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许妄经纪公司。
偌大的办公区域。
工作人员汇聚一团，目不转睛的端详着海鲜市场的最新情况。
惊呼声此起彼伏。
一次比一次夸张。
“我去，许老师这身价涨得也太快了吧，普通手写签名价格都两万了，我记得前两天看的时候才五块钱。”
“妈的，这他妈是翻了多少倍？粉丝炒作的力量真可怕。”
工作人员激动的手戳屏幕。
话音刚落，一旁便响起惊呼。
“卧槽，你们快到我这儿来！我看到个炸裂的。”
众人下意识看了过去，纷纷凑到那哥们儿电脑前。
“咋了咋了？”
“什么情况，别卖关子，赶紧说！”
“没啥，就是有人出高价购买许老师穿过的袜子……”
“卧槽，你确定是穿过的？”
“废话，这么大两个字你看不见吗？”
面对身后传来的质疑，那名工作人员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伸手，朝着屏幕上的两个字戳了戳。
“艾玛，现在年轻人口味都这么重的吗？买穿过的袜子……干嘛？闻脚臭？他们也不怕传染上脚气。”
“你懂个屁，对这些疯狂的粉丝来说，许老师放的屁都是香的，区区脚臭，何足挂齿？”
“别说那些没用的，告诉我价格多少，要是价格给的高，我立马给许老师打电话要一双。”
人群最后方，一名工作人员跃跃欲试。
他一边开口一边拿出手机，作势要给许妄打电话。
闻言，前方的工作人员滑动鼠标，视线随之下移。
“对方目前开的价格是……三万。”
“卧槽，什么路子这么野，穿过的袜子三万一双？”
三万啊。
这他妈能买多少双袜子了？
这么不知道珍惜钱吗？
“等等，我要是没记错，许老师之前买袜子的时候在群里发过链接，他那些袜子都是九块九二十双的……平均下来就是五毛一双，五毛变三万……太他妈赚了吧？”
一名工作人员疯狂掐动手指。
半晌，难以置信的惊呼出声。
闻言，后方那名工作人员不再犹豫，迅速翻找出许妄的微信。
随手给他发了条信息。
“许老师，你家臭袜子多吗？我想要一双。”
信息刚刚发出，前方又再次传来惊呼。
“妈呀，这儿还有个想要许老师穿过的内裤的家伙，看头像还是个男的……这，这……”
“亲娘诶，他们都玩这么刺激的吗？不是，网上买不到内裤了还是咋的？”
这还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
追星没问题。
但这么疯狂的追星，多少有点毛病。
现在是要许妄穿过的袜子和内裤，之后呢？
不会要许妄擦过鼻涕的纸吧？
天呐！
“不行了，我真的看不下去了，这都什么奇葩玩意儿，太可怕了。”
“妈的，我刚刚看了一圈，这些外国网友大部分都是男的，咱许老师这么有男人缘的吗？他长的也不受啊。”
“你懂个屁，情人眼里出西施，我们眼里出眼屎，人看见的和我们看见的能是一个东西吗？”
“……听上去有点儿道理？”
“什么叫有点儿？哥说的就是真理！”
工作人员们喋喋不休的说着。
丝毫没有注意到蒋平的到来。
蒋平一动不动的站在人群最后方，双手负于身后，安静的聆听着。
不知过了多久。
他伸手握拳，抵在嘴边轻咳一声。
“咳。”
简简单单的一声咳，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众人一齐转头，客气的看着蒋平。
“老板好。”
“老板，你可算是来了，差一点儿你就要错过今天的重头戏了，你不知道，我们刚才看……”
工作人员激动的看着蒋平。
就要将自己刚才看见的奇葩内容重新说一遍。
可惜话还没说完，蒋平便抬手打断了他。
“我刚才在后面都听见了。”
怎么说呢？
他现在的心情真不是一般的复杂。
但凡这群粉丝想要的东西正常一点，他都能和许妄商量一下量产。
可惜了。
这群粉丝都什么追求？
咋的。
买得起几万块钱别人穿过的袜子和内裤。
买不起几十块钱的新的？
太特么离谱了。
“老板，据我所知，别家公司或者工作室都会针对旗下艺人发布一系列周边产品，咱们是不是也该搞点什么？这可是赚钱的好机会啊。”
“是啊是啊。”
“你们说的倒是容易，他们要的咱给得起吗？咋的，你们是打算天天跟在许妄身边，每过两小时让他换一次袜子？现实点好吗？”
蒋平无语的说着。
说话的同时不忘伸手捏了捏眉心。
这钱是真的不好赚啊。
“唉，我还以为发现了大商机，没想到啊。”
工作人员听到蒋平所说，无奈叹了口气。
话音刚落，蒋平的手机便欢快的响起了起来。
蒋平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随手接通。
“祖宗，你又想干嘛？”
许妄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肯定没安好心。
怪不得他今早起床眼皮一直在跳。
合着是因为这个啊。
要命。
“老蒋，大事儿，我没和你开玩笑。”
“什么大事儿？你慢点说。”
“我打算卖签名。”
“啥？”
卖签名？
这小子抽什么风？
“不是，你一天到晚呆在公司都在干嘛？这么大的事儿你不知道？”
许妄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蒋平这老板当的也太轻松了吧？
除了坐着收钱，也不知道这家伙干了什么。
面对许妄的吐槽，蒋平咬牙切齿的开口。
“我需要知道什么？我一天到晚忙前忙后，要么谈合作，要么给你公关，你以为我很闲吗？”
“这么大的人了，一点都不知道体谅长辈。”
“大哥，要不是我一直在背后给你擦屁股，你能活的这么逍遥吗？”
蒋平的吐槽就像是连珠炮。
根本不给许妄开口反驳的机会。
直到电话那头的声音消失，许妄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
“好了好了，不和你闹了，打这个电话我是认真的，我打算卖签名。”
“我看过海鲜市场的价格了，这商机咱必须拿下！”
“别人整顿职场，我就整顿黄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