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少卿对陆世久传完功之后,便和柳絮踏上了游历天下的旅程。
柳灵儿作为柳絮的弟子,也随行而去。
只是苦了白天林,自从柳灵儿离开后茶不思,饭不想。
柳灵儿离开前,曾经跟陆世久和白天林提过,如果想要找他们,只需要去新都的陷仙阁打听即可。
陷仙阁内门弟子虽然卖艺不卖身,但是也有很多外门弟子本就是青楼花魁,这些花魁遍布天下,而且恩客三教九流都有,至少在元国境内,无论柳絮等人到了哪里,陷仙阁都会得到消息,并且提前安排人接待。
白天林日日抚摸着柳灵儿留下作为信物的玉佩,睹物思人。
白家书房内。
“你小子差不多就行了,人都走了这么多天了。”陆世久对着白天林笑骂道。
白天林哼了一声:“老四,你不懂,这是爱情!”
“明明就是你一厢情愿的单相思。你与柳灵儿也不过是相识几日,就迷恋成这样?”白天林笑着问道。
“你胡说,灵儿为了救我,不顾女子名节,已经和我那样了,我今生必不能辜负她。”白天林高声喊道。
陆世久摸了摸鼻子,自己随口忽悠了这家伙几句,他不会真的以为柳灵儿是用自己的身体帮他解毒的吧。
白天林这小子幸亏是命好,又有自己相助。不然凭借他这么单纯的个性,这庞大的家产早就被人骗光了。
白天林一脸正色的问道:“老四,你说咱们在泉州待了四年了,到底啥时候回新都呀?”
陆世久微笑道:“时机未到,顺其自然。”
“每次问你什么时候回新都,你都是这句话。时机未到,时机未到,这该死的时机什么时候才到呀?”白天林烦躁的说。
陆世久耐着性子为他解释道:“你别以为咱们这几年顺风顺水,就有了和你大娘抗衡的资本。”
“泉州白家商号的确在江南省都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商号,但是那是裹挟着新都白家的余威才能如此。”
“王剑临应该也算是有些手段的人,为何困顿于泉州数十年不得存进?还不是因为商圈排挤,还有来自于地方官的压制。”
“虽然新都白家与泉州白家分了家,但是藕断丝连,江南省的那些官员和商家谁不知道咱们得根还在新都白家,所以我们碰见的都是与人为善的人,不曾有人给我们使绊子。”
“倘若我们真的要与新都白家宣战,你信不信不用你大娘出手,江南省的官员和与我们合作的商户就能让我们举步维艰。”
白天林耸拉着脸,弱弱的说道:“要不咱们干脆别争了,我觉得现在就挺好,天高皇帝远的,咱们在这一亩三分地上比皇帝还快活。我写信给大娘,说我不再争家主之位,请她将我娘送来泉州,颐养天年。”
陆世久想也不想就怒喝道:“不行!我前脚给你种下造王印,想着把你捧上神坛,你后脚就给我退缩?”
白天林缩了缩身子,小声说道:“我就是说说而已,你发什么火呀!”
白家家主之争,说白了也是白天林的家事,陆世久作为一个外人其实没有干预白天林决定的权利。
因为造王印的原因,白天林取得更高的地位与成就,陆世久获得反哺的气运越多,所以听说白天林对于家主之争有退缩之意,陆世久急了。
陆世久不是圣人,事关自己的修为进展,他有些私心无可厚非。
索性造王印这门神通是一门利己更利人的神通,陆世久对压榨白天林这个工具人价值毫无心理压力。
陆世久正打算说些什么话,忽悠白天林打消退缩的念头,商号掌柜徐广生走了进来。
“两位东家都在呀,太好了!”徐广生进来后对着二人行了一个礼,喜滋滋的说道。
“徐掌柜,是商号上有什么事吗?”往常这时候徐广生应该坐镇白家商号的,突然来了白府,陆世久有些奇怪。
徐广生回答道:“回禀二东家,白家主家那边来人啦!现在就在府外,您二位要不要见一见?”
陆世久和白天林相互望了对方一眼,刚刚提到新都白家,白家就来人了,还真的是巧。
陆世久回答道:“有劳徐掌柜领着那人在会客厅稍后,我和大东家随后便来。”
徐广生点了点头,然后退出了书房。
白天林朝着陆世久问道:“老四,你觉得白家这时候来人,意欲何为?”
陆世久眯着眼睛想了想,然后说道:“师父临走之前说过,上一回你大娘雇佣陷仙阁坏你气运未果,已经安排了其他手段来对付你,顺带的连我也算上了。看来后续的手段来了。”
白天林满不在乎的说道:“他们有什么手段尽管来,我们这几年已经打下了深厚的根基,我再也不是那个可以被任意欺负的庶子了。”
“你倒是挺有自信的。”陆世久笑道。
白天林嬉皮笑脸的说道:“我这不是有你这尊大神给我当后台嘛,你现在可以神仙一样的人物,实在不行就拿天上的雷劈他们。”
陆世久摇了摇头:“你以为天雷是你们家的呀,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上次和师父一战,我那几道天雷我可是调动了整个白家附近的气运,连我积攒的自身气运都消耗了一成。”
白天林大吃一惊:“搞了半天,你那神仙手段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呀?”
陆世久苦笑道:“所以我们玄天一脉平时轻易不出手,出手便是同境无敌。”
这里陆世久小小的说了谎,其实陆世久只是修为不够,调动天雷是何等惊世骇俗的能力,陆世久能够引天雷御敌已经是他目前可以调动的气运演化的最强手段,所以动用的时候对于自身气运也有一点损耗。
如果陆世久在御气境多修炼一段时间,也就可以无损使用了。
但是陆世久怕白天林知道后,以为有自己护着就无法无天了,所以故意吓唬吓唬白天林。
“别发呆了,赶紧去会会这主家的人吧。我们与主家大房只是利益之争,应该不至于要动用武力打生打死的,没有修为我们还有智慧。”陆世久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道。
白天林抓住陆世久的胳膊,朝着会客厅走去:“好,咱们去看看他们搞什么鬼!”
陆世久将白天林的手拍掉:“毕竟你是泉州白家的家主,应该有个当家作主的样子,你和我勾肩搭背,成何体统。”
白天林装模作样的将腰板一挺:“这倒是!那小陆子,还不为老爷开路?”
陆世久气得往白天林的屁股上狠狠地踹了一脚:“赶紧走吧,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两人来到白家会客厅的时候,徐广生正招待着一位富商模样的人喝茶。
看到了陆世久和白天林前来,徐广生立马起身对着那富商说道:“这位便是我们的大东家和二东家。”
那富商轻蔑的笑道:“我在白天林年幼的时候见过他一面,后来便被老爷派去掌管元国北部的生意,所以没有回过白家。所以白天林我是认识的。”
这富商名为陈泰,乃是白自在的左右手之一,极得白自在的信任,在白家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白天林作为白家庶子声名不显,所以陈泰也没有把他看在眼里。
至于白天林在泉州生意做得风生水起,陈泰也只当白家声名在外,做生意有着这样的背景支持,猪都能赚钱。
陈泰随即看向陆世久,更加不屑了:“长得人模狗样的,却是家奴出身。二少爷当真不智,还能让一个家奴跟自己平起平坐。”
白天林冷哼一声:“陆世久已经脱离奴籍很久了,是我的合作伙伴之一,倒是你,想必只是我们白家的一条狗而已,怎敢在主人面前狂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