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内。
不止是其他桌食客和掌柜的觉得南忘一群人闯祸了,便连南忘一行人中的众护卫,此时也是目光惴惴。
唐飞惊瞪双目道:“队长,咱们这样会不会太过了?鬼头帮毕竟是这一带的第一大帮,惹了他们,咱们过安岭城恐怕会有麻烦”。
南忘一脸平静,淡淡道:“慌什么,别人都跳到我们脸上来了,难道我们还能惯着他。”
“若我所料不差,这两人向外地过路客收保身费是私自为之,根本不是鬼头帮的规矩,教训教训他们是应该的”。
朱六这时也重新坐了下来,点头道:“南哥说的对,这就是两个想私自捞钱的鬼头帮小喽啰,怕甚”。
华语焉微微皱眉,有些忧心:“可是,他说他要叫人,万一他真叫鬼头帮的大队人马来了可怎么办?”
南忘淡淡一笑:“大小姐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应对”。
南忘如此说,华语焉不由舒了口气,放下心来,不管怎么说,她对南忘是绝对信任的。
春香和众护卫,则是一头雾水,觉得越来越看不透南忘了。
屋外。
瘦子爬起来之后,从腰间掏出来了一个信号烟花,骂骂咧咧,颤抖着双手要点燃叫人。
可是由于他受了伤,双手有些无力,那信号烟花没有拿正,也没有拿稳。
“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瘦子颤颤巍巍的刚一点燃信号烟花,只听得咻的一声,那烟花斜斜的飞了出去,窜进了客栈旁边的屋子!
客栈旁边的建筑,是这个小镇上唯一的一间赌坊,那烟花窜进去,嘭的一声便在里头炸开了!
“他X的……谁扔的炮仗?”
“XXX的,老子刚押的钱”。
……
赌坊之内,一下子骂声四起。
很快,十余个提着鬼头大刀的男子,从赌坊内气冲冲的大步走了出来。
这十余人中领头的那人,是个衣着不凡的胖子,他脸上被炸得黑乎乎的满是灰尘,头发,更是成了鸡窝状。
看他这样子,那颗信号烟花,很可能是直接在他头上炸开了……
“吗的,谁扔的炮仗?”胖子来到客栈门前,双目怒瞪。
瘦子知道自己闯祸了,本想跑路,但见出来的胖子和其他人居然也是鬼头帮的人,不由停下了脚步。
瘦子走过去,打量了胖子一番,认出他是鬼头帮的林肥堂主,忙道:
“大哥,自己人。我扔的不是炮仗,是一颗信号烟花,有人打我们,我想叫人”。
“自己人?”林肥冷冷一笑,揪住瘦子的头发就将他踹翻在地,一阵拳打脚踢!
“自己人你特么的往我脑袋上放烟花……自己人?自己人?我打死你!”
林肥一阵拳打脚踢之后,待怒气发泄得差不多了,才把鼻青脸肿的瘦子又拉起来,怒问道:
“你刚才说,有人打你们,说,是谁这么大胆,敢跟我们鬼头帮作对?”
瘦子虚弱地抬手指了指客栈大门处,开口道:“大哥,就他们”。
因为听到屋外的动静,南忘、朱六等人此时已经来到客栈大门处,此外,还有许多食客也跑了出来看热闹。
林肥放下瘦子,摸了一把自己的爆炸头,带着人,昂头傲慢地走到了南忘等人身前。
安岭城内的赌场,大多都是鬼头帮的产业,帮主不允许他们去自家赌场赌钱乱搞。
于是,林肥堂主带着手下偷偷来了安岭城外的这个小镇,想要过过赌瘾。
可没想到,自己还没赌上几把,头就被两个在外游荡的帮内小喽啰给炸成了鸡窝,还遇到了敢跟鬼头帮动手的人!
“看你们这样子,是外地来的吧,知道这是什么地界吗?竟敢动我鬼头帮的人!”林肥盯着南忘、朱六几人打量一番后,眼眸微眯,冷冷一笑。
南忘注视着林肥的鸡窝头,淡淡道:“是外地来的,途经此地。敢问阁下,在鬼头帮中身居何职?”
“呵,你反倒问起我来了?”林肥见南忘气定神闲,似乎一点也不怕自己等人,觉得有点意思,点头道:“行,告诉你也无妨,我叫林肥,是鬼头帮鬼三堂的堂主!”
南忘抱拳:“林堂主,你的那两个帮众,见我们是外地来客,便要求我们交十两银子的保身费。我们不交,他们便想动武”。
“敢问,贵帮有要外地来客交保身费的规矩吗?是他们收取吗?”
“这个”,林肥闻言皱眉,这才明白那两名帮众为何被人打,不由摸了摸胡茬,“我们帮,并没有要外地客交保身费的这个说法”。
南忘淡淡一笑:“这就对了。你们那两名帮众,见我们是外地来的便想勒索银两,甚至想动武,我们反击很合理吧?”
“当然当然……”林肥跟着南忘的思路,居然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但话刚一出口,他旋即感觉不对,怒道:
“胡扯!不管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但你胆敢打我们的人,那就是藐视我们鬼头帮,是挑衅,是找茬!”
“来人!”
林肥冷声一喝,他身后的十余名大汉,纷纷持刀上前,手中鬼头大刀往前一指,个个冷眼怒视着南忘几人。
旁边的围观群众见这阵势,吓得纷纷后退,让出了中间一大片场地。
同时,一个个将同情的目光投向了南忘等人。
心说早就告诉你们闯祸了,要快跑,偏偏不听。
南忘身后的唐飞、刘武州等人眼见情况不妙,亦是纷纷准备拔刀。
南忘抬手制止了唐飞等人的动作,命他们暂不要妄动。
这该动武的地方,他绝不含糊,但没有必要动武的地方,也绝不可徒增伤亡。
南忘注视着林肥,抬手指了指身侧的朱六:
“林堂主,可认得他是何人?”
“不认得”,林肥不屑一顾。
朱六面无表情,冷声道:“吾乃苍龙会燕青衣舵主麾下,丰城分舵副香主,朱六!”
“苍龙会?”林肥闻言一惊。
他上下打量了朱六一番后,眉头微皱,不太相信苍龙会丰城分舵的人会出现在这,冷哼道:
“朱副香主我没见过,但我听闻他常年待在丰城燕舵主身边,从不擅离。你们莫不是以为我傻,随便编个苍龙会的名头就想吓住我?”
南忘闻言微微一笑,心说看来这林堂主不认得朱六,于是,他只好从腰间,拿出了燕青衣给他的那块腰牌!
他将手中的腰牌往前一举,拿出了极具压迫感的气势,冷冷道:“林堂主,朱副香主你不认得,那这块腰牌,你可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