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太傅跟陈若清一块儿回来了,五个人坐在一块用晚膳。
太傅今日上朝也爽朗,如今看到殷姝,心中好感又升起,若不是她和沈迟回去,她昨晚恐怕还和夫郎来不了那一回。
“高中是一件喜事,我昨日未见到你,今个我们一家庆贺庆贺”太傅举起酒杯朝着殷姝。
殷姝也端着酒和太傅碰杯,一杯喝下去了,一旁的陈若清也祝她,“我恭贺你高中”
殷姝照样和她碰了,一口喝了酒,几人又吃起菜来。
沈迟喝完了自己杯中的甜水,看着那沾了几滴酒水的杯子眼馋,眼睛圆溜溜的盯着那盏小银杯。
到底是什么味道呢?该不会和年时喝的屠苏酒一样吧?
沈迟越想越好奇,手上吃饭的动作也慢下来,殷姝见状,用筷子沾了几滴喂进他嘴里。
沈迟本打算咬住筷子不放,可入口便有些辛辣,就放开了。
殷姝又给他盛了一小碗乳鸽汤,适时喂给他,沈迟一连喝了半碗,才觉得好了。
陈夫郎坐在一旁看着,十分满意,心情好了也多吃了些。
酒味尝到了,并不合他心意,沈迟又用了些饭,这顿膳食才结束。
曦园里,两人睡下,沈迟抱着殷姝,“我们什么时候成婚呀?”
“迟迟想在几时?”殷姝把他搂紧了些,茉莉花香就扑满鼻尖。
“尽…快”沈迟红着耳朵说出这话。
“好”
殷姝手碰到了他的蝴蝶骨,又重新放回到腰上,使沈迟半趴在她身上。
沈迟大半张脸都蹭在殷姝的脖子处,发顶抵在她的下巴上。
他真想和殷姝尽快成婚,就像太傅和主君一样,就算每日操劳着家,也是极幸福的。
沈迟开始畅想,渐渐睡去了,房中的烛火也被吹灭。
第二日清晨,沈迟早早起来,他开心了两日,再也不敢放松,敦促着殷姝尽快温习。
陈府里是有一个藏书阁的,沈迟专门带着殷姝去挑了一回,捧着许多书回了曦园,便陪她一起。
两人作息也同步了,白日里,殷姝在房中备考,沈迟依旧跟上次一样大气不敢出,有时安静的窝在小榻上看话本,读的时间长了,未等殷姝喊他,便自觉的出屋去外头转悠一圈,有时被陈夫郎叫了去,一待就是大半天,但到饭点了,又专门跑回曦园,用小厨房给殷姝做饭。
期间,管家倒是来了一回,说的是拜帖的事儿,自殷姝考了会元,想拜访和结交她的人多起来,但殷姝并不在府中,她们每回都扑了空。
不知不觉,十几天过去,到了殿试的日子。
沈迟从昨夜起便睡不好,今日起了个大早,穿衣也谨慎,为图吉利,专门挑了红色的衣裙穿。
他整个人忙极了,一会儿查看殷姝要带的东西,一会儿跑去小厨房看锅上煮的汤。
汤煮好了,端给殷姝喝完,急切的就要跟她出门。
“迟迟,莫急”
殷姝拉住了他,把人带到身边,走向马车。
沈迟是打算在宫外头等着殷姝出来的,可陈夫郎今日陪不了他,就让桃之跟着,连带着桃月和荔月一块,给他解闷。
马车缓缓驶向宫中,桃月和荔月没来过,新奇的很,兴奋的左顾右盼,沈迟虽也是第一次来,但他无心看皇城,在心里理着该拿的东西,又是检查了一遍,见无差错,才舒了口气。
马车停下,到了皇城门口。
这里再无喧闹,下了马车在外等着的人都严肃的很,带了奴仆家眷的也都噤了声。
桃月和荔月两人近半月被教导着,也学了不少规矩,知道在这种地方要万般小心,也都低下头不说话,跟在桃之身后。
沈迟看着一行人有序的进入宫门,担心殷姝进去的迟了,误了考试,就催促她往里走。
“迟迟,坐回马车里等,不要在外吹冷风”殷姝叮嘱着。
“我知道的,你快进去,要来不及了”沈迟着急的快要跺脚,殷姝见此大步进了宫。
沈迟在外头望,看殷姝离自己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一行人中,还站定在原地。
桃之也害怕沈迟吹风受凉,就劝着他上马车,“公子,您快先上去吧,这会儿的风还厉的很,多吹会儿就要受凉”
沈迟无动于衷。
“公子,殷大人若是知道您吹冷风,定会担心,您先回马车吧!”桃之无奈,搬出了殷姝。
沈迟才动起来,上了马车。
保和殿中,女皇虽病重但依旧来了,太女也在殿内陪着。
她目光扫到殿下的殷姝,看她执笔,不慌不忙在卷上书写,不由多了几分好奇。
连日里住在陈府中,得了不通人情的太傅青睐,和她失踪已久又找回的儿子结了亲,连中两元,治国之策写起来也丝毫不停顿,殷姝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炉中的香燃着,慢慢化成了灰。
一众贡生仿佛解脱般,陆续从殿内退出,到了场外,才小声说笑起来。
殷姝大步踏在宫路上,向宫外走去,出了宫门,直奔马车。
沈迟从小窗探出头,一眼就看到了殷姝,欣喜的下马车,跑起来,扑到殷姝怀里。
“你出来了”沈迟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
“嗯,出来了”
两人这么抱着,桃之也赶过来,带着桃月荔月在一旁静候。
“我们回去,你今天费了神,我给你做饭吃”沈迟轻松了不少。
“好”
几人又上了马车,回到陈府。
曦园的小厨房里有锅铲碰撞的声音,沈迟挽着袖子将菜从锅里捞出。
热腾腾的菜摆好,沈迟正要坐下,就被殷姝抱着坐在她腿上,一口口的喂饭吃。
今日是科考最重要的一环,朝中无什事要处理,太傅就早些回来了,回到院子,陪陈夫郎吃饭。
陈夫郎正在吃茶,见到太傅冷冷瞥她一眼,太傅倒是自动忽略了,厚着脸皮凑到他跟前。
“清儿,好些了吗?”
陈夫郎不说话,捡着太傅腰间的软肉使劲掐,太傅马上讨饶。
“好清儿,为妻知错了,怪我昨晚上太卖力,让你累着”
陈夫郎拨开她放在自己腰间的手,不料太傅又缠上来,一来二去的,也就放任不管。
“清儿,用饭了吗?我陪你吃”
陈夫郎见她不说胡话了,才点头应下。
伺候的人开始上菜,吃完饭,陈夫郎还有些乏,太傅就腻在他身边,一起在房中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