的大名叫……”
“乔明月!”乔兮月仿佛丢了魂般,截断她的话,喃喃说出口。
不对啊,阳哥是她亲哥哥,这种事情她应该是最清楚的啊,怎么还会反过来问她一个外人?而且,怎么还会反应那么怪异?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吗?还是别的?阿笙心里疑惑着,可太眸看看乔兮月失魂落魄的模样,她反复纠结犹豫,最后抿了抿唇,到底还是没有问出口,打算再观察观察,若是还有其他不正常的地方,到时候 再一起说给小阳,让他来做决断!
乔兮月此刻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表达心内的震惊!她真的以为自己就是莫名穿越到70年代,跟从前的一切都毫无交集,谁能想到竟然能碰到自己家的亲戚?
是的,正儿八经亲戚!
乔兮月上一辈子所处的乔家是一个大家族,在老家村里还有祠堂一直保留到后来,整个家族到21世纪具体有多少人,她不是很清楚,但同一支的,关系比较亲密的她还是略微记得几个人名,其中就包括乔明阳和乔明月兄妹俩,更准确来说是———乔明阳!
乔明阳如今算算年纪,应该是17岁左右,跟乔兮月自己的爷爷是堂兄弟,他们共一个爷爷,从辈分上来看,乔兮月的爸爸应该要喊乔明阳———小叔,自己要喊他“小爷爷”。折腾来折腾去,折腾到自己家,真的是一言难尽!
乔兮月只要一想到其中夹杂的亲缘关系,懊恼得直拍自己脑门,要早知道有这桩事,她小时候祭祖的时候怎么都不会赖床!
是的,她只听过乔明阳的名号,并没有亲眼见过,等后来她在一片荆棘丛中走出自己的路后,他们已经失去了联系!
之所以能记得乔明阳的名字,不仅仅是因为血缘关系,更多的是因为他事业上的成就!印象中,他父母早亡,妹妹又从先身体不好,那个年代,谁也不想家里多两个拖油瓶,先是在几个亲叔叔家里轮流过了一段时间,中间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总之后来就是带着妹妹去外地流浪去了!他前面许多年都过的比较辛苦,唯一的亲妹妹在十三岁那年高烧不退而去世,他以此为戒,发了疯般的赚钱,跟从小认识的小青梅,许乐笙90年代做钢铁倒卖发夹,后因生意场上的树敌太多,妻子在下班回家的路上遭遇车祸而亡!
乔兮月听到的他的名字的时候,已经是在他垂暮之时,那时候她还很年幼,因为早上起不来没有跟爸爸一块去。后来等再次听闻他消息的时候,是发讣告,他离世了!
他一生孤苦,先是父母,后是妹妹,最后是妻子,一个个的都前后离他而去,乔兮月真正了解前后始末的原因在于,那时候她已经成长起来,钳制住曾经欺负她年幼的乔家众人,他捐赠给族里的那一大笔捐赠正是由她亲手处理,不过,也怪她自己眼睛不行,没有将那个满头银发,垂垂老矣的老人跟小阳联系到一起!
阿笙静静在一旁搓着衣服,眼角的余光时不时偷看她的神情变化,一会儿青,一会儿紫,一会儿又变白,动不动还能唉声叹气,她不肯吭一声,生怕打扰到了乔兮月!
既然整理清楚了亲缘关系,乔兮月再看阿笙之时,目光很复杂,“阿笙姐姐,那你今年要回许家老家探亲吗?”
“不了,自从我父母死后,他们但凡念一点旧情都不会把我和奶奶赶出来,也幸好奶奶当时多了个心眼,没让他们把最后那点东西搜刮走,这才能在南省落脚!”提起那些事情,阿笙心情不觉沉重起来,嗓音仿佛浸润过水一般,“我现在回去,也是什么都做不了,他们也不会拿我当一回事儿,我想多攒一点钱,等过了好一点了,再带着奶奶回去!”
乔兮月点点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她暗叹,果然面前这个阿笙就是乔明阳以后的妻子——许乐笙!这个小姑娘,性格温柔,为人处事和气,还很善良的小姑娘,落得那样的结局,是不是太可怜了点!
“对了,小月,再过几天,你就要满14岁了,想好今年要什么了吗?”阿笙觉着自己的心情影响到了乔兮月,心里有些过意不去,特意找了个轻松的话题来岔开事儿!
“是吗?还没到14岁啊!”乔兮月感叹,所以,如今的这副身子应当还在13岁中,说的因病去世,也是这一次吧,那,她替她熬过了这一回,原本的乔明月是不是能活下来了?
“还没想好,等想好了,我再跟你们说!”乔兮月笑了笑,埋头在搓衣板上搓洗床单!
阿笙见她兴致不高,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两个人沉默着洗完了床单!
匆匆晾完之后,乔兮月像风一般冲进自己的小棚子里,在靠墙的床脚底下扒拉出三枚古老的铜钱,一面规定为正,一面规定为反,她也不知道这么做有没有用,总之抱着侥幸的心态事实罢了!
那是许乐笙奶奶先前去一户人家收废品时收来的,原本也是个有名望的大户人家,败了以后,为了度日,能卖的都卖了,至于躺在她手心里的这三个,是当时人家不要想扔掉的,阿笙奶奶想着乔明月总抱怨床不稳,就要了回来垫床脚!
几百年的东西,按说应该有点灵性吧!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闭上眼睛,将三妹铜钱放在两手合拢的掌心,囫囵摇了摇,嘴里念叨着,“如果是要我来改变他们的命运就全部为正,如果我猜错了,就全部为反,如果什么都没有,那就有正有反!”
说罢,手一撒,铜板掉落在地上!
乔兮月忐忑睁眼,一看,全为正!
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她屏住呼吸,又重复来了第二次!
三个全为正!
第三次,最后一次,又均为正!
乔兮月想,她这是摊上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