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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棋差一招(1 / 1)


从沈故言的方向看,他并不能看到那棵树以及背后的可疑人影,只是在通关文牒拍在桌上的那一刻,电光火石间,他蓦然想起了楚长欢曾经说过的话。

「我回厢房没看到你,却看见了那局残棋,你的黑子和我离开时的布局一样,没有变化,而王映东的白子却比我记忆中多走了一步,那一步透露出腾腾杀气,把原本的和局棋势全部搅翻,使得白子必胜无疑。」

王映东,是可以胜他一子的人。

或许,从始至终,都是他太轻敌了,此时此刻的王映东怕是已经坐在姑臧城门头上,品着他那杯君山银尖,只等他们自投罗网,他也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程南星眸色沉沉,望着棵榕树待了片刻,回过头来,哂笑一声:“看来,这次还真是被你给算对了。”

“你、”

“我引来的人,我自己解决,”沈故言将说未说的话被程南星出声打断,他看着他的眼睛,冷冷道,你的任务,就是赶快带着楚长欢离开这里,随便去什么地方,走得越远越好,等我的消息。”

至于这消息是好是坏,就不得而知了。

行踪已然暴露,现在再多说些什么都是徒劳而又浪费时间的事,王映东的人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再不动身,怕是会真的重新落回他的手心。

到时候,只怕是满盘皆输。

“愣什么呢沈故言!赶紧把她叫醒,带她离开啊!”

沈故言眸色幽微,只是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他目送着程南星拿上生了锈的那把十文钱的铁剑,跃出窗户,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 …

时间高于一切。

沈故言从包袱里翻找出她要穿的衣服扔到她的床上,动静之大,不亚于他们半夜三更的摇床声。

可快要被衣服埋得喘不过气的楚长欢却依旧睡得香甜。

沈故言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不对劲,又联想到昨夜程南星给他们用的迷香,暗道不妙。

怕是楚长欢吸入的迷香太多,现在已经对她起了效用。

“殿下、殿下!醒醒!”他将她搬起来,捉着肩膀前后左右地晃,天旋地转间,楚长欢终于肯抬起了她那矜贵的眼皮,入眸是沈故言那一张俊脸,她还沉醉在她那算不上健康的快活梦里,只见她满脸旖旎地抿了抿唇,娇羞一笑:“好想再泡一次温泉啊……”

沈故言被她这没头没脑地一句话给说懵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上一世裳朴行宫的温泉。

他们在行宫里,确实放肆了几日。

可在现如今这个节骨眼上,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沈故言皱起眉头,只好见招拆招,他顺着她的梦,轻手解开了她脖子最上面的两粒扣子,轻脆的响声以及突如其来的凉意,使得她蓦地一凛。

醒了。

全醒了。

好似从天上伸下来一只大手,绝情地将她从温泉池子里那个神情迷离的沈故言身上拽起来,扔到了如今这个面色阴翳的沈故言面前。

她脑袋一麻。人还没反应过来,手就先伸出去了。

沈故言没有躲,就这么结结实实地挨了她一记耳光。

啪——

“流氓!”

沈故言被她打得面朝着白墙,转过头时,状若无意地抬手擦了擦被她打破了的嘴角。

楚长欢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对他下了重手,捂着脖子上的扣子,结结巴巴地道:“抱、抱歉啊沈故言,我、我、打疼你了吧……”

“没事,殿下醒了就好,”说着,他转身拿过衣服放进她怀里,声音急切,“我们的行踪暴露了,王映东的人就在来的路上,快把这件衣服换上。”

楚长欢低头看了看手里月白色的绸缎衣服,又抬头瞧了瞧沈故言,眼神茫然又木讷。

她只觉得眼下的自己半副身子还泡在温泉里和那个沈故言做游戏,半副身子坐在这儿发呆。

沈故言看着她的表情,头痛地捏了捏鼻梁,索性钳住她的肩膀,迫使她看向他。

“殿下,看着我的眼睛。”他声音深沉,又似乎带有魔力,只听他徐徐问道:“记住我的话了吗?”

他眸子前的那片白雾就好像变戏法似的,以楚长欢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散开,她一眨不眨地看了进去,也逐渐恢复了一些神智。

沈故言眼见着这个法子有效,赶紧乘胜追击,继续说道:“记住了,我们暴露了,现在要立刻换上衣服离开。”

“暴露了?”楚长欢兀自呢喃着这几个字,甩甩头,终于把那半边身子从湿漉漉的温泉池里头提溜了出来,她紧了紧攥衣服的手,作势就要去继续解剩下的扣子。

沈故言见她有了动作,这才放下心来,大手抚上她的脸颊,掌心传来温柔的暖意:“对,做得很好。”

楚长欢皱着眉头,仿佛又有些分不清了。

温泉里的那个沈故言,也总会身体力行地鼓励她:“对,做得很好。”

可她……明明什么也没做啊?

带着不解的眼神,她目送着沈故言转去屏风后面,灵堂清醒了不少,但又没完全清醒,她低头看着自己手里原本给沈故言准备的月白色的芙蓉裙,又看了眼屏风后的人,张了张嘴巴,最后却还是什么也没问。

等沈故言换好衣服出来时,她已经穿好鞋子,开始收拾起包袱了。

她不常穿白,那对她来说是一段很不好的记忆,沈故言也很怕看她穿白,每每看她如此,就会勾起那段不堪的记忆。

只是好在,这件芙蓉裙是沈故言曾经穿过的。

这上面有沈故言身上檀木的香气,所以楚长欢并不讨厌,至于沈故言,在他的那段不堪的回忆里,楚长欢从没穿过白色的芙蓉裙。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她向来艳丽,红衣红裙确实十分衬她,可正因如此,也遮盖了几分她本身的清丽味道。

她穿着这身,可比他好看太多。

楚长欢已经完全清醒了,她忙着手头的活计,等沈故言走到跟前她才来得及抽空看上一眼。

入眼,就是他那半长不短吊在小腿上的那节裤腿,看上去滑稽得很。

她憋着笑再往上瞧,才看清他穿的是她那件最长的马夫衣服,粗布麻衣,配合上他头顶那坨松松垮垮扎在那儿、用一根布条子高高束起的发髻。

没有易容,却胜似易容。

就连他穿着囚服的样子,都没有现在落魄。

楚长欢不用问也已经明白了,沈故言是想要把身份换回来,她当大小姐,他当武大郎。

不对,他这个样貌、这个身量,合该是西门庆才对。

不过,就他这个身板,能出苦力吗?

楚长欢系紧了包袱系带,目光落在他的后背,担忧道:“你背上的伤?”

“已经结痂了,不碍事,”说着,他接过包袱,垂着眸子淡淡道,“倒是你,一直用布条勒着,不仅胸口憋闷,还会引起一连串的病症。”

楚长欢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

然后低头向自己的胸脯看去。

确实,前些天演男人时,她总会用布条把自己勒到喘不过气,走路时还要有意无意地弓着背含着胸,才将将能够成为一个男人的样子。

她抿了抿唇,眸子瞟向别处,用沉默当回答,应了他的好意。

门外,刀鞘打在盔甲上,铿铿锵锵地响作一团。

来人大喝一声:“官府办案,谁敢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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