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郎也知晓今天是放榜的日子,听到曦园的动静,就匆匆的跑过来,进屋了看到沈迟正绕着殷姝转圈,一边转还一边说着崇拜的话,面上一派喜色。
“你是举人里最厉害的,是会元诶,乡试第一,会试第一”沈迟揪着殷姝的袖子傻笑。
“迟迟最厉害”殷姝哄着他。
沈迟又巴巴的说了很多捧人的话,语气十分真挚,陈夫郎宠溺的看着。
殷姝由他闹够了,拍拍沈迟,带着人转过来问候陈夫郎,“主君”
“嗯”陈夫郎笑着走近两人,问殷姝,“你会试当真是第一?”
“是真的,府里的管家说有人报喜了,她可厉害”沈迟急忙应下,恨不得告知所有人殷姝很厉害。
“我们阿宝的妻主当然厉害”陈夫郎看他一副与荣俱焉的样子,满是疼爱的说。
“嗯”沈迟连连点头。
“中榜是值得庆祝的事,阿宝打算怎么热闹热闹?”
“我想回去府里,和她过”沈迟直接了当,说出自己的想法。
月事过了,那里彻底干净,他今晚想要……
陈夫郎听他这样说,顿了顿,有些惊慌,上前拉住沈迟的手,问,“是在这里哪样不顺心吗?怎么要回去?”
沈迟没想到陈夫郎反应这么大,他只是很久没回去过了,虽然这里很好,可他最喜欢也最熟悉迟阁,更何况殷姝考中这么值得高兴的事,他想给她一人做饭吃,晚上还打算……
见沈迟情绪不对,陈夫郎还以为真是府里什么不顺他的心,让他受了委屈,才不想继续待,就想问下去,殷姝却说了,“迟迟只是今天想去殷府,我们明日会回来,主君放心”
听殷姝说了,沈迟马上点头。
“这样啊”陈夫郎勉强恢复情绪,脸上又挂起笑。
“我们阿宝今天高兴,想回去就回去,明日早早来,爹等着你”
“好”沈迟赶紧应下。
陈夫郎见他高兴,也不好再说挽留的话,把两人送到门口,看着沈迟上了马车。
“您回去吧,我们走了”沈迟从马车的小窗探出头对着陈夫郎说。
“好”
“我们明日就回来”沈迟放下帘布,靠着殷姝。
其实他也有些舍不得,尤其是见了陈夫郎恍惚,欲言又止的面色,心里就不舒服。
陈夫郎一直在门口站着,直到马车不见影子,才舒了口气,进门时,腿有些软,幸得身后的桃之扶住了他。
“主君,小公子明天就回来了,您莫要多想”
桃之有些忧切,陈夫郎盼了沈迟十几年,只有沈迟人在身旁才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沈迟一离开就急切焦虑,心病还在,这样什么时候才能好。
陈夫郎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他知道自己病了,也明白多年形成的病症得慢慢治才能好。
桃之跟着陈夫郎进门,路上步步小心,害怕出什么意外。
沈迟烦闷的情绪直到殷姝抱着他看了榜单才好了,他伸手摸着榜上殷姝的名字,最后眼直直的凝视着会试第一四个大字。
看了好半晌才让殷姝放他下来。
回殷府的路上,殷姝揽着他,问,“好些了吗?”
“好多了,但还是不舒服”沈迟把头埋在殷姝颈窝。
“太傅和夫郎爱你,盼着你高兴,你回陈府不足一月,他着急是正常的,我们慢慢来,一切都会好起来”殷姝捏着沈迟的后脖颈,把人稍稍提开,防止他闷到自己。
“嗯,我知道了”沈迟相信殷姝,她说的一切都是对的。
“迟迟阿宝,笑一笑”殷姝把指尖放在他的眉心。
沈迟有点痒,笑着蹭她的手。
进了迟阁,沈迟马上跑到小厨房里去,管家早就吩咐人添了新鲜的菜,沈迟动作起来。
他高兴了,做的饭菜也多,在陈府里观察到殷姝多吃了几口的,还向厨子讨教,问到做法,今日也特地做出来。
烧了火的厨房本就热,沈迟还不停的忙,脸上有了一层细汗,鼻尖也缀着小小的水珠子,被殷姝一一擦了去。
饭做好了,两人在厨房里吃起来,最后,也不知怎么,沈迟坐到了殷姝怀里去,被她喂着吃菜。
朝堂上,太傅也知今日放榜,回忆起殷姝说的话,还真想知道她是否得了个会试第一。
于是,出了朝堂,就直奔礼部尚书,问个究竟。
礼部尚书挑眉,还是说了,“我记得是叫殷姝,这人给我的印象太深了,阅卷后我特意看了她的卷,策,赋,经,三样都写得好,字也格外出挑,听说她也是乡试第一,是个能人啊。”
礼部尚书感叹,捕捉到太傅的诧异,新奇的问,“你怎的关心起这来,往日不是不看会试的榜吗?”
“就是突然想知道,翰林院也该换换新人了”太傅板起脸。
“倒也是,不过还要看她殿试如何了”礼部尚书和太傅齐齐走出宫。
东宫,太女下了朝就回来,听着下人的汇报。
“进了陈府又回去?”太女神色晦暗不明。
“是,属下看到的是这样”
“嗯”太女拿起桌上的奏章看。
那人就站在旁边候着,女皇年事已高,不久就要退位,虽让太女把持一部分朝政,但仍没有明确表态,眼下二皇女在御前晃荡,摆明了心思,众朝臣心中也摇摆不定,太女若要顺利登基,还缺太傅和新人支撑,暗中留意也在情理之中。
“去联系”太女重新拿起一份奏章。
“是”那人抱拳离开。
太傅回到府中,就直奔夫郎院子,进去发现他整个人不复前几日的神采,便轻揽着人,细声说,“怎么了,谁惹你生气?”
陈夫郎不答话,闭上眼别过脸去,整个人看起来恹恹的又十分倦怠。
太傅喊了桃之进来问话,“主君今个怎么了?府里发生何事”
桃之简单说了沈迟离开的事,太傅明了,又让他退下了。
太傅凑到陈夫郎跟前,嘴贴在他的侧脸上,被陈夫郎轻手拍开。
她抱着夫郎,哄着,“阿宝明日就回来了,今日回去大概是太高兴了,要做些别的事”
“你不正经”陈夫郎睁开眼瞥她。
太傅见他有了反应,就说着今日在朝堂听到的话,“殷姝是个可托付的,她那日只道阿宝值得世间最好,今日就考了个会元,往后两人关系更好,阿宝高兴,我们两个也开心,不是?”
“孩子哪有不恋家的,他明日就回来了,今晚,妻主陪你”太傅拉下帐子,陈夫郎躺在床上,也不再拒绝。
殷府,沈迟今个独自洗浴,洗好后,挑着衣服,不知选哪件。
最后为难的拿起桌上摆的红色纱衣,配着极合身的小衣,左右看了下,羞得穿上抱来的殷姝的里衣穿上,整个人又捂的严严实实。
假装困倦,迈着步子回到床上。
殷姝在小隔间里洗,沈迟悄悄的拿出一张偷藏起来的画像看,这张画里的诗也露骨些,他能完全看懂,学着里面提及到的动作。
身下配合着,明明旁边空无一物,他已觉得羞了。
沈迟继续看下去,腿抬起,更是羞恼。
到底是怎么盘住嘛。
正当他打算细细学下去时,殷姝已经散着一头发出来了。
沈迟慌的急忙藏画像,用被子盖住自己,从床头跑到床尾,褪了里衣,又快速躺回来。
殷姝已站到床边,看他额头的密汗在烛火照耀下,如清晨晶莹剔透的露珠,发出亮光,单单这一片肌肤像是上好的羊脂玉。
“迟迟”
“嗯”沈迟在被子底下抖了抖,腿还颤着。
殷姝手搭在盖住沈迟鼻子的被褥处,褪去。
沈迟立刻闭上眼,但身体没有蜷缩,完全展示出来。
殷姝躺到床上,手放在他的肩膀处。
红纱,白肤,衬佳人。
沈迟似做了重大决定,整个人坐起,对上殷姝的视线,两颊染上粉。
“今夜,可以的”他结结巴巴的说完,就开始动作。
果真像画上的那样。
……
诉真情。
殷姝看着他。
反转。
鸳鸯枕上,桃花面,频频低眉,半闭含情目,撒玉箸。
华被上,粉臆铺展,柳腰轻摇,玉纤摆。
……
魂梦如痴。
共赴巫山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