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薄薄的一层料子。
商姝带着纯一。
两人交握的手覆上滑滑的绸缎,又慢慢下移解开绑带。
交叠着的领口滑下,大片的肌肤露出。
纯一的手猛地用力,接着被握得更紧。
商姝看着,拉住了一片衣角。
扯下。
衣服擦过脊背,掉落至地上。
纯一屏住呼吸。
而两人的手已到了他的腰间,缓缓划过,从一端到另一端。
只是这般。
他的面皮烧的绯红。
全身凡可见之处,皆是细密的汗珠,下雨似的翻滚,掉落。
商姝见他恨不得将头低到地里去,也不再逗,手放在边上,拉下。
划过耻骨,又迅速掉落。
再无遮挡可言。
商姝也不动了。
一片静默。
纯一却耻,羞。
投在身上的视线怎么也忽视不了,且,一处受着十分的注视。
他脚步不稳,差点跪在地上。
然而,不容他多想,商姝已搂紧他步入池中。
暖热的水涌来,将两人围着。
纯一越发难耐。
因着两人并非相依排坐着,而是,面对着,由商姝抱着,自己依偎在她怀中。
“纯一”
耳边是亲昵宠溺的呼唤。
“睁开眼。”
商姝贴着纯一的耳垂,一字字说着,呼出的气全打在耳廓。
“看看我。”
是蛊惑。
纯一根本守不住,眼角的泪融入水中。
即便是闭了眼,再小心不过,可两人早已亲密无间,肌肤相贴。
此刻又被温柔的,带有些哄宠的唤着,他心中还有什么防线可言。
挣扎了没有片刻,纯一缓缓睁开眼。
入目便是商姝含笑的一双眼,其中还有自己的面容,无比澄澈。
“好乖”
商姝夸着他,手抚上了纯一的脖颈。
又亲他薄红的唇。
一层的羞还未过去,一重又来,叠加着,快将纯一淹没了。
惊乱之中,他双眼微垂,可入目又是一片……
他整个人完全愣住了,反应不过来。
等意识到自己盯着看了许久后,他被商姝握着的脖绯烫,在水的浸润下,滑亮。
眼神飘忽着,立刻移开目光。
转而又紧闭上眼,再不敢乱看。
商姝从未闭眼,时刻看着纯一,见他慌乱羞耻的恨不得自此消失,稍稍撤开。
“看我。”
“卿卿。”
说完又覆上去。
唇紧贴着,后脖处的肌肤也被提捏,想起上午所见的商姝的模样,纯一情不自禁,将眼睁开了。
水汽蒸腾缭绕,却挡不住他的目光。
望着商姝,听她沉稳匀长的呼吸,以及啧啧水声。
纯一情难自已,伸手抱住了她的脖。
同时,回应着。
……
这场吻,似没有尽头,绵长到纯一已没了思考,乖巧的由着商姝动作。
放在他脖间的手滑落,慢慢抚过振起的蝴蝶骨,双肋,背脊。
纯一被激的流泪,双手更加无力。
渐渐又划过……
他已烧的不行,手不停滑落,险些圈不住。
商姝将他抱稳。
这才关照他。
孤单了许久,终于得到爱怜,自是无比激动。
但不过片刻,商姝又撤开。
纯一舒展的眉立刻蹙起,眼里盈着泪,欲掉不掉,有些委屈的看她。
“商……姝”
他哑着声音喊道。
本又羞又耻的人,此刻晕乎的再也顾不得。
商姝轻笑。
眼尾红着,眸子里又有水光,可怜无比。
她唇轻啄着安抚。
继续。
过了会儿,纯一皱着的眉才放下了,只是,眼里的颗颗晶莹一点点掉落。
……
是身处无边之海,被风浪裹挟着,扑打吹刮着向更远处走;是漫漫黄沙吹来,终要和其一同落至大地,找寻归宿。
是黑夜终要迎来黎明,在一片光亮中欣喜奔发。
纯一沉浸其中。
……
终于。
结束了。
纯一也泄了气,再无力,只疲惫的靠在商姝肩处。
“商姝”
看着商姝的侧脸,他轻喊。
“我在。”
商姝拍着他的背,安抚。
“安心睡吧。”
她在纯一额头落下一吻,哄他入眠。
纯一盯着她,渐渐闭上了眼。
身上的印子慢慢退去,温度也不再那么烫。
等纯一睡熟了,商姝才抱着他,挪了地方。
温热的水擦身。
清理好后,才抱着人起身。
用佛头青素面鹤氅包着纯一,商姝速速穿了衣服,抱着他出门。
宫婢一直在外面候着,见她出来,怀里又抱着人,顿时打起精神,低着头,提灯去未央宫。
夜里寒凉,他们不敢耽搁,一会儿就到了。
商姝直接走进寝殿。
百枝和竹苓还候着,见状也没有立刻跟进去,等了会儿,才提了壶煮好的热茶,捧着点了芝麻的酥饼送进去。
纯一已躺在了床上,安稳的睡着。
床幔并未撒下,此情此景,竹苓百枝也不敢窥见,始终低着头,将东西放在小几上,又退出去。
商姝倒了杯热茶,吹凉了些,才一口口渡给纯一。
团子在一旁等着。
很快,茶杯见了底,纯一的唇也水润润的。
见商姝不动酥饼,就飞到盘子旁,愤恨的咬着吃。
刚才汤池里主人人不让自己看,也不让自己进去,尽管它本来就看不见,可还是很让云伤心啊!
团子要化悲愤为食欲!
商姝喂完了,也解衣上床,抱着纯一睡去。
今夜。
有人心满意足,安心入睡,有人彻夜未眠。
第二日清晨,一夜未合眼的秦玄知开了房门。
“玄知!”丞相担心的看着他。
“父亲。”
秦玄知来到他身旁,等着。
顶着这般憔悴的模样,还铁了心要上朝,劝阻的话说不出口,丞相叹着气领他出府。
车内摆了茶水和热食,丞相将它推到秦玄知面前。
秦玄知未动分毫,只木木的坐着。
“今日开朝,需商议之事颇多,你不吃一点,是撑不住的,要是当众晕在朝堂,我可要禀告陛下。”丞相无奈,搬出商姝。
听着这话,秦玄知还是没动,但过了不久,拿了块糕点吃。
崔予怀亦是,崔父今日都准备给他告假了,但看着固执站着,沉默不言的儿子,妥协。
和他一起上了马车,进宫。
渐渐,道上的马车多了起来,都悠悠驶向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