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聊胜于无，陈牧第一个写下叶禾的名字，并重重记下一票。
这下所有人都知道陈牧是真的很想让叶禾当班长，悄悄咪咪想看叶禾的反应。
叶禾注意到陈牧的举动，没给什么反应，她觉得相比于让陈牧放弃搞她，自救更靠谱，所以她在试图和唐知砚攀谈，想拉他这一票，投给陈牧。
叶禾在心里打了无数个草稿，做了各种心理建设，嘴却没能跟上脑子。
叶禾一脸讨好，朝唐知砚靠近了些，“哥，你想投谁，我看你还没写，是不是很纠结，要不要跟我一起投陈牧，boys help boys，咱们合力送他走花路。”
啊啊啊啊啊，叶禾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这说的都是些啥啊，唐知砚会不会以为她有病啊。
唐知砚不动声色往右移了点，“谁是你哥，别乱叫，还有，你是你，我是我，别来套近乎，你眼中的算计我可不会中。”
叶禾一秒震惊，强自镇定，“不过是个称谓，谁认真谁就输了。我就是习惯性找同桌讨论，你怎么还阴谋论上了。”
唐知砚差点乐出来，“哦，这样啊，那不好意思，我误会你了。不过我这人最不爱和人讨论，同桌也一样。”
叶禾刚扬起来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即将脱口而出的不好意思也硬生生堵在喉咙里，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叶禾想让唐知砚的迷妹们看看他这欠揍的样子，再厚的滤镜也会碎成渣渣吧，说不定会被群起而攻之，揍得面目全非。
想是这么想，目光触及到陈牧，他正在奋力给台下认识的人发送信号，让大家投叶禾。
如果对象不是自己，叶禾觉得自己会被陈牧那挤眉弄眼的样子逗笑，甚至想拍下来做成表情包。
看着底下的同学和陈牧无声交流，叶禾的危机感暴涨，觉得还是不能放弃自救，不然说不定还真被陈牧这不靠谱的臭小子送上班长之位。
快速瞄了瞄唐知砚笔下的纸条，还好，还没落笔，视线移到他脸上，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酷无情拽哥样。
尽管很不想再和他有任何交流，叶禾还是不愿意失去这宝贵的一票，内心暗自盘算如何攻略身旁的冰山硬茬子。
捏着笔把陈牧的名字描了好几遍，纸条上的空白让叶禾心生一计。
撕下一块空白处，唰唰写下几句话，戳了戳前面老同学杜延松的背。
杜延松转头，一脸疑问，不待他开口询问，叶禾一把把纸条递给他，然后做出拜托拜托的手势，就把他推转回去了。
转头又撕下一块空白处，思虑再三，提笔犹犹豫豫写下几句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放到唐知砚桌上，再快速缩回手，装不在意四处看，实际上她控制不住瞟过去的眼神早已出卖了她。
唐知砚看了以后很纳闷，不知道叶禾和陈牧在玩什么，两个人都不想做班长，那就让给别人做就好了啊，为什么非要推荐对方，还要费尽心思给对方拉票，难道这是新型相爱相杀小把戏吗？！
他可不想当成为他们py的其中一环，冷下脸丝滑运笔：今天没吃药？别骚扰我，不可能！再烦我直接投你一票。
唐知砚停笔一看，自己这是怎么了，不礼貌小人都蹦出来了，但是一点也不想重新措辞，拿起纸条随手一团，看都没看，提手一扔，准确无误落到了叶禾两手中间。
叶禾也不计较他这有些失礼的行为，觉得有回应就有希望，叶禾满怀期待展开纸条，下一秒好悬没捏拳抬手捶过去。
不断对自己说：我是文明人，文明人，不能动手，不能打人……忍住！忍住！！
一低头，再看一眼，不行，这怎么忍，谁爱忍谁忍，反正我叶禾忍不了。
不过理智死死压住她，绝不能动手，她就偏过头向唐知砚发射死亡凝视，试图用眼神出气。
唐知砚感受到了，轻飘飘瞥了她一眼，没有再多的言语和动作。只是在叶禾的死亡凝视下用手遮挡着写下了一个名字，然后飞速折叠起来，在两只手里来回把玩。
其中透露出来的不屑和冷漠，不言而喻。
叶禾突然有些泄气，自己就像一拳打到棉花上，在唱独角戏。不过这一切也不能怪唐知砚，要是换做自己是他，也会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吧。
平时的叶禾也不是这样的，叶禾把自己今天的反常举动归结到陈牧身上，都是他无缘无故就拉她下水，推选她做什么劳什子班长，不然她才不会主动靠近唐知砚这类男生，更不会这么难堪。
叶禾对唐知砚的一点气愤和埋怨瞬间消散了，也不好意思再盯着他看，尴尬扭过头坐正，把炮火转向陈牧，喷火的目光不加掩饰，直直锁定陈牧，在陈牧看过来的时候更是直接抬手往脖子一拉，陈牧后脖子一凉，完完全全get到了叶禾想要嘎了他的意思。
一时之间有些想退缩，但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陈牧可以控制住的，属于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地步了。
而且依陈牧的了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叶禾的一顿打击报复是逃不过了，只希望她能念一念两人的兄弟情深，下手的时候轻一点。
这么一想，陈牧不再回避叶禾投过来的火辣辣的眼神，反而大大方方回应她，不过不是眼神battle，而是眼神示弱，彻底求饶。
叶禾看懂了，但叶禾不想原谅，动了动嘴皮子，无声吐出六个字：你等着，你完了！
陈牧第一次看懂了唇语，几乎下意识就想问：我完了？我怎么就完了？
但是碍于在台上，只能眼神示意，叶禾没回答他，他在心里自我安慰，同学间互相推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何况他俩是兄弟，他推荐叶禾绝对是对她的无条件信任和高度认可，就算出发点不怎么地道，也应该最不至死，可以酌情谅解吧。
叶禾在台下半点不知道陈牧的心路发展历程，只觉得有点怪怪的，这小子的眼神和表情怎么乱飞，一看就没想什么好事儿。
叶禾咬牙切齿，提笔在投票纸条的空白处写满了陈牧的名字，似乎一个名字就是一票，写的越多陈牧当选的可能性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