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宋义走后,吴独修终于可以休息了。
这闹心的一天天,在他躺平的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宋义成功地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还没有人理会!
“这世界的运行规则还真是奇葩啊!没有个优秀三好学生的智商,还真混不下去。”
……
第二日一早。
江南巡抚朱果仁和一众官员,整齐站在府衙门口侯着。
远处一群人抬着轿子而来,仔细看的话会发现规格很高大上。
朱果仁看着这十六人大驾,心中羡慕啊!
他一个二品官只能坐八人抬的轿子。
跟藩王一比,差远了。
藩王来了那叫大驾光临。
自己坐轿出门,总有种坐花轿的感觉。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轿子到了府衙门前,停了下来。
“欢迎王爷大驾光临,真是让下官等蓬荜生辉啊!”
朱果仁为高丘起帘,很有舔的意思。
高丘走出轿子。
他今日穿的是正装,五爪龙纹青衣蟒袍,算是给这周培良面子了。
“嗯。”
高丘径直走进了府衙,身后跟着一众大小官吏。
今日要审这高兴打人和被打的案子了。
昨天的夜审结果被朱果仁弃了。
只因那少女太过神异。
他认为,这种少女应该留给皇室。
若是他将此女献给新皇,可能就是大功一件。
高丘坐定后,因西南道总督进京述职去了,在他之下坐的就是巡抚朱果仁了。
至于其他的官吏就只能站立两旁了!
朱果仁上前说道,“传周培良上堂。”
门口衙役立刻将等待多时的周培良,给带了进来。
周培良一脸正气地走进大堂。
环视众官吏,目光直直地盯着高丘跪下说道,“草民周培良见过诸位大人。”
“周培良,你状纸上说小王爷高兴打死了你的仆人,可有此事?”朱果仁问道。
“正有此事。”
“昨日小王爷在育马场强抢民女,被我的仆人周三撞见,小王爷就命仆从打死了周三,当时很多人都看到了,可传人证,与小王爷对峙。”
朱果仁思虑一番后说道,“小王爷如今也已身负重伤,生死未卜,如何来与你对峙?”
周培良蒙了。
这高兴啥时候身负重伤了?
不用猜,肯定是装的。
“哼!堂堂世子,打死了人还装病?”周培良顿时觉得可笑。
听到此话的高丘脸色顿时有些发青。
这周培良他太了解了,他应该是早就看出儿子高兴装病的事儿了。
毕竟,小王爷被打,早已经传的满城风雨了。
他周培良听不见?
很显然,这周培良是在炸鱼呢!
“周培良,本王诚心待你,你却屡次犯我,今日我就让你彻底死心,带华神医过来。”高丘开口道。
随后。
一名鹤发童颜的老者被带上了公堂。
“草民华方拜见大人。”
华方一脸阴沉地行了一个跪拜礼。
“华方,我问你,你可曾为我儿诊治过?我儿的情况又是如何?你且如实跟大家说说。”
听到高丘的话后,华方心里只想骂娘。
你高丘把我的家人安排的那么完美,我敢说实话吗?
“禀王爷,草民已经为小王爷诊断过了,殿下内脏受损严重,如今还在昏迷之中,何事醒来还未可知。”华方据实说道。
这一回答让周培良愣了。
传言高兴只是被一柔弱女子轻轻打了一拳。
即便这女子天生神力,也不会把人打成这个样子啊?
那问题肯定是出在这华方的身上。
以他对华方的了解,这个人是宁死也不会屈节的啊!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华神医,你可瞧仔细了?世子真的不省人事?”
周培良看向华方,希望华方给个不一样的答案。
华方苦涩,也只是点了点头。
“大胆周培良,世子被打的性命垂危,你状告世子强抢杀人?你意欲何为?”朱果仁大声呵斥道。
大堂之上,一时之间很是安静。
高坐在上的高丘神态自若地盯着周培良。
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
似乎是在说,“我儿子就是装病,你猜出来了又当如何?”
沉默良久之后。
周培良开口道,“听闻世子是被一柔弱女子打的,这跟世子行凶杀人有什么直接联系吗?”
朱果仁听到此话,嘴角抽了抽,眼睛要冒火了。
这个周培良是皇帝下放的良臣,他这时候挑平南王的刺,真不是时候啊!
“可有此女子吗?”高丘看向朱果仁道。
“禀王爷,该女子正在府衙大牢内关着呢!”
“既然周先生想继续深挖,那就依周先生之意吧!”
朱果仁会意,示意衙役去带那兄妹二人过来。
衙役来到牢房时。
吴独修正在喝药。
在一旁蹲着的洛小粒正盯着吴独修傻笑。
“师妹啊!我喝药的时候,你别对着我笑啊!挺渗人的。”
吴独修将碗放下,砸吧了下嘴。
心道:“还是原来的配方喝着安心啊!”
“两位,大人们有请。”狱卒开口说道。
吴独修立刻走了出去,身后的洛小粒也缓步跟了上来。
两人来到大堂之上。
随后就是‘咚’的一声,铜鼎落地声回荡在了大堂之内。
此刻。
两人都不愿再下跪了
都要被杀头了,还跪个毛啊!
可让两人不知道的是,众人的关注点并没有在跪不跪之上,而是在洛小粒的身上。
而且众人的心思还不一。
高丘:“这女孩和想象之中的形象,有亿一点儿不同啊!”
朱果仁:“再看依旧是那么地震撼人心,可惜了,必死了。”
周培良:“此神异女子也,打高兴的那一拳是留了几分的力啊?”
华方:“这鼎中之水有毒啊!”
众官吏:“这女子可比传闻中,举的鼎小了啊!”
众衙役:“我滴乖乖,这美娇娘真俊啊!”
见此状,吴独修立刻上前一步,将洛小粒护在身后。
这一步挡住了大部分人的视线。
吴独修的意思很明白,不交钱就想看我师妹?
没门。
“各位大人,不知传我师兄妹二人来此何事?”
闻言,众人若大梦初醒般,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
“你二人为何见官不跪?”朱果仁呵斥道。
惊堂木落下时,就有两个有眼色的衙役走上前来,要强制二人跪下。
下一秒。
洛小粒拎起铜鼎,抵在两个衙役的面前,说道,“谁敢上前?先砸碎了你们,我师兄不想跪,除了我,谁也勉强不得。”
两名衙役顿时吓的后撤了回去。
他们是真的害怕这鼎会落在他们的身上。
大堂之上,高丘目光锐利,似看到了猎物一般,紧盯着洛小粒。
一瞬间,洛小粒被吓的躲在了吴独修的身后。
果然啊!
王八之气就是强。
吴独修拍了拍洛小粒的脑袋,示意她不要害怕。
正当他要说话时,华方开口道,“敢问姑娘,你这鼎中是何物?为何毒气这么盛呢?”
众人闻言都看向了铜鼎。
连吴独修都看了过来。
他一直怀疑师妹给自己下了剧毒。
刚开始还不自信。
以为师妹只是开玩笑的。
没想到啊!
今日被高人给看出来了。
“敢问你是?”吴独修代洛小粒问道。
“在下华方,是个大夫。”华方开口说道。
语气之中充满了淡薄名利的味道。
吴独修大喜,这不是宋义口中的神医吗?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部费工夫啊!
“庸医,你只知是毒,可知毒可克毒,两两相合则成它物?成了新物后,效果又是不同,你可曾深究过?”洛小粒上前一步说道。
她可不想让师兄吴独修误会自己。
这个事物,必须要讲清楚。
“不知。”华方很诚实地回道。
“庸医!”
洛小粒放下鼎,要拉住吴独修迈向华方的小步伐。
可惜晚了一步。
“神医啊!来,我师妹一个山野毛丫头,她啥也不懂,就会胡咧咧,您别跟她一般见识,您来看看我这脉象,还有几日活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