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欢噘噘嘴，憨笑。
程仲亭刮她鼻子，问她：“你不妨告诉我，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池欢说：“男孩儿。”
“为什么？”
“男孩儿像你，长得好看，又很厉害。”
程仲亭心头一热，弯了唇逗她，“在你心里我这么厉害啊。”
池欢认真点头，“嗯。”
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最好的，没有人能比得上你。
但池欢想着，这些话，一定要在某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再告诉他。
温暖的午后，后来池欢在程仲亭怀里又睡了一觉。
冯玉露也没走，在厨房跟白阿姨学做菜。
现在冯玉露性格随和了，白阿姨也就愿意跟她多说几句话了，她没了架子，白阿姨自然也就没大没小。
白阿姨阴阳怪气说她：“哟呵，现在知道要疼自己儿媳妇儿啦？不嫌弃啦？不觉得人家欢欢配不上你家仲亭了？”
冯玉露带着手套在刮土豆皮，皱眉回头：“你烦不烦！”
白阿姨哈哈哈的笑。
其实在白阿姨心里，玉露是个特别漂亮有气质的女人，那些年她不温柔，很强势，其实换个角度来看，她作为程家长媳，站在那个位置上也是有很多的身不由己。
哪个女人不想柔软，不想跟自己丈夫撒娇？
建宁失去了她，也不知道夜深人静的时候会不会反思自己，反思的时候会不会后悔？如今玉露身边已经有了良人，她再也不需要披荆斩棘去当那什么见鬼的主母，只需要温温柔柔待在丈夫身边，享受丈夫对自己的爱与关怀。
冯玉露以前是真不会做饭，千金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到这把年纪了才开始学着下厨，是为了她有了身孕的儿媳妇儿。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对白阿姨说，“我其实以前也没有瞧不上欢欢，我就觉着，仲亭和她毕竟不算是门当户对，不管是成长背景还是教育背景，他们差距太大。我是当妈妈的人，自然希望自己孩子婚姻幸福，不想他中途离婚。事实上，他们也差点离婚。”
这几句话白阿姨倒是赞同，暗暗叹了口气，“幸亏小两口感情好，最终没有受外界影响。欢欢是真的疼仲亭，这么些年我也是看着过来的。这世界上啊估计再没有比欢欢更爱仲亭的女人了。”
冯玉露来了兴致，眉梢一挑：“哦？仲亭这么好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
一说到小两口的事，白阿姨立马亢奋，这几年她也没少听小两口的墙角，起初还老脸一红，后来就习惯了。
从程仲亭回国那天起，白阿姨就一直在澜庭居照顾他起居饮食。
结婚前，也就是池欢还没毕业那段时间，程仲亭把人带回家过夜，自然而然也是在白阿姨的眼皮子底下。
包括池欢和程仲亭的初夜。
而这些事情冯玉露是压根不知道的。
白阿姨给她讲的时候，冯玉露哪怕是过来人，也听得不知道老脸往哪搁，只怪自己儿子太不是人了。
白阿姨笑嘻嘻的，“照我说啊，仲亭那个时候估计就喜欢人家欢欢了，要不然怎么等不到结婚就把人带回家呢，他也不像是沉不住气的人。”
真要沉不住气了，那就是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就是动了情了。
程老夫人还在的时候，之所以白阿姨会对她说，不知道仲亭到底怎么想的，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不要他老婆了，就是因为她所看到的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并不是程仲亭表现出来的那么冷漠。
在两人闹离婚之前的那三年，有时候程仲亭出差明明可以不用赶着凌晨回来，可他还是回来了。
当一个男人开始惦记回家，没别的原因，只是因为他记挂枕边的那一抹温存。
“那时候欢欢年纪很小嘛，仲亭第一次带她回来，她大概不知道我这么一个保姆能和仲亭这么亲近，就像长辈一样，以至于她在我面前总是很拘谨。小姑娘也很礼貌，还勤快，有空就帮我做事。”
白阿姨笑着对冯玉露说，“既然是老太太指定要仲亭娶的女孩子，老太太的眼光自然不会有错，她到了家里来，我定当好好照顾。”
“后来欢欢就跟我亲近起来，有些不好意思跟我开口的，我一问，她也会回答我。”
“她涉世未深，仲亭又是那样一种身份，不管是心智还是城府，她都玩不过仲亭。但她告诉我，她喜欢仲亭，愿意把自己给他。”
“在仲亭之前她也没有过别人，没经验，那方面也没少被仲亭欺负。小姑娘弱不经风的，被仲亭欺负了，隔天我也要骂他，结果他嘻嘻哈哈跟我插科打诨。”
白阿姨叹气，“你这个儿子，也就是他命好，人家欢欢那么小的就跟他，前几年他干的真不是人事儿！”
冯玉露苦涩一笑，脸上有过尽千帆的淡然，“那阵儿仲亭对欢欢有误解，以为她不爱他。”
“哼，自尊心倒是受挫了。”
“可不是。”
两人在嫌弃程仲亭这件事情上达成了共识，相视一笑，厨房里充满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