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不见,这小贼竟是战力大增,只一个照面,就放倒自己这几个手下。
王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亲眼所见。
这几个虽比不上真正的武术高手,但战力起码不输于一般的练家子,这小子刚刚露这一手,是一时侥幸,还是真正实力的展示,他还真猜不出来。
他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
此时,对面一直冷眼相观,未曾说话的灰衣人,忽地“咦”了一声,嘿嘿阴笑道:“武功平平,临机应变倒是不错,难怪......那天少爷吃了点亏。”
“没用的狗东西,亮家伙出来呀!”
王公子脸上一红,猛一跺脚,大声咆哮道,“将这不知死活的小贼拿下,折断他的手筋脚筋,本公子重重有赏。”
四个壮汉重新站好位置,一个个从身上掏出武器来。
这完全就是当街持械行凶啊。
按大周律,民间私藏和携带矛,盾,弩,大刀,甲胄五事者,即视作“谋逆”,斩立决。
规则之下,长安城各家豪门豢养的家丁,护卫等,一般改换以便于身上藏匿的短刀,匕首,铁棒等为主要兵器,以规避朝廷律法。
眼下这四人中,被伤了拳头和鼻子的三个家伙,各持一柄短刀。
被踢飞的家伙,居然摸出一个拳头大的流星锤。
看到这怪模怪样的圆东西,徐长安一怔。思绪竟有了几分飘忽。
我去!这东西从哪里变出来的?
这尼玛比前世抗日神剧中的“裤裆藏雷”可夸张多了。
......
破空之声大作,首先袭来的是流星锤。
徐长安闪身堪堪避过。
锤子的作用,只在封住他的前路,一击不中,自空中转过一个弧形,滴溜溜地便向后回旋而去。
两柄短刀几乎同时从左右斩来,直接封住了他身体两侧的范围。
寒光闪闪,寒气森森,背后的短刀已抵至他的腰间。
四人动作连贯,看来是练习过合击之术,配合起来,长短相接,远近皆顾,颇有些进退有据的架势,若说在一般的械斗场所,倒也有几分威势。
只可惜,在徐长安眼中,对方的攻击貌似有板有限,应对之法却多的去了。
他依旧箭矢般地向前疾冲而去。
屈膝沉肘,右手五指如钩,他一把抓住正在回旋的半段锤链,顺势反手一挥,“铛铛”的两声,两侧扫来的短刀被锤子荡了开去。
进攻中的两人身势受滞,同样也扰乱了背后那人攻击的视线,短刀顿时失了准头,贴着他腰间的衣服,堪堪滑过,却是全无实处。
徐长安好整以暇地看着呆若木鸡的四个壮汉。
只进不退,以攻代守,同样的应对之法,但时间,走位,机会的把握跟上次相比,却全然不同。
这种凭实力碾压对方的感觉真的很爽。
四个壮汉互看一眼,咬了咬牙,再次发动攻击。
这一次,三柄短刀再次从侧面,后面包抄而来,流星锤略晚半步,伺机而动,再次封住正前方位。
在他们看来。这本就是个天衣无缝的杀招,只可惜,他们遇上了面前这个元气不足,却长于小巧功夫的少年。
间不应发之时。
徐长安身子一旋,身子自左右两壮汉间穿过,夹手夺过两人短刀,手腕一转,刀柄在前,反手向后掷去。
风声大急,后面的壮汉无从躲避,举起手中短刀相迎。
“铛”的一声大响,先至的短刀将他手中的刀子撞飞,后至的短刀刀柄狠狠砸在他的肩胛上。
撞击之下,那人肩骨折断,一口鲜血喷射而出,径直向后摔倒在地。
幸好徐长安体内元气聊胜于无,刚猛不足,倘若再多生出几分内劲,这人心肺必受损伤。
失去武器的两人犹在惊恐中,便被他一人一掌,切在脖颈动脉处,晕了过去。
此时流星锤已飞了过来,徐长安不动,待锤子飞到眼前,一伸手,再次抓住锤链。
弱爆了,你特么是来打酱油的么?
徐长安就势一带一扯,籍着惯性,使锤的人身子离地飞起,宛如系在链子一端的风筝,在半空中摆出一个超人的姿势。
只是缺了内裤外穿。
旧力将竭,新力未至,徐长安轻叱一声,反手一挥,将锤子原路弹了回去。
去势竟比来势头要快上一倍不止。弹回的流星锤,不偏不斜,径自打在那人裆下。顿时,那人身子从空中跌落下来,旋即像虾米一般缩成一团,
嘴角,鼻腔,全是喷射出来的呕吐物......
破敌只在瞬息。
简单,直接,高效,除去最后一个动作因元气不足而稍显生硬外,整个过程颇有点行云流水的感觉。
这特么也太牛逼了吧?他都有点儿佩服自己的身手了。
王庸呆立一旁,看着眼前一幕,面如土色,头皮一阵阵发紧,暗自为自己那天没被打残而庆幸不已......
“噫”的一声轻嗝。
灰衣男子缓步上前,冷冷地瞧着地上几人,嘴角下敛,眼中带着一种残忍又戏谑的笑意。
凭着这气定神闲的架势,徐长安就能感觉到,此人绝对是个高手。
说不定还是高手中的高手。
有多高?
其实我也不知道,大概三四层楼那么高吧......
就在胡思乱想之际,灰衣人又发出一阵桀桀怪笑。
“倒是小瞧你这小子了,年纪轻轻,竟有相当于武道七品的成绩。”他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啧啧道。“不过、还没达到真元霸体的品阶,你能奈我何?”
难怪他这般自负,原来是武道五品以上的高手啊!
徐长安有点发怵,随即他又安慰自己道:还好,比起前日那位宗师级的千牛卫大将军,应该是要差上一大截了。
打就打,都这当口了,老子还怕你个锤子!
这时的灰衣人已一步步走了过来。
他的每一个步幅,就像一记重锤,击打在自己的胸口之上,徐长安子的瞳孔,渐渐开始在收缩,站在原地,却又不敢贸然移动半寸。
就算再小白,他也很清楚,这个级别的高手面前,自已只要稍微乱动一下,便难免会有空门露出。
对方的雷霆一击怕是立刻就会随之而来。
春日迟迟,寂寂无声。
时间被拉得很长很长......仿佛没有尽头一般的绵长。
“上官先生,快动手啊,休要放过那小贼!”方才似已被徐长安镇住了的王庸,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呼叫。
小巷的宁静,顿时被这一声尖叫刺破,仿佛一缕不合时宜的风,旋即惊起一场狂暴的雷霆之威,这个叫“上官”的灰衣人,眼中忽地闪过一丝恶毒又有趣的笑意,右手已伸出,闪电般抓向徐长安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