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有乐见其成的在,雄虫之间互殴的不多,尤其是C级雄虫压着A级的打,其他雄虫纷纷看戏,甚至火上浇油。
“布曼别给A级丢脸,上啊,爬起来给他一拳,如果打不过,赶快收拾收拾见虫神吧。”一片唏嘘声。
“亚里干倒他,A级又如何,高高在上的模样早就看他们不爽了,鼻孔朝天的家伙,天天还指挥我们,也不看自己的德行。”
双方都有支持者,也是看热闹不嫌弃事大的主。
布曼对自己的实力评估太高,把对方实力看的太低,被压着打,两只都是雄虫,力气差别不是太大,可只要被压在地上,就不能轻易爬起。
布曼碧绿的眼珠恶狠狠地盯着压在他身上的C级雄虫,“亚里是吗,我记住你了。”
亚里丝毫不慌,不屑钳住布曼的脖子,“你记住我想干嘛,当你雄父吗?我可不要你这种东西。”说着还扇了布曼一巴掌,清脆的声音响起。
布曼头一歪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这么羞辱的行为,这只C级雄虫哪里来的胆子。
亚里其实是想拍头的,可布曼一直在动弹,然后,他的巴掌就打在了脸上,打完他都懵了一下,可此刻气势不能丢,这么多虫在这里看着,而且还挺爽的。
布曼被压在地上的脾气是爆炸的,此刻被这么羞辱,直接一气之下又把亚里压了下去 ,这个家伙不但冒犯他,还打他的脸,他朝着亚里的脸招呼上去。
巴掌声不停地响起,两方互殴,其他的虫看热闹。
虫族藏在骨子里的掠夺与慕强在这一刻全面爆发,不知道谁扔了一把土,有虫在怒骂,接着,雄虫们开始混战,有雄虫也抓起地上的土就扬了出去。
眼前灰蒙蒙的一片,有雄虫开始无差别攻击,有雄虫自顾不暇,还有逃跑的,整个场地混乱不堪。
卡希尔收到消息时就看见尘土飞扬的训练场,他看了看,“这下他们的暴力对着同类了。”
莫尔吉根本没有阻止的欲望,他来到卡希尔身边,“上将真幽默。”
他们相视一笑,军雌们再管理都不如他们自己先乱起来。
雌虫与雄虫有压迫,雄虫与雄虫之间更有。
公平不会出现,尤其在虫族。
精神力等级决定这些雄虫的生活水平,他们此刻被聚在一起,等级高的雄虫会指使等级低的雄虫。
卡希尔他们对雄虫的这场暴乱很满意,雄虫之间再怎么互殴也不会闹出虫命,最多是受伤严重一点而且。
但是,他们这里配备了充足的医疗仓。
他们已经准备好了,还采购了一批药物。
放心大胆的互殴吧!
安卡一见情况不对就躲开了,他躲在边边看着这场混战,啧啧称赞,“这得需要多少医疗仓,卖医疗仓的发财了。”
他待在这里非常习惯,每天都在上演好戏,他想了想办法,与之前的几只雄虫住在一起,每天就聊这些趣事。
在家里太无聊,哪里会有这么大的热闹看,他觉得上面把他们放在军团的这个决定太棒了。
他以前只想过雌虫的生意,而现在看见雄虫的事情,发现雄虫才是大客户。
这些视频放在他手里,那些雄虫的糗事不想放出去,就来买吧。
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可能自己看,早就悄悄拍了视频。
安卡认真看着拍摄的视频,没有注意到身后出现的虫,一只军雌夺过他的光脑,“殿下,军团的视频不能流出。”
安卡瞬间站起,想要拿回光脑,“我就自己是欣赏欣赏,没见过这样的大场面。”
场中雄虫负伤被军雌带走,走之前还放狠话,“下次继续,你们这群垃圾。”
场上怒骂不断。
医务治疗大楼今天虫满为患,放完狠话的雄虫,当然是哭唧唧治疗,他们没有直接用医疗仓,反而是用药物处理伤口,疼的龇牙咧嘴,“轻点轻点。”
上面的体贴安排。
将受伤的带走后,场上空了一大半,剩余的雄虫以为不用训练了,他们对刚刚的场面有些激动,突然觉得军雌打架没意思了,不如自己动手,刚刚动手的时候,场上的声音分外好听。
军团不是享受快乐的地方,剩下的雄虫希望落空了,莫尔吉在上面看着他们缓缓道,“军团充分尊重各位殿下的意见,受伤的雄虫殿下不能特训,我们便收集了他们的建议。”
“他们提出了几条关于目前在场的各位殿下的特训内容。”
莫尔吉将负伤雄虫的建议一说,下面的雄虫炸开了锅。
一条又一条的建议不给他们留后路,听到最后一条他们都麻木了。
在地上蠕动前行,这些是什么鬼建议。
他们早就进化出来了。
怎么?
要返祖了?
有雄虫质疑,“这怎么可能是雄虫提出的意见。”
“是啊是啊,走了也不安生,不能这么干吧。”
莫尔吉对下面乱哄哄的也没有多做管束,毕竟这些建议需要强大的心里接受能力,他在听见这些建议的时候都略微震惊。
果然,要狠还是雄虫狠。
这些建议,他们这些军雌,想破头都想不出来。
现在,雄虫给他们来了许多灵感。
莫尔吉还搞来一块大屏幕,里面开始播放,那些提出建议的雄虫。
冤有头债有主,好好记住这些脸,可不是他们想出来的法子。
底下的雄虫安静了,磨牙看着屏幕上的雄虫脸,当时怎么就没上去踹两脚。
这些建议他们是疯了,脑子被踢坏了。
播放完毕后,莫尔吉都有些佩服卡希尔的想法。
让雄虫来决定他们想干的事情,两全其美。
剩下的雄虫边开始锻炼边想着如何报复回去。
王宫之中,黎云玖看着科尔格皮鬼鬼祟祟的跑来跑去,这都很正常,毕竟在科尔格皮心里,他们是闯入者,不能被发现。
可是,科尔格皮敲了敲门。
是的,他敲了每间房门。
黎云玖一把抓住科尔格皮,“你在干什么?”
敲门是怕发现不了吗?
虽然已经被打过招呼了,可这也太奇怪了。
科尔格皮被揪住后领,回头看了看,“我在寻找拉颂弥殿下,这里房间太多了。”
黎云玖面无表情看着紧闭的房门,所以这就是敲门的原因吗?
万一里面有虫,他们是该答应还是不该答应。
科尔格皮还在不停的张望,“王宫里面的虫哪儿去了?不会是个陷阱吧。”
“拉颂弥殿下会被关在哪里?”
他嘀嘀咕咕的,不停寻找着,黎云玖也没办法了,如何才能让拉颂弥正确的出现在这个家伙面前。
总不能这家伙敲门,拉颂弥在里面应答,对,我就是拉颂弥。
黎云玖将这奇怪的场景从脑子里面晃了出去。
他朝前走了几步,楼梯出现在眼前,顺着楼梯上行,正打算与拉颂弥联系,就看见卡希尔给他发来一段视频。
尘土飞扬,各种叫骂。
黎云玖看着视频,军团这是发生什么了?
外敌入侵了?
这些雄虫的脑子被外星人占领了?
打成这样都没有军雌阻止,是谁的提议?卡希尔吗?黎云玖又否定了,卡希尔一向爱好和平,是个再好不过的雌虫。
这些雄虫打起来正好狗咬狗。
他又联系拉颂弥,如何能够正常出现。
真这样敲门下去,他都拦不住。
拉颂弥回复自己知道了,让黎云玖不必担心。
科尔格皮正敲门呢,突然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醒神了,他眼前出现了熟悉的雄虫,突然就开始扑扑掉泪,泪眼朦胧,“拉颂弥殿下,我好想您。”
黎云玖在门口都惊讶了,拉颂弥对雄虫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科尔格皮抽噎着,“您在这里是被他们关起来了吗?”
拉颂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来此是为了什么?”
他也奇怪这只雄虫来找他干什么?
科尔格皮忽然有些战栗,“我担心您,来看看。”
“所有雄虫都呆在军团,我害怕是有雌虫限制您的自由。”
拉颂弥温和道,“我没有事情。”
雄虫没救了,黎云玖说的。
他看见科尔格皮突然抱着拉颂弥不撒手,那哭的惊天地泣鬼神,好像即将被迫分别的恋人。
拉颂弥都没想到这只雄虫会有如此动作。
科尔格皮不顾其他,“真的?”
后面的话黎云玖没有继续听,他再听下去,拉颂弥能再给他洗个脑。
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黎云玖靠在墙壁上等待着,有重要事情拉颂弥应该会和他说的,他也就不用听那只雄虫肉麻的关心话了。
总之,在科尔格皮出来后,已经一切正常了,他说,“咱们回军团吧。”
黎云玖没有什么意见,其他雄虫可就不愿意了,不愿意再回去。
他们为了逃出来费了多大力气,现在回去,还被扔回去吗?
科尔格皮也没管,“那我先走了。”
黎云玖联系其他军雌将不愿意的雄虫抓回去,在他们离开前,都在这些雄虫身上放了定位器。
他们回了军团几日后,黎云玖依旧看着这些雄虫,医疗仓只要不把心脏捣烂都能活,而且,雄虫们每天都在给对方出难题。
训练强度不停的增加,自行内卷。
究其原因,挨打的雄虫想要打回去只能增加自己的实力,尤其在那天C级雄虫把A级压在地上扇巴掌让其他雄虫意识到,自己强大才是根本。
之前打架有各种雌虫为他们冲锋陷阵,可是在这里,只有他们自己。
信息素是为了雌虫精神海,身体可是为了他们自己。
训练场每天都会进行你死我活的战斗,然后,双双拉去医疗仓。
黎云玖看着每天进入治疗仓的雄虫,感叹,治疗仓高强度的工作,都快报废了。
这场比拼在开始后,就不能轻易停止了,没有雄虫愿意吃亏,也没有雄虫愿意停留在原地,力量才是保护自己的根本。
这样的卷是好事,半个月后,他们抽取雄虫身体的信息素进行检验,果然有很大的变化。
这些雄虫每天接受训练,有莫名其妙疯了的,非要说有虫监视他,最后被雄虫集体讨厌。
大半夜大喊大叫,没有雄虫能抗的住。
军雌们也不去管,黎云玖偷偷问了卡希尔。
第三军团在卡希尔的掌控下,在黎云玖记忆中,那只雄虫似乎没有任何问题,怎么就突然疯了。
当时在家中,卡希尔思索一会儿,才漫不经心道,“军团有死亡率,只是疯了而已。”
死亡率,这个黎云玖一直忽略的问题被提到面上来。
背后的内情黎云玖没有细问,卡希尔的态度已经明确表达,这是正常的。
黎云玖当然不会去拆台。
卡希尔想,那只雄虫疯了正好,接下来,军团还要清理一些雄虫。
做过的恶不会被抹去,他们会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尤其是上面同意的,需要好好利用规则。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雄虫们的精神时时刻刻都在紧绷着,白天要完成训练,晚上还要防着其他雄虫突袭。
好好的军团被他们弄成了突袭战。
每只雄虫每天都在互坑,莱斯都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了,直到某一天,他刚借着训练的机会,狠狠锤了一只给他饭里加盐的雄虫,就看见卡希尔与黎云玖说说笑笑的。
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他们那么幸福,每天一起吃饭一起下班,而自己还在提防其他雄虫。
果然,雄虫都不是好东西。
他想自家的雌虫了,想回家。
对比如此强烈,总有受不了的,别的虫那么幸福,他们这么惨,有虫在一个午饭间对着黎云玖一顿输出。
黎云玖刚站起来,那只雄虫就后退几步,“我爱好和平,你别过来。”
黎云玖看着周围已经静默的雄虫与雌虫们,“我也爱好和平,你对我有误会。”
其他雄虫可不信,他们都是小打小闹,这位可是个狠虫。
但是,狠虫为什么那么幸福,他们反而这么惨。
那只雄虫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眼泪一颗颗往下落,仿佛受了天大委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