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族的风景很好,听晚这几天不是待在家里,就是到处走走,拿着摄影机,晚上又拿出画板,把白天看到的比较好看的风景画下来。
这日子一过就是一个月。
一日清晨,听晚由于昨天去爬过山,劳累不堪,一觉睡到竹上三竿。
睁开快要黏在一起的眼皮,听晚拉开窗帘看了眼天色,太阳已经出来了,想来都九点了。
她翻了个身,又眠了一会的床,才撑起身子,慢悠悠地朝楼下走去。
这个时候,院子外面熙熙攘攘地有人经过,听晚一边刷牙一边看着走过的路人,她注意到其中有一个干瘦的老人,看样子有六十多岁,但目光炯炯有神,背上背着猎物,肌肉精炼。
这人……听晚眯了眯眼,有点像是盘马老爹啊。
她有些不太确定,趁着人还没有走过她的视野,连忙三下五除二地刷完口,问云彩刚才背着猎物的人是谁。
云彩有问必答:“是盘马老爹。他应该是刚从山上回来吧。”
听晚点点头,还真给她猜对了,看他这老年仍然精壮的模样,想来这个时候他还很正常,没有不打招呼就进山。
她对盘马这种人,毫无好感,为了吃的,将整个考古队的人都杀了,那么多无辜之人,全都死在了他和其他几个人一时兴起的歹念里。
吃完早饭后,她习惯性地出去走一走,到小哥的木楼那边。
这个时候,离无邪他们来这的时间还差了好几年,这幢房子的窗户还在,没有破,门又锁得很牢固,无法进入。
她是想进去看一看桌子下面的照片,但是没有丝毫的入室经验,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而且,后面塌肩膀会抢铁块,说明他知道这个地方,如果她贸然进去,说不定又会让塌肩膀起疑,有监视她。
还有,她的好奇心也不强,又不是非看到照片不可。
听晚望着静静矗立在大地上的古楼,和风习习,她绾了绾耳边的鬓发,叹了口气,又往回走。
相处了这么多天了,听晚听阿贵叔提了一下自己的家事,她知道阿贵叔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大女儿没有和他们住,小儿子常年在家里,不肯出来。
她当时一听,差点冷笑出来,她一直认为,阿贵根本没有儿子,对外说自己儿子不能见光只是一个借口,实则是要隐藏塌肩膀的存在。
想来这个时候,阿贵叔和云彩已经被塌肩膀威胁了吧?
听晚站在院中,这会刚好可以把两幢木楼都看到,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阿贵自家的木楼上,有了一会,才收回目光。
这个塌肩膀监视了一个月后,就没有再监视了,想来是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普通的游客,放下心了。
听晚非常想把这个塌肩膀解决掉,但是小夏天不允许,它说后面塌肩膀还对推动剧情有作用,暂时动不得,想要动他,还要等塌肩膀把自身的作用发挥完才行。
她一阵无语,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怎么才行?
处处都是限制。
这时小夏天搬出了自己的王牌,【宿主要是想留在这个世界,就得好好遵守规矩,你要是遵守得好,到后面惩罚那还可以减轻一些。】
听晚妥协了。
没办法,谁叫这个条件这诱人呢。
*
在这住了几个月的时间,她有事没事就会往后山走去,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到处看一看有没有缝隙什么的,原书中对张家古楼的具体位置并没有详提,她只能慢慢地找。
一直找到了嘛……她也不敢进去,原因很简单,里面有密洛陀。
她可不想送死。
等到过年的那段时间里,听晚回到长沙,过了个年,现在越长越大,人能聚齐的越来越少了。
无邪去了杭州,霍秀秀是想来的,但中途有事,又无法来。
结果这一年,就只有她和解雨臣。
虽然人只有几个,但还是很热闹。
吃过年夜饭,听晚想到外面院子里消消食。
天空下起了小雪,像柳絮一样,飘飘然地落下,就那么一会,她的头发上落满了白雪。
“小花,”忽然间,她停下脚步,朝温暖的客厅喊了一声,“快出来。”
几秒过后,一个穿着粉红色衬衫的人,举止投足间颇有戏子的风气。
听晚兴奋地指了指东边:“你看,那边在放烟花。”
解雨臣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东方的天空中绚烂的五彩烟花像盛开的花朵一样,在空中绽放开来,又像是秋叶枯萎一样,默默退场。
“表姐是想放烟花吗?”
到底相处了这么久,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解雨臣就会明白她想干嘛。
“你买了?”听晚拍了拍额头上的雪。
解雨臣轻笑一声,“买了,我现在就去拿。”
“一起吧。”听晚追上去。
“小花,你感受到了吗?”走在路上,旁边的树的枝丫伸出楼廊上,盖了一层雪。
“什么?”解雨臣看了看她。
“今天过的年很不同啊,”听晚解释,“我们跨入了二十一世纪了。一个世纪的过渡,难道不奇妙吗?”
“不听表姐这么一说,我都不知道。”解雨臣浅浅一笑。
月色之下,她清清淡淡的声音染上了层温柔:“最近生意还好?”
“表姐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能力,”解雨臣顿了顿,道,“还好。”
年夜饭后,天空热闹起来,站在四合院的走廊上,朝天宇望去,一时间,万家灯火,火树银花。
听晚和解雨臣都没有说话,静静地望着天空。
听晚看了一会,低下了头,瞥了眼旁边的解雨臣,只见对方的眼底倒映着烟花,连眸子也染上了亮光。
啧,这侧脸,绝了,怪不得在女性中有天然的亲和力,就冲这张脸,好看到什么程度呢,要是解雨臣要她命,她都会毫不犹豫地让解雨臣拿走。
“表姐?”
解雨臣的声音忽然在她耳边响起。
听晚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看解雨臣的脸看得有些久了。
“啊?”
“我脸上有东西吗?”说完,他还伸手碰了碰脸。
“不是,没有东西,”听晚道,“是你长得太好看了,我一时看入迷了。”
“我是男的,”解雨臣幽幽地说,“怎能用好看来形容我?”
说完,他径直往外走去。
听晚莫名觉得很好笑,这么多年了,解雨臣还是这样,听不得别人说他是女扮男装,或者长得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