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人都到齐了,那走了吧。”潘子道。
众人纷纷应好。
就在大家准备离开之际,小哥忽然出声道:“别动。”
“怎么了?”几个人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小哥没有言语,而是将目光望向无邪的身后。
众人顺其视线看过去,倒吸一口凉气。
“小三爷,”潘子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使劲地朝无邪挤眉弄眼,“手。”
“怎么了?”无邪一脸地迷惑,听了潘子的话后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自言自语道,“没毛病啊。”
“无邪,不要动,”听晚出声,“慢慢走过来,不要回头。”
这不说还好,这一说让他不要回头,立马激起了无邪的好奇心。
“有什么东西吗?”
他随意地转过头,并没有把众人的告诫给放在心上。
然而,就在他转头的那一瞬间,看到自己的肩上不知何时搭了两只绿色的手。
那两只手轻轻地搭在他身上,而他看到之后没有惊慌失措地朝大家跑去,而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冷静地想着办法。
“同志,你不是有把枪吗?”胖子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借我江湖救急。”
“你最好有把握救小三爷。”潘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同时将手上的枪给了胖子。
“他的左肩还有一只,”这边,听晚轻声道,“我去把另外一只给解决掉。”
怎么回事?她不是记得,明明只有一只的好吗?
还是说剧情出现了偏移?
但不管怎么说,当眼下最急的是保护好无邪。
“我去,”小哥忽然出手拦住了她,“危险。”
说完了话后,他还回眸看她一眼,好像是在说你就呆在原地,不要走动。
听晚颔首一笑。
*
另一边,那只手并没有如胖子心中所想的那样,被挑下来。
而是缠上了枪杆,并将其用力往后拉去。
胖子犟脾气上来,不肯放手,身子往后仰着,竟与那只手拔上了河。
“靠,你们快来帮忙啊,别干看着。”他骂了一句脏话出来。
听晚闻言,拔出自己的剑。
剑锋从那只手的上方划了下去,一块绿色的皮被刮了下来。
“再给你加一点猛药。”
而这时,潘子也掏出了自己的军刀,眼疾手快地趁着那只手还没有逃进黑暗里时,从它的上方刮过一条长长的痕迹。
许是被疼怕了,这两只手缩进了黑暗中的石缝里,不再出来。
见无邪安全后,听晚本想舒一口气来着,哪知气还没吸进去,就开始了剧烈地咳嗽。
无邪被吓了一跳,满脸的惊慌,“小晚姐,你怎么了?”
听晚又咳了一下,艰难道,“……肺部。”
“你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会下墓,又吸入了灰尘,”潘子说,“别继续了,快上去吧。三爷他们,就让我们去找吧。”
对于听晚,潘子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也对她的情况有一定的了解。
对她下墓这件事,本就不太赞成。
听晚本想说自己还能坚持下去的,哪知刚欲开口,肺部一阵痛苦。
这痛苦来势汹汹,令她差点昏了过去。
“小晚姐,你还好吧?”无邪惊慌失措地扶住了她。
听晚无力地摇了摇头,朝他露出苍白一笑。
“我送她上去吧。”小哥将黑金古刀重新插回背后。
“怎么回去啊?我们都被困在这里了。”听晚虚弱地说。
“有机关。”小哥将两只奇长的手指放在墙壁上一阵摸索。
在他话刚落的那一刻,头顶上方的暗门忽然开了。
“靠,这么久了,原来出口就在这。”潘子爆了口粗。
“先上去吧。”小哥侧头看了她一眼,“能行吗?”
听晚点点头。
*
等所有人都爬上去,重返墓道后。
“无邪,我把这个给你,”听晚一边说一边虚弱地将药包解了下来,“拿着它吧。”
“那你呢?”无邪问,“你没了这东西,一会碰上尸蟞,怎么办呢?”
“我有办法,你不要担心。”
潘子说:“快走吧,别待在墓室里了。”
听晚点了点头,将药包给了无邪后,转身离开。
小哥也慢慢地跟了上去。
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胖子似离别:“同志,虽然我们只相处了短短的一会,但胖子我还是想说一声,一路慢走。”
“就你话多。”潘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胖子缩了缩脖子。
*
一路上,听晚注意到小哥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她往嘴里含了一颗糖,似享受般的眯了眯眼,“你要是担心他们,可以回去的。”
“我一个人可以走回去。”她继续说。
小哥摇了摇头,“你想多了。”
“那你送我上去后,是不是还要下来?”
小哥没有否认。
听晚模糊地记得,小哥之所以和无三省他们一同下墓,是因为陈皮阿四交给了他任务。
“你看,与其让你这么跑来跑去,还不如就从开始断,”她勉强勾起一抹笑容,“别送我了,快回去吧,一会他们走远了,你可就追不上了。”
“不用。”小哥的语气虽然很轻,但有着不容忽视的坚决。
“我们这样一路无言走着也不是办法,”听晚说,“这样吧,你能给我讲讲后面你去了哪里吗?”
小哥沉思了一会,道:“广西巴乃。”
然后像原著那样,遇上了陈皮阿四?
她在心里疑惑道。
“你现在是不是在一个叫陈皮阿四的手下打工?”听晚又接了一句话。
小哥颔首。
“为什么呢?”她看了小哥一眼,墓室的灯光太过黑暗,他行走在里面,犹如一位游戏人间的神。
你明明有地方可去的,为什么还要在他的手下呢?
“有办法治疗吗?”小哥把话题扯远了。
“啊?”
听晚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
“你的病,有方法可治疗吗?”
小哥又重复了一遍。
“这是慢性疾病,”听晚将嘴里的糖果咬碎,“无法治疗透顶。”
小哥不再说话。
“行了,别说那些了,”听晚从背包里抓出一大把糖,“吃糖吗?我请你吃。以前我一有不舒服,就喜欢吃糖,久而久之,口袋里永远有一袋糖。”
不知怎么的,小哥忽然想到几年前,那个明媚的下午,听晚笑着从包里拿出糖,问他吃不吃的场景。
“你要不要啊?”见小哥久久不动,她又问了一句。
小哥摇了摇头,“不用了,你拿着吧。”
“好吧。”
她有些遗憾地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