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我没有撒谎。
阿布贾被刺中心脏,就算把全世界最好的医生找来,也救不回他一条命。
他在医院被杀,死讯根本瞒不住,不到两个小时已经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
当天城内风声鹤唳,街上连行人都变得稀少许多。
不时有士兵从窗外跑过,我只是静静看着,目前为止,除了杨康等人外,应该没人晓得是我杀了阿布贾。
杀了这种人,我心里没有一丝愧疚。
他想要我的命,死在我手里也怨不得别人。
杨康中午的时候回来,看他激动的神色,想必已经确认了这个消息。
“你小子有种,真把阿布贾夫妻给干掉了……老板知道这个消息,不知会高兴成什么样!”
他兴奋的拍着我肩膀,嘴里滔滔不绝的说着。
我倒是没什么感觉,肚子早就饿了,看着他带回来的盒饭,拿过一份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你不知道外面现在全乱了套,军方还有警察巡逻队全部出动,满城搜查可疑人员。”
杨康丝毫不介意,继续说着:“我刚才路过的时候,看见他们在到处抓人,如果没法证明自己的身份,都会被一并抓走。”
我抬起头:“放心吧,我不会给你们添乱。”
“大家自己兄弟,什么添乱不添乱的,我是想说,这几天你最好别踏出房门,虽然没人看到你的真面目,但这个谁也无法保证……”
“嗯,知道。”
见我这么好说话,杨康放下心,打开饭盒吃起来。
木果出了这么大的事,好多饭馆都关门了,这还是他找了半天才买回来的食物。
阿布贾作为木果以及周边的实际掌权者,手下有着三千多士兵,在缅北是任何势力都无法轻视的力量。
他的死,影响远超我们的预计,恐怕连蒋文生也没料到,事情最后会闹的这么大。
我刚吃完午饭不久,徐婉晴送我的手机就响了。
看了眼是个陌生号码,随手就给挂断了,结果对方很快又打了过来,我只好按下接听键。
“喂。”
“刘向东?我是蒋文生。”
对方一来就自报家门。
“老板……”我不好当面称呼他的名字,只好和大家一样叫声‘老板’,毕竟现在还在吃他的用他的,这么叫也没什么问题。
“嗯。”
对方回答的也很自然,大概是真把我当成手下了。
“阿布贾死了,你是怎么办到的?”
尽管他已经听杨康说过一次,但还是想听听我这个当事人再讲一遍。
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又把来龙去脉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
蒋文生一直很认真听着,等我说完,又忍不住称赞了几句:“有勇有谋……你不如留下跟我干,以后咱们就是自家的兄弟,我蒋文生不会亏待了你……”
想必他是见我杀了阿布贾立了大功,这才起了爱才之心,亲自出面想招揽我。
能得到他这样大佬的赏识,以后想不发财都难,有这件功劳撑腰,或许要不了多久,我就能做到跟徐婉晴平起平坐的地位,而不是别人眼里的附庸。
说实话,这想法十分诱人,当初我们远离家乡来到这鬼地方,不就是为了挣大钱。
现在机会就摆在我的面前,只要被蒋文生的看重,最差也不会差到哪去。
可一想到我被这老狐狸算计,如果没顺利干掉阿布贾,说不定已经被他卖了,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
“不用急着立刻答复我,趁这几天清净,好好考虑一下。”
蒋文生似乎很好说话,见我没吭声,也没要逼我的意思,又说了几句他便挂了电话。
对于他的招揽,我没有考虑太多,至少目前,除了回家以外我也想不到别的去处,只能过一天是一天,到时候再说吧。
刚把手机放在桌上,这玩意儿又响了起来。
难道蒋文生还有什么事?
皱眉一瞅,却是徐婉晴的号码。
“刘向东,你小子可以啊!出去就干了这么件大事,害的我和你婉晴姐白替你担心了几天。”
说话的人是陈杰,大嗓门震的我耳膜嗡嗡响,差点没把电话扔了。
我知道徐婉晴一定也在旁边听着,听到这样陈杰大惊小怪,我心里不免有几分得意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他阿布贾又不是刀枪不入,就算是铁人,我也得给他刮下两斤铁屑来。”
“行,你小子就嘚瑟吧!不过这次算你厉害,过几天等我们回来,你可得陪我多喝两杯。”
“一言为定。”
“该把电话还给我了吧。”
徐婉晴一把抢过电话,她没问有关阿布贾的事,开始关心起我来:“向东,我听杨康给老板说,当时挺危险的,你直接从五楼跳下来,没受什么伤吧?”
我心中一暖,她才是最关心我的人,不像杰哥一天没心没肺。
虽然背后还疼,不知是不是骨折了,嘴里却轻描淡写的道:“不算什么,就一点擦伤没什么大碍。”
“那你自己小心,别到处乱跑,有什么需要尽管给康哥说……”
徐婉晴就像个大姐姐一样,不断在电话那头叮嘱。
听着她喋喋不休的话,我没有丝毫不耐,嘴角微微上扬。
“对了,过几天我可能会和老板一起回木果,到时候见了面再说。”
“好啊……”
我话没说完,天花板上的点灯忽然熄灭了,手机里也没了声音。
我‘喂’了好几声,拿着一瞧,手机还有一半的电量,只是连一格信号都没。
这就奇了怪,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停电,连电话都打不了了。
缅北电力全靠国内供应,偶尔停电倒也正常,可这联通信号突然一下中断就有些奇怪了。
当时我并没把这事,和阿布贾的死联系到一起。
一直到晚上电都没来,外面乌漆嘛黑的,总感觉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杨康送过晚饭出去就没回来,也不知到哪儿去了。
我躺在床头,拿着没有信号的手机辗转反侧。
眼看就快要到十二点了,刚有了些睡意,一阵突然响起的枪炮声把我一下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