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顶着顾宸的皮，一个多余的字都不好说，憋得耳朵通红，咬牙切齿地喘着粗气。
沈南星见状上前一步，猛地握住了苏南栀的手，目光诚挚。
“没错！他们都不是人！”
苏南栀：？？？
萧黎：？！
你也骂我是吧？
“……你，”苏南栀看着面前的脸，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沈南星还是那么真诚，“肖若风骗了我，现在又骗了你，我们才应该联手，不能让他这么放肆！”
苏南栀这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下意识地就想抽手，无论从哪个层面看，她和乔岁岁都合作不起来吧？
可沈南星却不放开，还又用了点力气。
“他撺掇你来顾氏大闹，之后大家全都知道了你和顾宸有恩怨，有私情，可他呢？肖若风是不是能清清白白地藏着，谁都发现不了？
还有让我逃婚，大家只会记住那个逃跑的人叫乔岁岁，至于肖若风，那是谁？
明明是他计划了一切，身败名裂的却是咱们两个，你真的会心甘情愿吗？”
沈南星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末了给萧黎使了个眼色，后者缓步上前，把调查到的肖若风的资料拿了出来。
“肖若风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搞垮顾氏，你们，还有我，都是他的绊脚石，用完就能丢而已。”
苏南栀的表情逐渐变得晦暗起来，咬着嘴唇，“他，他原来是这种人！”
亏得肖若风在她面前，表现得对乔岁岁那么深情款款，念念不忘，居然都是装的！
“没错！”沈南星点点头，余光里看见萧黎又在憋笑，没好气地一转话头，“至于顾宸，这是另一个王八蛋！”
萧黎还没来得及呲出去的牙动不了了。
苏南栀对此深以为然，“对！”
“所以我们要不要合作？”沈南星趁热打铁，朝她再次递出橄榄枝。
经过再三考虑，苏南栀最后还是没有答应沈南星的提议，只说要回去想想。
“毕竟你是我的情敌！”
沈南星露出苦笑，目送着苏南栀离开办公室。
虽然没完全成功，但苏南栀应该不会再给肖若风当枪使了。
“你就这么放她走啦？”
门一关，萧黎就急不可耐地凑了过来，瞪大眼睛看着沈南星。
沈南星点点头，“不然呢？”
“她打我一巴掌……”萧黎揉着半边脸，上面印着一个清晰的手印，“好疼的！”
沈南星似笑非笑，“这是顾宸该得的，你忍忍吧。”
萧黎频频被自己的身份堵得说不出来话，恨恨地扒拉了一下头发，嘴里不出声地念叨着什么，然后又突然道，“你怎么对她这么宽容，对我就这么苛刻？”
这是又说回入队的事情上去了。
“这能混为一谈吗？”沈南星朝他翻白眼，“如果非要这么说的话，苏南栀就像是刚被咬了的无辜伤员，我追究她还不如赶紧把丧尸宰了，而且说不定她还有救呢。”
萧黎咽了咽口水，这么一对比，怎么好像他就是那个咬人的丧尸……？
“不过当然，我更喜欢直捣老巢，把丧尸王灭了！”沈南星悠悠地又加了一句。
*
城郊的某片住宅区。
这里的住房全都是上个世纪的产物，如今全都成了无人管辖的“老破小”，再加上位置偏僻，几乎没有人居住。
但对于被沈南星类比成丧尸王的肖若风来说，这里无疑就是个好地方了，他已经在这儿住了好几天。
肖若风一直在等着电话或信息，可从早上一直到傍晚，他的手机依然十分安静。
苏南栀那个女人究竟行不行？肖若风有些焦躁，她不会是又被顾宸说服了吧？
正想着要不要主动打个电话，外面忽然响起了脚步声。
“谁？”肖若风靠在门上低声地问。
外面没有人回答，他顿了顿，又问了一遍。
下一秒，脆弱的木板门被一脚踢开，肖若风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反应力，直接扭头躲开，往后跑了两步，拉开窗户就翻了出去——
“别跑！”身后传来重重喊声。
肖若风给自己选的藏身之处在二楼，窗户外面接着隔壁平房的屋顶，他跳到上面的时候瞳孔一缩，看见从四面八方朝这里涌来的警察。
有人举报了他，肖若风死死皱着眉，“那个贱人！”
除了苏南栀，没人知道他在这里！
“站住别动！”警察那边举着喇叭，“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
肖若风充耳不闻，几步跃过屋顶，奋力一跃，扒着对面那栋楼的阳台又翻了进去。
脚步声铺天盖地地响起，警察们已经从楼下包围了过来，肖若风别无他法，只好沿着楼梯拼命往上爬。
这种老式的居民楼最高只有六层，通往天台的门正敞开着，肖若风一头栽进去，眼前只剩茫茫的夜色。
天已经黑了，这里没有供电，漆黑一片，只有红蓝相间的警灯在闪，多得让他数不清楚。
脚下已经没了去路，身后，全副武装的警察们也冲了上来。
“有人举报你是废弃工厂爆炸案的嫌疑人，还涉嫌谋杀，请不要顽抗，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肖若风缓缓转过身，看着面前的人，忽然笑了起来。
“举报我的人，是谁？”
负责抓捕的警察皱眉，“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过来！”
肖若风却没动，“是男的还是女的？还是男女都有？”
“肖若风！”警察沉声重喝，“马上过来，这是最后一次警告！”
肖若风似乎是被这阵仗吓住了，犹豫着挪动脚步，同时喃喃自语着。
警察凝神去听，“……无所谓，都去死吧！”
“你要干什——”
他一句话没说完，就见肖若风调转方向，不是朝着他们，而是冲着背后的天空，直挺挺地跳了下去！
“诶！”
肖若风的身影消失，众人马上涌到天台边，冲着下面的同事嚷嚷，“抓住他！”
地面上的警察急忙在视线里搜寻着——
与此同时。
“滴滴滴滴——”系统发出尖锐的爆鸣声，“宿主！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