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贵命人将一沓卫生纸的样品拿了过来，呈给了李真过目。
“官家请看。”
李真接过来一看，质地的确是非常柔软，颜色是非常自然的原木色。
这和现代的一些品牌的卫生纸已经非常接近了。
李真问道：“质地感觉很软，比以前的粗纸好多了，你有没有亲自体验过了？”
李书贵说道：“臣体验过了，不光是臣，印刷厂的很多工人也都用过了，他们都对卫生纸产生了非常大的兴趣，用过之后也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是吗？你去叫一个工人过来，朕要问问看。”
李书贵到厂里随便拉了一个工人。
他在将那名工人拉到李真面前之前特意交待他道：“待会儿皇上要问你话，你可得好好回答。”
那工人毕恭毕敬地答道：“是，李大人。”
那名工人来到李真面前，跪下道：“草民参见陛下！”
李真说道：“免礼，你叫什么名字？”
那工人说：“草民叫朱大常。”
“朱大常，你用过李大人的卫生纸没有？”
“草民用过。”
“怎么样，用起来感觉如何？”
那工人说道：“草民记得第一次用那纸如厕，最后拿它来擦屁股时，只觉得屁眼被一种十分柔软的东西包围了，那种感觉很奇妙，就像坐在云端一样奇妙，仿佛整个人都飞了起来了一样！”
“粗俗！”李书贵骂道，又转过身来尴尬地对李真说道：“陛下，这朱大常没读过书，说的话粗俗了点……”
李真笑道：“哈哈，不碍事……朱大常，用卫生纸擦屁股，感觉真有这么神奇？”
“是的陛下，总之，用纸来擦屁股真的太爽了！擦得很干净，比厕筹好用多了，我建议陛下也试一试……”
李真大笑：“哈哈哈哈……”
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只是，”那工人继续说，众人停止了大笑，认真听下去。
“草民有一次拉稀，用李大人的纸来擦屁股时，那个纸突然破掉了，弄得草民的手上到处都是屎……”
众人又一次大笑。
“哈哈哈哈哈……”
李书贵这时已经尴尬得脚拇指头都抠出三室一厅了，但也只能一个劲儿地陪笑。
李书贵急忙骂道：“那是第一代卫生纸，试验品，那卫生纸明明是用来面对普通的情况的，谁知道你那天吃了什么，串了稀，纸张遇水容易溶化，所以才会破的嘛！”
李真笑着说：“李书贵啊，实践出真知，我看你还可以继续改进工艺，再将它做厚些，或者想办法将它的硬度再提高一点点，总不能为了一味追求舒适，而放弃体验度吧？”
“是，臣下去一定继续改良工艺。”
“还有，等到工艺成熟，我们可以将卫生纸量产，到时候我们击退康怀英，就把我们生产的纸卖到晋阳，卖到汴州、洛阳，甚至江南，狠狠地赚他们一笔。”
李书贵皱皱眉头，说道：“陛下，您有所不知，这卫生纸虽然比厕筹好用，擦的也干净，但是民间百姓大多已经习惯了用厕筹，只怕流行不开。”
李真回答道：“没事，只要它好用，就不怕它没人用！”
“以前人们习惯用厕筹，那就改变他们的习惯，用纸擦干净又卫生，谁不喜欢？谁能拒绝进步的东西是不？”
李书贵继续说：“话是这么说……另外，做卫生纸也是有成本的，普通老百姓可能用不起。”
“意思它很贵？”
“现在造卫生纸成本的确还是有些高，不过实现量产以后的话，可以把价格压低。”
“但是人们以前已经习惯了擦屁股不要钱，只怕他们现在也不太不乐意花上一些小钱来擦屁股。说白了，还是观念转变不过来。
“慢慢来嘛，我们的宣传司要加强这方面的宣传。”
李书贵继续说道：“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你说。”
“以前历朝历代，纸张都是很神圣的，都是用来记载圣人之言的，现在用纸来擦屁股，臣担心，会引起一些读书人的反感……”
李真皱了皱眉，这是他从没想过的问题。
“这倒是个问题，回头我跟孙诚说一下，让他出几期报纸，专门介绍用卫生纸的好处，改变人们的观念，这是一项长期的工作，我们大家都要努力。”
“皇上说的是。”
李真继续说：“对了，现在很多达官贵人用的都是粗纸，他们对卫生纸的接受程度应该会更高，可以优先考虑他们。”
“另外，你可以把卫生纸也做成不同的层次，好一点的卖贵些，次一点的卖便宜些。”
李真闻了闻手中的卫生纸：“这卫生纸有一股霉味。”
李书贵解释说：“造纸过程当中会用到许多长期放置的原料，自然会带着一些霉味，但不影响使用，再大的霉味也不比臭味难闻不是？”
李真说：“不不，你不明白，那些个达官贵人可是很讲究的，他们尊贵又娇嫩的屁屁是承受不住这样的霉味的。”
“我看你可以往里面适当加入一些香料，花瓣什么的，让它闻起来更香。”
“这样成本虽然高了，但那些有钱人钱多得没处花，他们喜欢，就会很乐意买的。”
“陛下所言极是！”
经过李真的又一通点拨，李书贵恍然大悟。
说到这儿，李真心中又有了一些主意，可以先把卫生纸做成奢侈品，专门卖给那些有钱人。
“这样吧，我们先把卫生纸卖给有钱人，卖贵一点，等有钱人已经适应了卫生纸，老百姓的观念也有所改变，我们再将卫生纸平价卖给平民百姓。”
李书贵说道：“这样也好，可以让他们有个适应的过程。”
李真继续说：“然后我们再推出卫生纸的升级版，比如加入不同的香料啊，染成不同的颜色啊，或者裁剪成不同的形状啊，弄出卫生纸一代、卫生纸二代、卫生纸三代、四代……让那些有钱人为新一代高级卫生纸消费，再狠狠地赚他一笔。”
等到卫生纸在有钱人当中普及，自己也已经赚得盆满钵满，这时再大量生产，平价卖给平民，这时又能再赚一波。
然后再继续推出卫生纸的迭代产品，继续收割……
李书贵敏锐地嗅到了其中的商机，佩服的五体投地：“官家，您这招是臣从业二十年来见过的最伟大的操作！”
“别拍马屁了，刚才我说的，在工艺上应该能实现吧？”
“问题不大！臣觉得完全可行！”
“那就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