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秦苏一个反身,一脚踹在了司敬俢的腿上。
司敬俢连连后退,明明很痛,却是一脸的笑意。
秦苏朝着远处喊道:“黑狼,我没给你骨头吗?”
房顶上的暗二直接傻眼,木然的说道:“暗一,你怎么知道主子会输的?”
那把发钗不是……不是主子……
暗一一把捂住了暗二的嘴:“别出声儿。”
之后带着暗二离开了房顶,朝着远处的房屋走去。
今夜他俩可以休息了,主子在,不会有危险的。
秦苏直接朝着自己的卧房走去,正关门间,司敬俢从后面闪了进来。
“你到底想做什么?”
司敬俢一脸笑意的道:“踹也踹了,气该消了吧?”
秦苏之所以快步离开,就是想避开这厮,她发现自己的心乱了,想要清净,谁知司敬俢竟穷追不舍。
司敬俢靠在秦苏经常躺的木榻上,拍了拍空地方:“不坐过来吗?娘子!”
秦苏的大脑瞬间空白,不是激动的,而是被气的。
脸皮怎么可以这么厚,她点头了吗?
“别说你对我没感觉,你若真下杀手,一开始就掏匕首了。”他目光灼灼的看着秦苏:“你若对我没感觉,头上的那把钗,早就断了。”
司敬俢越说,秦苏的心跳越快,以至于他走到自己身边都没察觉,直到唇边微凉,唇齿间泛起了茶香,直到大脑缺氧,浑身无力。
才被司敬俢那沙哑的声音唤回现实:“傻丫头,下次记得呼吸。”
所以,她这是被强吻了!
所以,她一个22世纪新新人类被一个古人嘲讽不会接吻。
耻辱!
秦苏从不是一个轻易服输的人。
一手柔弱无骨的滑向司敬俢的胸口,一手攀上他的脖间,媚眼如丝,带着些许媚笑,眼神中有着些许渴求。
司敬俢深吸了一口气。
“娘子,你在挑事情。”
秦苏缓慢的闭了眼。
司敬俢的吻再次落了下来,只是这次,主导的不是他。
被秦苏撩拨的快要失去理智的时候,怀中的秦苏突然闪身,步态从容的朝着房门走去,倚在门口,指了指外面。
“慢走,不送!”
司敬俢惊诧的看着秦苏,方才,方才他差一点儿就失去了理智。
眼前的少女不过十六,不该是青涩的,不该怯懦……可方才那个奔放,那个熟知他每一个敏感点的女子,这怕是……
司敬俢眼神复杂的看着秦苏。
“司公子这是后悔了?”秦苏淡笑的看着司敬俢:“所以呀,这些东西,别随意送人!”
她说着将头上的发钗取了下来,递到了司敬俢的手里。
司敬俢恍神间被秦苏推出了门外。
房门被关上,紧接着传来门栓落锁的声音。
随之便是房间的灯,被灭。
门内,门外,皆是漆黑。
只有两个人知道自己的心有多不平静。
司敬俢坐在了台阶上,身子靠着栏杆。
秦苏直接靠在了门上,单手捂着那颗狂跳的心。两世加起来也四十多了,早就过了懵懂的年纪。
可今日司敬俢这般无赖的撩拨,竟然让她那颗如古井般的心起了波澜。
沈从之也曾多次暗示过,自己的态度是听之任之,随波逐流。
可就在方才,心安处是他!
秦苏从来就不是一个优柔的人,想着今夜司敬俢若敲了她这扇门,赌一把又何妨!
司敬俢,十岁中童生,十五为秀才,十八便是皇帝钦点的状元。不过三年,便从翰林做到了宰辅。青云直上也不过如此。
骄傲如他,未来的伴侣,他第一次认定的伴侣,秦苏表现的如情场女子般,让他心疼。
他觉得得去做些什么!
秦苏在司敬俢起身的瞬间,便转身了,只是,她听到的是越走越远的脚步声。
这一夜,秦苏再一次换上了长袖舞服,那身子如荷般摇曳,如柳般轻盈,似梦似幻。
烛泪肆意,融在了底座上,筑起了烛泪堆,终包围了燃尽的灯芯。
火,灭了!
天,亮了!
秦苏,累了!
瘫在木榻上,大口的喘息,却是傻笑着,只是那笑太委屈,太苦!
碧珠轻敲房门,门“吱呀”一声开了。
“小姐?”
碧珠走了进来,见秦苏躺在木榻上,嘟囔着道:“小姐,您不锁门也就罢了,怎么还躺在这儿了?”
碧珠走来,见秦苏面色无常,摸了摸她的额头,见体温正常。
“小姐要起来吗?”
“不,今日哪儿也不去。”
她说着起身,将身上的舞服脱下,且只穿着现代版的内衣和短裤便钻进了被子里。
碧珠眉头紧皱,看着秦苏道:“小姐,是昨日那男子……”
“碧珠,我累了,想睡会儿!不叫你,不许打扰我!”
碧珠张了张口,最终应了声是,便出去了,关好房门后便黑狼卧在门口,望着她。
碧珠想要伸手学秦苏摸它的样子,可最终还是惧怕的将手缩了回来。
“黑狼,你收着小姐,我去给你拿吃的。”
黑狼听到后直接趴在了地上。
秦苏本想睡觉,可脑子里一直闪着司敬俢那张丰神俊朗的脸。
辗转反侧,最后将自己的头埋在了被子里。
离开的司敬俢来到密室见了张璁,看完张璁写的信件,便让暗卫押送张璁连夜回京,几日前他已经密密送信三皇子,张璁能不能保住,能不能成为三皇子手中反击他人的剑,就看三皇子的势力了。
司敬俢让暗卫去香溪古镇,告诉那里行宫总监,自己下榻在秦家。
司敬俢这是高调宣布江南官场他来了,另外也是宣布秦苏的存在。
清晨,司敬俢的马车停在了秦府门口。
车夫是暗四扮作的,上前敲门。
门房刚打开门,探出脑袋,便被暗四一把推进了门内。
门房喊道:“哎,你们是谁?你们再往里面走,我……我去报官!”
清晨的院子中散着薄雾,花草上沾着露珠。
各种小鸟,低吟浅唱,声音婉转动听。
司敬俢也急着朝秦苏的芳草阁而去,而是在九曲回廊前望着满眼的荷花。
不消片刻,院子里的男仆便纷纷手持家伙事儿朝着司敬俢走来,各个脸上凶神恶煞。
暗四看了一眼司敬俢,见他没发话,便不动声色的站在了他的前面,看着秦家家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