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了。”乐正恭带着南羡枝来到一处殿外。
“你们这......”南羡枝话还没说完,乐正恭就原地消失了。
“......”
“真没礼貌,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狗腿子。”
南羡枝说着走进了房中哐当一声关上了门,等她逮到机会非得好好收拾收拾这乐正恭不可。
她的小命暂时是保住了,身上的伤还未痊愈,但刚刚上官凛给她疗过伤后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她今夜要回暗狱一趟,本想套套乐正恭的话,问问夏侯梁珏犯了什么事,可没想到这小白脸跑的比老鼠都快。
她还记着和夏侯梁珏的赌约呢,她会如约放他离开。
暗狱的人没有对夏侯梁珏动刑,他的身份不普通,她将他放了应该也没什么大事。
妄忧泽的人抓了夏侯梁珏又不敢罚他,她去放人正好给双方个台阶下,她可真是活菩萨,还能顺个人情给夏侯梁珏,正好让他帮忙找找画屏的下落。
......
无上灵域,斗兽场。
圆环形状的斗兽场占地百亩,一共有上中下三层,最顶层是拍卖所,最底层的赌场,中间一层是擂台区域。
段煜尘正在顶层的拍卖所看着展品。
斗兽场的拍卖所,贩卖的是各种各样的奴隶和灵兽。
“殿下,妄忧泽传来消息了。”虎六说着将一封飞书递到了段煜尘面前。
段煜尘已经在妄忧泽安排了自己的心腹。
既然决定要与妄忧泽合作,他便不能掉以轻心。
魔主上官凛可不是个善茬,他若不能好生利用,走错一步都有可能是万劫不复。
段煜尘打开了飞书,浏览过后便将飞书粉碎成了粉末。
“魔主居然没有杀了她。”段煜尘若有所思道。“这倒是我没料到的。”
魔主满天下的寻找南羡枝,夜护法带走她的时候更是咬牙切齿的......他还以为她这一次凶多吉少了。
本还想着去妄忧泽给南羡枝说说情的,看来是没必要了。
“和她一起的那两个人呢?”
虎六眼珠一转,低声回复道。“回殿下,那两人属下命人带回来了,已经安置妥当了。”
“好,好生照料着,千万别出差错。”段煜尘淡淡道。
南羡枝身边的丫头和少年都在他的手里。
上官凛没有杀了南羡枝,就代表南羡枝对他而言还是有用的,他便养着这两个人也算多个筹码。
“呦,三哥怎么今日得闲啊?”远处说话声传来。
段煜尘笑着转过了身,看着来人点了点头。“五弟,好些日子没见了。”
段淏天笑着走到了段煜尘身边。
“见过五殿下。”虎六躬身行礼。
段淏天笑着拍了拍段煜尘的肩膀。“哎呀,三哥日理万机的,不像我闲人一个,平日里想见三哥可真难啊。”
“五弟说笑了,我也就是去玉京看看铺子什么的,谈不上日理万机。”段煜尘谦和的笑着道。
“那可不是,三哥可从来不做无利可图的事啊,和我还遮掩什么啊,三哥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啊?”段淏天笑道。
“父君也好久未见三哥了吧?三哥回来了怎么也不回灵宫中看看父君啊......莫不是还记挂着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
“三哥,别那么小心眼,事情都过去了,不会有人再提了,放心吧啊。”
段煜尘依旧笑着,看不出任何情绪。“五弟说的是,我正想回灵宫看看,就不多耽误五弟时辰了。”
“好,那三哥请便。”段淏天笑着转身走开了。
段煜尘还没挪步,便听见了段淏天轻蔑的声音。“还真把自己当个好东西了,不堪庶子。”
“殿下,这......”虎六气愤的看着段淏天的背影。
段煜尘抬手示意虎六噤声。
段淏天的生母是灵君的宠妃,出身腾蛇大族,以他的能力还不能招惹他。
再加上他与灵君之间有些隔阂,若闹起来,没人替他做主,他不能为了这一点小事赔了自己的未来。
在他之上本有两位哥哥,也就是无上灵域的大殿下和二殿下,但是这两位哥哥已经死了。
是死在一场大火中,至今也无人知道那场灵火是谁放的。
因为他当时是在火中死里逃生,所以便有传言说火是他放的,加上他的身份低微,便有人觉得他是为了灵君之位才设计害死了两个哥哥。
灵君从那时起便对他有了偏见,哪怕他一再解释,哪怕没有证据证明是他放的火。
从那时开始,无论他多么努力,都从未得到灵君的一句褒奖。
“这里的拍卖品无甚乐趣,走吧。”段煜尘转身离开了斗兽场。
这些奴隶没有一个他看得上眼的,他心中一直记着那个会用魅术的小丫头。
记着她求他救命时候的模样,记着她在将军府门前眼中的倔强和坚强。
那日南羡枝带着那妇人逃生的时候他一直在暗中跟着,却没有出手。
他亲眼所见她被那妇人欺骗,她那时的眼神实在让他心疼。
他那时候想的全是小时候自己受到打骂欺负,在他的娘亲离世之后,他几乎没怎么吃到过饱饭。
他那时候还是刚刚学会化形的小狐狸,饿的急了便自己跑到山上挖野草抓昆虫。
他们是如此相像。
但与他不同的是,南羡枝敢反抗压迫,她勇敢的杀了欺辱自己的人逃出了囚笼。
段煜尘却不敢反抗,因为他还在等,在等着有朝一日掌控这禁锢他的囚笼。
“殿下,您真的要去见灵君吗?”虎六跟在段煜尘身后小声问道。
“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随心所欲,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段煜尘答非所问道。
“啊?”虎六不解的看着自家殿下。“这是什么意思?殿下此刻便能啊。”
“是不是刚刚有相中的奴隶啊殿下?您说是哪个,属下这就给您带回洞府!”
段煜尘叹了口气,不愿再与虎六多说。
那些奴隶都不如他看上的那个,可是他看上的人他却得不到,他还亲手将她送到了别人手中。
只有那匆匆一面,也不知道那丫头还记不记得他。
他当时以为再见会很快,所以没有告诉她他的名字,却没想到就算再见他也不能与她见面,直到此刻她还不知道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