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乌黑的眸如一滩深泉,望向宋阮。眸中倒映着宋阮清澈的身影。
“怎么突然想起来买旗袍?”宋阮看向展示柜中被镁光灯照耀着的古典旗袍,透着光般静静的展览着。
柜中的旗袍,件件价格不菲,衣料在灯光照射下,泛着盈盈光。
宋阮深吸一口气,确实很漂亮,但不适合她。
江言看到宋阮明亮的眼睛掠过面前的旗袍,眼中的情愫从好奇到惊讶再到最后裸露出的一丝丝落寞。
“不喜欢吗?”
如果宋阮不喜欢,那他就不强迫给她买。日后稳定了给她买也不迟。
“喜欢,但是不适合我。走吧。”
宋阮笑语晏晏,眉眼间温柔的盯着展柜中的旗袍。
江言知道她心底想的什么。
怎么不合适?
他望向她,面容红润,肤白凝脂,乌黑的头发如瀑布披散着,本是一位气质与美貌绝佳的美人儿。
她那如柳叶般的细腰他又不是没有摸过。身子骨较小,却又高挑。如今爷爷为她买的颗颗饱满润泽的宝石首饰戴在身上,更有中式古典美人的样儿。不穿旗袍可惜了。
他没有说话,抬手示意站在一旁的设计师走过来。
设计师穿着中跟女鞋,身上穿着一件低饱和灰黑旗袍,肩部披了件流苏披肩。盘着一头黑发,走路轻飘有礼。
她走到宋阮面前,温声道“姑娘,你这身材不穿旗袍可惜了呀。”
边说边用软卷尺量宋阮身材尺寸。
量好之后,回过头对江言说道“江先生,是您发来的那几套都做吗?”
江言“嗯”了声。
宋阮凝眉,什么几套?
这柜子中的旗袍让人看来眼花缭乱,有种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感觉。
流连忘返间,一件白色锦缎戴着云纹的旗袍映入宋阮眼帘。
江言注意到宋阮停留在旗袍上的目光。
“喜欢这件?”
设计师闻声看了过去。
宋阮收回目光,这些旗袍虽价格不菲,以她的资本,买下几件旗袍是绰绰有余的。
“还好。”
旗袍看着漂亮,但是不一定会适合她。
说到底,宋阮心底嘲讽一笑。还不是她胆小,不敢去触碰?
遇到美好的东西,就会担心自己这沾染过脏东西的双手触碰到时,会不会弄脏这些美好?
设计师漫步走到江言身边,声音轻眷“江先生,眼光真好。这件是我们店花费三年才做好的。这件旗袍的线用的上好丝绸,好几位裁缝师傅一起完成的佳品。”
江言盯着柜中的旗袍,透过旗袍仿佛已经感觉到宋阮穿上它的样子。
“这件旗袍跟您太太身材的尺寸刚好合适,江太太您要不要试一试?”设计师让人将柜门打开,那件华丽,淡雅中有些风韵的旗袍落在宋阮眼中。
宋阮有些犹豫,江言怕宋阮拒绝,直接对设计师说道“不用了,麻烦打包。谢谢。”
“我觉的您太太试一下,说不定您在这第一眼看了会有所与众不同呢。”设计师规劝道。
宋阮轻笑一声,是因为灯光吗?衣服在店里试穿起来会显得人特别好看,回到家又是另一种调调。
正想回绝,旗袍已经被设计师拿下了,站在宋阮身边。
江言沉默了,他在设计师口中一口一个江太太里迷了心窍。
他没再阻拦设计师说的话,看向宋阮,似乎在询问她的意见。
”试一下吧。”宋阮说道,这件旗袍她的确很喜欢,恐怕这份美好又要被她沾染玷污咯。
跟随服务人员走到试衣间,宋阮进去换好后走了出来。
江言站在大厅等候,待宋阮走出来后。他眸子停顿在宋阮的身上,不舍离开。
云锦素雅的旗袍穿在宋阮的身上,她的细腰刚好撑的住旗袍顺滑的走向。
她从里面弱柳轻摇地走出来,好似画卷中的古典美人摇曳着身姿,让人移不动目光。
江言的目光紧随着宋阮的走动所改变,目光中的炽热一览无遗。
“这件刷卡,剩余的,一并结付。”
江言黑眸落在宋阮身上一动不动,拿起一张卡递给一旁设计师说。
设计师知道江氏太子爷出手十分阔绰,接过卡笑着离开。
整个厅中,只剩下两人。
宋阮穿着旗袍走到镜子面前,左右瞧了瞧,除了行为动作有些不习惯,剩下确切连她也有些被惊艳道。
身上穿戴的珠宝首饰连同现在穿着的旗袍衬托的宋阮仿佛从光中走来,透着盈盈光映。
江言站在她的身后,盯着她,眼中流连出无数的爱意与迷恋。可惜宋阮没有看到。
江言知道,他心底困住的猛兽又在叫嚣了。
这件旗袍太好看了,这种美好的东西穿在宋阮的身上,让宋阮有种心慌。她想赶紧脱下来。
在她的心底,仿佛自己好像从来都配不上这种美好的东西。仿佛沾染了,就会因为她变得肮脏。
她褪下去,准备回试衣间换下来。半路被江言拦下。
“去哪?”
“去脱下来。”
她得买下来,但她不会穿,毕竟这件衣服被她玷污了。
“不用,你的衣服打包好了。”江言在宋阮面前晃了晃他手中提着的宋阮穿的衣服。
她换在试衣间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让服务员打包好后给了江言。
“直接走吧。我饿了,回家给你做饭吃。”江言牵着她的手,明眸如繁星带着宠溺看向宋阮。
说罢,便牵着宋阮离开。
两人上了车,宋阮穿着这身旗袍浑身的不自在,总感觉自己有些配不上。
想来也是搞笑,她从小在杨芳的恶语之下成长,其实心底早早有一处溃烂之地。
那就是她总会感觉自己配不上美好的事物,直到现在也一样。就是她有多少的钱,多少的名气,却总是过不了心底的那一关。
江言一路无言,周身凝聚着一股别样的情愫强烈的发酵着。
宋阮说不上来,总感觉江言在看到她穿旗袍走出来之后。整个人沉闷了不少,不说话也没了平日里的温声细语。像是一直在隐忍着什么。一路上更是看都不看她一眼。
他冷着脸,平日里含情的桃花眼也变了,变得隐晦,透着冰霜。
直到回了家,宋阮才知道江言一路来的沉闷因何而来。
刚打开门,一股猛烈的力量将她拽了回来,宋阮吓得紧闭双眼,以为下一秒就要撞到门上。结果撞上了一道肉墙。
“江言,你干嘛!”宋阮气恼地质问,抬头迎上了一道欲望赤裸的眼眸。
她心中一慌,语气不自然地再质问了一遍“你要干嘛?”
江言眸中跳动着激烈的火焰,仿佛下一秒就能把她生吞。
“软软,你好美。”
他的手指紧紧攥着她的软臂,娇嫩细腻的皮肤在他手掌下捏的发红。
怎么办,他控制不住了。
他双臂轻轻一举,宋阮一下叫了出来,失重的感觉让她想要抓稳。
宋阮像只被丢进河水中的的小野猫,抓住江言有劲的手臂,娇嗔地声音带着脾气。
“江言,你疯了?”
江言没有说话,他用事实证明,他确实疯了。
他仰头锋利的下颚发紧,两片微凉的薄唇如同野兽席卷着宋阮的红唇。
宋阮见他是真的疯了,双手不断抵抗,江言一只手掌轻而易举地将两只挣扎的小手控制住。
她越反抗,他骨子里的野兽越兴奋。
他抱着她一路从玄门处吻到主卧,跌跌撞撞地将她放到床上。
宋阮身上穿着他刚买的旗袍。
“江言,旗袍!”宋阮提醒道。
“没事,再买。”江言喉咙上下滚动,从嗓子中发出哑涩地声音,性感而充满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