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也祝福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无数轮回中，缘分让我们相遇，也让我们分离，我也祝你一路顺风，我们后会有期。”
疯子点点头道，“开枪吧，吴明，这是我的庆功会，不是追悼会，不用。。。。”
还没等疯子说完，我就扣动了扳机。
“砰”地一声枪响，划破了寂静的夜空，实验室的幻境渐渐模糊，破败的教堂又重现眼前。
疯子仰面躺倒地上，鲜血从后脑勺慢慢流出，在地上画了个不规则图形。
你要问我为什么不等疯子说完话，再开枪杀死他呢？因为我在那刻处于制心一处的状态，如果再往后缓一缓，可能就会掺入杂念，照疯子的理论，如果掺入一丝杂念，他就无法成仙。
阿秀抬头看了下挂在天空的月亮，昏黄的光芒，竟让人有了一些舒服的感觉，也许这就是动物修仙所说的精华吧。
阿秀如释重负地对我说道，“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也到了我该离开的时候了，疯子说得对，不只有他在还债，我也在还债，这次的大机缘足以了。”
我收起枪，道“你也要离我而去么？”
阿秀平摊着如意珠，“嗯，不过也有可能这只是我们的一厢情愿罢了，天道如何运转，轮回如何往复，我们知道的仅仅是冰山一角，先人未必说的就是正确的，总之，我们有缘再见吧，吴明。”
想起往世的过往，涌上心头的是无尽的感慨，还有一丝无奈。
如果想要跳出轮回、摆脱这个世界，必须因果还尽，这也是我的切身感受。这种感觉不用通过复杂的推理来证明，就跟在宏观世界1+1=2一样。
我祝福阿秀道，“阿秀，有缘再见。”
在这一刻，我往世诉求的，哪怕来世做个冤家，哪怕来世做个畜牲，哪怕只能见得一面、听得一语，也要与阿秀纠缠到底的愿望，终于断绝了。
不，应该说是随遇而安了。
因为在轮回中，我还无法摆脱无穷的业力纠缠，以后不论遇见什么人，不论碰到什么事，都只是业力呈现出来的幻影罢了，都只是你自愿寻求的，是苦就受，是乐就笑，不要过分执着，仅此而已。
忽然，如意珠爆发出一束光，犹如白色激光，光点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亮得只让人闭上眼睛。
再睁开眼，视野里已经没有了阿秀的身影，只有疯子死去的尸体，还有一丝凉爽的夜风。
我拨通了大柱和警局的电话，剩下的流程无非就是小道记者满版的报道，诸如孤胆警探单刀赴会，变态恶魔命丧黄泉之类的。
至于大家关心的证据，疯子绝对会有所安排的。
我当时在想，如果我一直保持这种超然的心态，在这个世界又会作出些什么事呢？
可惜这种体验是如意珠的功劳，不是我自身证得的，这种感觉也逐念骤减，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最后我不禁怀疑起来，我到底真的经历了这些么？
这些是不是我做梦时候的梦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