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顾怀墨浑身难受。
这病情来势汹汹,他一觉醒来,就觉得头昏脑涨,全身无力,顾怀墨闭上眼睛在被子里翻了个身,无意识的想抬手摸摸自己的额头。
半路被苏酒截住了,接替了他刚刚想做的事。
苏酒手背下一片滚烫。
忍不住懊恼的低叹一声,是她大意了。
以为工作就外出半天,只见见杜飞,安排好他的后续工作就好,没想到出了那么多幺蛾子,耽误了太久,直到晚上才回来。
她也真是的,不回来该跟他交代一下,让小可爱早点上床休息的......
顾怀墨本来身子骨就弱,她还没照顾好他。
不过苏酒从来不是自怨自艾的人,从床头拿出了体温计。
竟然三十九度了,苏酒联系了家庭医生,然后起身,打算给顾怀墨递杯水,润润喉。
生病的顾怀墨也不安生,还想挣扎着爬起床洗漱,被苏酒一脸不同意的摁在床上,顾怀墨瞳孔闪过一丝倔强,仍旧想起身,两人无声坚持。
顾怀墨不知道是因为发烧还是被苏酒给气的,满脸通红,也不开口说话。
苏酒怕他这样坐着,容易受风,发烧更严重,所以妥协了,亲手将两只小脚丫套上鞋子后,抱起他来了卫生间。
就在卫生间门口望着他,顾怀墨知道这已经是苏酒的让步了,就没关门了。
感受到了背后灼人的视线,假装镇定的洗漱好,回头眼巴巴的看了苏酒一眼,可怜兮兮的说道。
“我洗好了。”
苏酒轻轻刮了刮他的鼻尖,“你丫你。”
然后怎么抱来的就怎么抱回床上去了,低头亲了亲他的唇,才起身去倒水。
顾怀墨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苏酒每天早上都有亲自己的习惯,所以都会提前一点起床洗漱好,悄悄回到被窝。
等苏酒醒了之后,就会亲亲他,他每天都很期待这一刻。
可是今天因为身体太不争气了,他醒来的时候她都已经醒了,可他还没洗漱,他现在的样子肯定很丑,他不想苏酒看到,虽然现在她已经看到了.....
他知道苏酒很喜欢他的脸,他有时候睡眠浅,总能感觉到一只玉手在自己脸上摩挲,轻轻地,痒痒的。
所以顾怀墨格外坚持,要去洗漱,人已经够丑了,要是嘴不好闻,万一苏酒以后不亲他了怎么办.......
顾怀墨很惆怅,接过苏酒递来的水,边喝边瞧她的脸色。
看着苏酒拉下个脸,也不似往日般有明媚的笑容,她一定是嫌弃自己了......
顾怀墨小口小口的吞咽,感觉喉咙处都涌上一片酸涩,水都喝不下去了。
十分钟后,苏酒更是眉头紧皱。
留下一句”墨墨你好好休息,有事就叫我,我在客厅。”
随后就出去,并关了房门。
苏酒觉得医生来的太慢了,但是顾怀墨还需要自己照顾,所以赶紧出来,拨通了一个电话。
又过了五分钟,周言拎着一个小老头,急吼吼的过来了,老头被风吹得眼睛都睁不开,等到四周静悄悄的,才发觉自己被绑架的地方到了。
有些华丽?
现在绑匪这么吃香吗,他现在改行还来的及吗。
苏酒两下把人拎进了卧室,“华伯,你看看他,他很严重,而且很难受,打针吃药还是输液,给个解决方案,别发呆了,人命关天啊”
老头名叫华书,是苏酒爷爷苏道任的专属医师,后来苏酒爷爷过世了,又跟了苏酒爸妈,平常苏酒见了也是非常敬重的,可是今天太急了,颇有些风风火火的意思。
华书这才看向苏酒,一脸惊愕:“苏丫头?”
不怪华书惊叹,他本就是医生,他除了每年过年过节能见到苏酒,根本没机会见她,从小到大,不知道是她身体太好,还是苏家照顾的太周到,他从未给她看过病。
猛不丁的见她,真的有些意外。
她在这,那床上的是谁?华书凑近看了看,只看到一个黑乎乎的脑袋,这是个男人的脑袋??!
“丫头,他是谁?你这么小就会金屋藏娇了吗?人家是自愿的吗?你爸妈知道吗?这事没人发现吧?”
华书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问的苏酒心肌梗塞,赶紧说道:“待会你想知道的统统告诉你,他生病了,你先看看他!”
华书也收起玩笑的心思,表情严肃起来,凑上前去,掀开被子。
好吧,没掀开?
他使劲,被子里的人也使劲儿,还是没掀开......
苏酒发现了不对劲,以为是家里来了生人吓到小可爱了,忙温声道:“墨墨,别怕,他是来帮你看病的,我在这呢,我一直守着你的。”
顾怀墨还是没动,他现在不适合见人。
苏酒当时离开房间后,顾怀墨以为他被厌弃了,无助的躺在被窝里,思索着他和她的未来,眼泪不争气的从眼角滑了下去,染湿了枕套。
没多久,苏酒就进来了,他还没来得及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所以才一直蒙在被子里。
人烧的有些发蒙,没听清楚苏酒和华书的对话,后来苏酒凑近被子说话,他才听到了后面的话。
更不愿意见人了。
苏酒只好使出杀手锏,“哎,本来过两天打算带墨墨一起去孤儿院看看小朋友们的生活,如今,你身体不适,我只有带别人去了。”
顾怀墨一听,那怎么可以,他不想别人陪苏酒去做她想做的事,他想一直呆在她的身边。
顾怀墨赶紧松开紧抓的被子,一只小脑袋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带着哭腔说道:“不可以,我没事的,我要去,不要带别人。”
苏酒一看,眼圈通红,哭过?
怎么回事,已经难受的哭了吗,没想太多,苏酒就一把将华书抓过来。
华书回过头瞪了苏酒一眼,还是兢兢业业看起病来,随后就叫苏酒出去。
苏酒不愿意,他都哭了,这时候他肯定更需要她,苏酒打死不出去。
华书更无语了,他是个医生,有啥好不放心的。
“丫头,他要打针了,怎么,你要留下来观摩??你想看我的手法还是占他的便宜啊?你要是想看他脱裤子,那我就不管你了,我开始了哦?“
见华书还在开玩笑,知道并不严重,苏酒才放下心来,但是仍旧有些担忧,只好嘱咐华书道:“华伯,快点哦。”
苏酒倒是想留下来看小可爱,不过小可爱那清澈的眼神,让仅剩的良心告诉苏酒,今天是做不成禽兽了,出了房间轻轻带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