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块下滑。
冰冷感猛然袭来,那种无法逃脱只能承受的感觉让人痛苦异常。
苏倾妩忍不住胡乱的用力掐住薄欲的小臂。
薄欲墨黑的眸子深沉的凝视着苏倾妩,小臂上的青筋越发明显,他看着她的手指深深的在他的手臂上烙下印记。
苏倾妩死死的咬着下唇,唇色越发惨白,她冷的浑身不由自主的发颤,头脑也越发晕厥。缺氧与无力感越发浓重。
苏倾妩想到了薄亦告诉她的话。必要的时候,即便委曲求全,也要保全自身。可此刻她能选择的委曲求全,只能主动献媚委身于薄欲,她不愿意!在薄欲面前,无论怎样委曲求全,最终都会是她不希望的下场……
眼泪无声的滑落眼角浸没在抱枕里,可痛苦不会被淹没。
冰块一点点的融化。
薄欲的眸子暗了暗。
小腹内一阵冰冷的疼痛,苏倾妩心如死灰的闭上眼睛。跟薄欲靠近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异常的煎熬。薄欲却乐此不疲的沉浸在这场早就不属于他的欢爱里。
各种不堪的姿势羞辱。苏倾妩的体力很快透支。她几乎是晕厥着被薄欲强迫了好久好久。
一场恶战结束,苏倾妩浑身冒着冷汗毫无意识的倒在床上。她的肚子疼的厉害,浑身都不舒服。
薄欲静默的靠在吧台边,手里拿着一杯酒。透过月色,他观摩着画上恬静的美人。只是这幅静谧美好的画面,他恐怕没有机会亲眼见到了。
苏倾妩做了一夜的噩梦。她唯一残存的意识就是疼痛,她没有睡好,眼泪在睡梦中流了一夜,枕头湿了大片。
早晨,薄欲醒来之后,看了一眼身旁的女人。女人乖巧的很,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甚至没有变换睡姿。
薄欲情不自禁地从背后吻了吻苏倾妩的耳垂。他单手撑着床坐起身来想观摩她恬静的睡颜,却看见了她紧皱的眉头,头上的纱布还有隐隐约约的血迹沁出。
薄欲感觉不对劲,掀开被子看了一眼。女人的身体时而不自觉的颤动着,白皙的双腿之间有血液流出,床单上沾染了大片的血。
薄欲急忙用毛毯把苏倾妩抱起来去往浴室替她清理干净。
客房里
“怎么回事?”薄欲面色凝重地站在床边看着苏倾妩。她的脸色惨白的,一直没有醒来,却很痛苦的样子。
“薄先生,苏小姐只是生理期。但是看上去……寒气侵体,加上伤口有感染发炎的迹象。近期一定要小心保暖,切忌生冷的东西,要好好休养,不能劳累。”医生顿了顿,用一种委婉的说法。
寒气侵体……听到这几个字,薄欲想到了昨晚,他一时情急之下对苏倾妩用了冰。
薄欲陷入了沉默。是他昨晚,太心急了……
“我知道了。”薄欲招招手示意医生下去。
医生走了,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个人。
薄欲坐在床边,伸出手去轻抚苏倾妩的小脸。
他是不是太过分了?
苏倾妩还在昏厥之中,没有回应。
薄欲在客房里待了好久。等到卧室里的床都换好了,他将苏倾妩抱回卧室去,带上门,静默地走了出来
“好好照顾她,让她吃饭。”薄欲嘱咐着女佣。人是铁饭是钢,苏倾妩这样不吃不喝,等着靠那副破身子自愈吗?
“苏小姐要是不肯吃怎么办?”小夏有些犯难,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肯吃,就让苏旻跟她一起挨饿。”薄欲丢下这句话,冰冷着脸走了出去。苏倾妩不爱惜自己的命,可别人的命她却很在意。这是她的软肋,是薄欲可以用来牵制她的手段。
午饭点过了的时候,苏倾妩醒了。她只觉得好冷好冷,即便盖着被子也丝毫感觉不到温暖。肚子里像有台搅拌机在不停的运作着,几乎要把她折磨死。
“苏小姐,您醒啦。”小夏刚巧来巡房,她每隔半小时就会来看苏倾妩醒了没有。
苏倾妩虚弱的点点头。
小夏折回厨房去将宋姨做好的汤端来
“您吃点东西吧。”小夏替苏倾妩盛了一碗汤。
苏倾妩瞥了一眼,没有要动口的意思。她没胃口。
“苏小姐,您还是吃一点吧……”小夏面露难色,忍不住叮嘱着,将薄欲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了苏倾妩。
苏倾妩愣了愣,缓缓坐起身来接过碗象征性的喝了几口汤。
喝了点汤之后,她就吃不下去了,实在没什么胃口。
“苏小姐……”小夏看着几乎没怎么动的一盅汤,试图再劝诫苏倾妩好歹吃一点,她脸上的表情比哭还要难看。薄先生要是知道苏小姐今天又没吃饭,恐怕她以后就要没饭吃了。
“你替我吃了吧。”苏倾妩淡淡的开口。她大概也猜到是薄欲强权逼迫。否则,她吃不吃饭与这些下人何干。
“啊?这不合适吧……”小夏有些为难。
“就坐这吃。他不会知道的。”苏倾妩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她现在食之无味,这碗汤就算落在她肚子里也是浪费。
小夏坐在一旁拘谨地喝着汤。
苏倾妩飘渺的眼神落在那幅画上,突然想到了些什么。
薄欲是派人去她跟薄欲在容城住的地方了吗?
想到容城,想到那些天的美好,苏倾妩不禁愣了神。连小夏是什么时候走的都没注意到。
“苏小姐,苏小姐?”小夏站在床边叫了苏倾妩好几声。
“怎么了?”苏倾妩回过神来懵懂的看着小夏。
“林特助来消息说,薄先生临时去外地出差了,这几天不回来。”小夏的脸上带着浅浅笑意,连她都看得出来苏倾妩跟薄欲在一起不愉快。
苏倾妩点点头。那就好。她总算不用面对薄欲了。
薄欲去出差的几天里,苏倾妩很担心薄亦,可又没有薄亦的消息。她每天都在想着她跟薄亦曾经在一起的美好,可她脑海里那些美好的画面都被那宣判死亡的一枪给覆盖了。
苏倾妩的发烧和肚子疼持续了好几天。约莫一周后,她的身体才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