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旗公社干部和魏村长等人,坐着牛车,后知后觉来往。
等他们到的时候。
闹剧已经被制止,并收场。
有军区加入。
魏国忠、谢春花等人是半个字不敢再吭声。
土地规划局中年干部火速盘问情况。
其实也没啥好说的。
魏国忠、谢春花他们侵占属于魏敬海的宅基地,这事证据就明摆着在那放着。
问话只是走个过场。
土地规划局干部盘问完,最后看向魏敬海,“魏同志,咱们局里现在可以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将宅基地重新过户到你名下。”
“另一个是,宅基地地皮收回,之前交的钱,全数给你退回。”
魏敬海沉默片刻,“收回去吧。”
之前在杭市,苏绣跟他提过,想搬回娘家那边住。
魏敬海当时并没有给出苏绣明确的回复。
但他心里面,是支持苏绣的。
如果他的腿能好起来,肯定要和刚子一起,给苏琬她们制衣厂跑大车。
到时候,他得有十天半个月不在家。
他在村子里时候,谢春花还时不时上门打秋风,欺负他们。
他要是不在?
苏绣娘俩指不定被欺负成啥样!
得到魏敬海答复。
土地规划局中年干部很快叫人去办理这件事。
当初买宅基地的二百块钱。
退回到魏敬海手里。
至于那块要被收回来的宅基地。
上面已经盖起来的房子。
这属于违建。
肯定要被拆掉。
要想不被拆?
也行。
那魏国忠他们,得拿出五百块钱,重新买这块宅基地。
五百块钱,还是现在的地皮价。
不是五六年前魏敬海买的那会儿价钱。
谢春花、魏国忠一家子嚎啕大哭起来。
“天杀的魏敬海,你不孝敬父母,等着天打雷劈吧!”
“我嘞个亲娘四舅姥爷啊!没有房子,一大家子住哪?”
“就之前的小破土坯房,哪里还能住人啊?”
自打魏敬海在靠近村大队的宅基地建房子。
谢春花、魏国忠就搬出来他们以前住的破土坯房。
老两口跟魏敬洋夫妻俩住一块。
又是帮着魏敬洋看孩子,又是帮忙操持家务、洗衣做饭。
现在那边宅基地地皮要被收回去。
可不就没别的地方住?
魏村长这边刚挨一顿训斥。
听见老两口哀嚎,那是半点没好脾气。
他狠狠往魏国忠身上踹一脚,“嚎啥嚎?家里人死光啦?”
他都还没嚎呢!
没听刚才红旗公社干部们说吗,下回再出这档子事,他这村长就干到头了。
训斥完魏国忠一家子,魏村长腆着笑脸,凑到魏敬海身前,“敬海啊,以后有啥事,你跟叔说。”
“你爹娘在世那会儿,叔跟他们感情还不错,之前没能照顾到你家,是叔的不是。”
“叔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有这糟心事。”
“要是你大伯跟你大伯娘再欺负你,叔第一个给他们打回去!”
魏村长拍着胸脯打包票。
旁边的上水村村委书记跟着点头应和。
魏国忠、谢春花一听这话,又委屈上了,“什么大伯大伯娘?我们可是魏敬海他亲爹娘!”
他俩要不说这话还好。
现在这么一说,倒是提醒到魏敬海。
他让苏绣扶着自己,走上前,“我爹娘当年的死,到底跟你俩有没有关系?”
谢春花还没骂出口的话哽住。
魏国忠同样心虚的低下头去。
“没、没有,你爹娘他们是、是病死的。”
魏敬海眉头紧皱。
当初他养父母,去了趟县城,救了个孕妇。
就被找上门感谢。
还收到十张大团结的感谢费。
紧接着,没过两月,他养母出事离世。
养父伤心过度,就也跟着去了。
后面他就被魏国忠、谢春花带回家。
还把称呼也改回去,换成叫他俩人爹和娘。
之后没过一年,他被送去当兵。
二十年前的往事,曾经人生最灰暗时刻。
再度想起,魏敬海脸色煞白,身体摇摇欲坠。
但他咬牙撑住。
“最好跟你们没关系!”
他不愿相信,亲爹娘会害死他的养父母。
毕竟那也是魏国忠的亲弟弟。
上水村这边的事儿,很快处理完。
苏绣打算全家先搬去小山村。
所以她跟魏敬海俩人之前住的村东头宅基地,连带着鸡棚、猪窝,一块卖出去。
接手的是魏村长。
这波为向上头表功,魏村长算是掏空全部积蓄。
没办法。
谁叫他以前糊涂,对谢春花、魏国忠一家子欺负魏敬海这事,视而不见呢?
谁能想到,魏敬海居然在部队时候,就立过功?!
还受到庐县军区重视。
更有领导直接发话。
为魏敬海撑腰。
层层压力下来。
魏村长觉得自己这个村长没被撸下去,那可真是万幸。
...
朱家这些天,日子很难过。
朱柒柒回来了。
还带回不好的消息。
市长儿子跟她分手。
朱家想攀上大树,彻底没希望。
当然,这些还是小菜小碟。
一进书房,朱二舅气的往桌上狠狠砸拳。
“那些义乌老板,居然压价,说咱们头花,只能给到四五毛钱一个。”
“还说郝家庄那边,三四毛就能拿货。”
“要不是郝家庄只签一个老板,全卖给义乌的余应龙,他们才懒得看咱们家。”
“什么?”朱大舅脸色沉下来,“四五毛?那太低了。”
他们有庐县纺织二厂内部供货。
所以每个头花成本价,能控制在六七毛钱。
但对方只给四五毛钱,就想拿走头花?
这笔买卖,做不了。
朱大舅眉头紧皱,“跟他们说,最低六毛。”
最起码,要回本。
这次乔其纱拿货,全是赊账。
如今庐县纺织二厂,账上已经彻底亏空。
要是再不回点血。
恐怕二厂真的要破产。
虽说二厂是国营。
但做得太过分。
上面不给兜底。
那朱家,可就全玩完。
毕竟朱家能横到现在,能发家致富。
靠得就是纺织二厂。
“行,知道了,大哥,我再去跟他们那边谈谈。”朱二舅咬牙。
那些个义乌老板,各个手里有钱,说话也硬气。
他在他们哪里,简直讨不到半点好吃。
跟别说占便宜。
总而言之,跟那些义乌老板周旋,朱二舅非常难受。
但没办法。
为了朱家。
他还得去谈啊。
朱家现在,可不比从前了。
自打朱小凤进监狱。
糟心事是接二连三打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