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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皋兰山,烽火台(1 / 1)


次日清晨,照旧送气疗伤之后,莫愁却是少女心骤发,偏要拉他去皋兰山顶看日出。

这还不如睡个回笼觉舒服呢,徐长安心中吐槽道。

他本能地想要拒绝,却瞧见女妖眼中,似乎有了一抹淡淡的期望,或许是忧伤,这种从未见过的眼神,瞬间就将他想说的话给堵了回去。

两人一骑,乘赤龙驹往城南而行。

来到南门。徐长安拿出雷长史给他的腰牌,在守城兵士懵圈的眼光中,叫了开城门。

出城数里便到了皋兰山脚。

见过了秦岭的高大巍峨,这座被称作金州之翼的山峰,在他眼中,也不过就是个稍微高点的山岭而已。

山顶有一片开阔之地,徐长安放龙驹自行溜达,便携了莫愁,寻了处自以为适合看日出的崖边。

万丈光芒染千峰,黄河天外来。

诶,好像有哪里不对。

徐长安也傻眼了......原来日出和城市根本不在一个方位,这观感,直接就打了个对折,这第一次的有心浪漫,竟成了无心的笑话。

小子,你还是太大意了啊!

好在此处北望,整个城池景色一览无遗,山风吹来,倒也有几分惬意。

不远处,有一个无人值守的烽火台。

狼烟,火光,废墟,浓烈的血腥味随风飘散。

无数黑骑在崇山峻岭间来回驰骋。城楼之上,残破的红色军旗,漫卷在昏黄的天空中,旗尖凛然,挂着一轮浑圆的血色落日......

东西升日月,昼夜如转珠。

正在他幽思泉涌之际,突听莫愁叹息道:“日出虽美,终将以落日而归,想来我们相识,却也要如曲中所唱:到头这一身,难逃那一日......焉能不让我悲从心起?”

徐长安一怔,这随时都是感觉良好的公主娘娘,怎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了?

画风不对啊!

他正想该说点什么,又听得莫愁问道:“假如我俩不曾相识,我也不曾拖累到你,此时你的梦想是什么呢?”

徐长安笑道:“我的梦想?呃,春天种下一个女朋友,到秋天就能收获一大堆老婆。”

“呸,那我就带上铲子去帮忙,一铲子下去,直接了账。”

“哎,留一个也行啊,只要不是颗粒无收就好。”

莫愁咬着红唇瞪他,片刻之后,忍不住大笑起来。

徐长安见她情绪好了许多,便拉着她往烽火台走去。

烽火台前面有一块小平台,平台边上,正坐着一位年逾六旬的老者,呆呆望着城廓的方向,山风吹拂,衣角翻动,仿佛已坐了很长一段时间。

徐长安不由得心生感慨。

小时候不理解老人晒太阳,一坐就是半天,长大了才明白,对这些老人来说,目之所及皆为过去,眼之所看皆为往昔,心之所想,或许都是往日如烟的回忆吧!

离老人不远处,一位读书人模样的少年正捧卷诵读。

徐长安听他读的是:“汤始征,自葛载,十一征而无敌于天下。东面而征,西夷怨;南面而征,北狄怨,曰:‘奚为后我?’民之望之,若大旱之望雨也。”

老人转过头来,道:“夏儿,你读这一节,怎么老在东西南北绕来绕去,是个什么意思啊?”

少年一愣,失笑道:“阿翁(爷爷)说话,倒是越发有趣了。”

他放下手中书卷,认真道:“这是《孟子》里的一段话,讲的是商君成汤与葛国的故事,葛国国君放纵无道,不但自己不愿祭祀祖先,还把汤王送来祭祀用的牛羊,稻谷都抢了,吃了,又随手杀了一个送食物的小孩子......”

“混账东西,后来呢?”

“汤王替天行道,率军征伐葛国,普天下的人都很支持他,所以,凡十一战,汤王都取得大胜。”

“汤王向东征讨,西边的人们就会埋怨他,汤王向西征讨,东边的人们就会埋怨他,他们都说:‘汤王为什么要把我们放在最后面呢?’......人们盼望汤王到来,就像久旱的禾苗盼望大雨一般。”

“夏儿这么一讲,阿翁可就听懂了。”老人呵呵一笑,眼望远方虚无之处,叹息道,“可惜,如今再也没有成汤那样的君主啦!”

“夏儿听说,前朝太宗皇帝就是一个十倍于汤王的伟大君王,天之可汗!”

“小小年纪,不可胡言乱语!”老人连忙呵斥道,“前朝之事,以讹传讹者甚多,岂可全信?”

看着正在走近的徐长安,叫“夏儿”的少年反大声道:“君子荡荡,小人戚戚,阿翁要我读圣人书,书中可没讲什么因一言而避之的道理。”

“更何况,悠悠众心,如何堵得住?”

老人苦笑道:“堵众心不能,堵众口可就简单多了。”

这小屁孩就是个小愤青,跟小郑奉倒相配,一文一武......徐长安有些尴尬,觉得自己倒像是一个偷听者了。

其实你自己也比这“小屁孩”大不了一两岁吧?

我这么称呼他,完全是因为我心理年龄要大好多呢......他心中立刻反驳道。

那夏儿还在嘟囔:“明明是您每天要到这儿来坐坐,偏说是陪我过来晨读,我要读书通大义罢,您又这不能说,那也不能说。”

“如此读书何用?早知如此,还不如寻了父亲从军去。”

“像你阿爷(父亲)那样十年如一日地守在烽燧堡上?”

“是啊,至少可以面对面杀敌。”

“读书有成也可以杀敌呀。”徐长安忍不住笑道,“以笔为刀,一纸上天,一纸入地,再一纸穿行人间,试问有多少敌人经得住?”

一个恍惚,他竟把这小家伙当做郑奉了。

这一句可是他从前世某文照搬来的,当时读着挺热血,信与不信也没深想,不过,鸡汤嘛,送出去的总比自己喝着有营养多了。

果然,一老一少同时露出一副肃然起敬的表情。

“请问公子高姓?”老人站了起来,拱手道。

“不敢,晚生姓徐。”卢长安回礼道。

“原来是徐公子,我姓孟,这是我的小孙子,孟夏。”老人一怔,又道,“听公子口音,似不是本地人?”

“是啊,晚生自长安来,将去凉州,因事在此地逗留一两日。”

“长安。”姓孟的老人重复道,又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一番,眼中露出一抹奇怪的神色,稍后,他微笑道:“公子滞留于此,可是在做穿越沙漠的准备?”

徐长安点了点头,向前走了两步,烽火台就在咫尺。

莫愁也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建筑。

瞧了瞧有些斑驳的墙体,徐长安随口问道:“老先生,此处一直都是无人值守吗?”

“嗯,从那年大战之后,它便荒废下来,承平日久,怕是好多人都把它给遗忘了。”

“大战?阿翁所说的,可是昔年‘弱水渊之役’?”一旁的孟夏问。

孟老脸上露出一种茫然之色,喃喃道:“是啊,不觉间已快十六年了。”

徐长安心中一动,重新打量起面前的老人。

只见他个子不甚高大,虽头发斑白,满面皱纹,但身板却是挺得笔直,目光锐利,说话间露出一股坚韧之气。

这一定是位久经沙场的老兵......卢长安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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