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他是什么意思?”
李真尴尬一笑:“就是做他、办他的意思。”
“哦~臣明白了,臣一定干他,一定不辱使命!”
七月二十一日,康怀英已经率军来到泽州城外的郊区。
一万人的部队在泽州城外驻扎了下来。
康怀英带着张守敬带着少数随从进入泽州,在泽州城内临时设置的行宫中见到了皇帝朱温。
“末将参见陛下!末将救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
康怀英跪下道。
“免礼。”
“谢陛下!”
“陛下,末将从城外进来,见满地箭矢,泽州已然发生过激战,现在敌人在何处?让末将前去消灭他们!”
朱温略显尴尬地说道:“他们已经跑了。”
“他们跑去哪儿了,待末将前去追上他们……”
“你上哪儿去追?”
康怀英说:“一万人的部队,一定会在行军途中留下大量痕迹,只要顺着痕迹寻找,一定能找到他们的主力。”
一旁的禁军统军周彦昌也略显尴尬地说道:“他们人数只有三千多个……”
“什么!”康怀英大惊。
康怀英感觉到气氛不对,应该是守军失利了,但是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那……那为何陛下您给我的军报上说敌军有一万人?”
“末将因为这条军报而从潞州抽调了一万人来到这里,现在正是进攻潞州的关键时期,这岂不是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计?!……”
“你的意思是这是陛下的错吗?”周彦昌说道。
“末将不敢……”
周彦昌继续说道:“康帅,你有所不知,这三千人携带了大量攻城武器,而且是在夜晚攻城,当时天色大黑,敌人来得太快,因此斥候没能准确判断出敌军的人数。”
“等到斥候发现敌军的人数只有三千多人,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但是那个时候我们已经派出了斥候,也已经追不上斥候了。”
康怀英内心翻江倒海:“三千人和一万人根本就不是一个概念,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看主将要负责任!”
朱温摇摇头,显然有些失望:“都尉李策军已经死了。”
康怀英问道:“陛下已经将他处死了吗?这样的人就该死!”
周彦昌说:“李统军在第二日追击敌军时自己立功心切,过于冒进,不慎进入了敌军的包围圈,被敌军杀死了。”
康怀英惊掉了下巴:“什么?他是被敌人杀死的?连都尉都死了……那我们死了多少将士?”
“1200余人……”
康怀英已经开始有点怀疑人生。
究竟是什么样的部队,能够以少胜多,将泽州守军打得这么惨?
“李策军死有余辜,守军损失惨重,他要负主要责任。”
“另外,主将战死,身为统军,你是不是也犯了指挥不力的错?”康怀英瞥向周彦昌。
周彦昌连忙解释道:“当时战况不利于我方,我在战前就强烈要求李统军不要冒进,但是他不听我的!”
“李策军急于立功,不断追杀,这才不慎让军队进入了敌方的包围圈,副都尉张元吉为了保存有生力量,与剩余将士奋力杀敌,终于冲出包围圈,这才保存了泽州守军的有生力量……”
“亏你说的出口!”康怀英骂道,“泽州守军足足有八千,加上本地厢军也有一万人,居然败给了区区三千人!陛下,我要求追究周彦昌的责任!”
“你……你行你上啊!”周彦昌不满地说道。
“够了!”朱温说,“周彦昌已经被朕降职,现在形势不明,忌杀大将,等战事结束,再好好追究周统军的失职之罪。”
“这么做真是便宜你了……”
“你……”周彦昌正要说什么,却被朱温打断了。
“这支部队非常神秘,来无影去无踪,任何人都不可轻视。”
“究竟是什么样一支部队,能让泽州守军损失如此惨重?”康怀英问道。
“那支部队叫飞虎军,经初步探查,应该是从潞州出发的一支特殊部队。”
听到这,康怀英不可置信地说道:“不可能。”
“潞州早就被末将围得严严实实,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怎么可能会有三千多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突破我的封锁,来到百里之外的泽州?”
“对了,我们还没治你的围城不严之罪呢!你居然让这么多人跑了出来,让陛下受到如此大的惊吓!”周彦昌开始借题发挥。
康怀英没有理会他:“陛下,这件事应该彻查,有没有可能是其他地方的军队?”
“这几天我们一直在查,多个斥候在泽州以西的树林里发现他们潜伏的迹象。”
“他们顺藤摸瓜,大概模拟出了这支军队的行军路线。”
“他们应该是很久以前从潞州绕道沁水,绕过我们设置防御的区域,再出其不意,突袭泽州的。”
“陛下的意思是,他们在末将围攻潞州之前,就已经从潞州出发南下?”
朱温说:“只有这一种解释。”
“可是他们显然是冲着陛下来的,他们怎么会知道陛下来了泽州?”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这时,周彦昌咋咋呼呼地说:“内奸!一定是我们当中出了内奸!”说话时还时不时看向康怀英。
康怀英也看了看周彦昌说道:“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我看对陛下的行踪最为了解的近臣是最有可能的……”
周彦昌感觉搬起石头砸到了自己的脚。
“陛下,我看这里已经不安全,我建议陛下回到东京去,这里就交给末将吧。”
“嗯,看情况吧。现在有你,朕倒是不担心。现在潞州的情况怎么样了?”
“回陛下,潞州被末将率军围困,应该坚持不了多久。”
朱温担忧地说道:“也不能这样僵持下去啊,围困潞州的军队有十万之众,每天的粮草消耗十分巨大,而且晋阳的援军对我们虎视眈眈,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
“末将也不是不知道,只是末将试过很多种方法,奈何守军顽强,怎么也攻不下来。”
“你有没有尝试从内部分化他们?从内部搞乱他们,这才是成本最小的方法。”
“末将试过,但是……也失败了。”
”为什么?”
“潞州城内有一种东西,可以迅速将上层命令、政策通报给城内军民。它极大地团结了潞州军民,这让我们的舆论战对他们根本没有用,就连我们的内奸也被他们杀了。”
朱温立马来了兴趣:“那是什么东西?”
“他们将其称之为报纸。”
“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