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激战正酣,结果水晶居然被偷,正常人都会赶快回防。
除非是0-8的猪队友。
朱温还想多活几年呢,无论城外有多少人马,先调集人手防守一波再说。
要不然潞州是攻下来了,结果自己出事了,偌大个梁国,真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
总不能为了一个潞州,放弃一个皇帝吧。
“泽州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康怀英能不知道?要是查出来是潞州的人跑出来了,看朕怎么收拾他!”
“陛下!此事事出反常,一定还有我们没有得知的消息。”赵安国说道。
“快发军令,八百里加急!就说泽州遇袭,让康怀英分兵一万驰援泽州。让斥候从后山走。”
“是。”
张然在东门复刻了刘彪的做法,先是骂战,然后是放箭,然后火烧城门。
他们也不急着攻城,本来目的就不是攻城,如果强行攻上去,这三千人马就是个个英勇无比也无法拿下泽州,没准要付出巨大的伤亡。
只要袭扰就好了。
时不时放放冷箭,烧烧大门啥的。
众人本着这一原则,不断地放箭,烧门。
“给我继续放箭!”
张然指挥军队不断放箭,将飞虎军带来的三万多支箭分批次地射向城头。
三万支箭,每次射出一千支,能射三十多次,这也够他们喝一壶了。
而且城下的飞虎军射箭的时间还没有任何规律,上一秒假装要攻城,等城头上的梁军都冒出头来,下一秒就拿弓箭招呼。
等梁军被打怕了,底下的人又在城下载歌载舞,等到他们放松警惕,又继续射箭招呼,这可把城头上的那些梁军恶心坏了。
等到守军困得不行,张然又命人又击鼓假装要攻城。
就这么折腾了大半夜,梁军心态有点崩溃。
这时,张然这边有了个意外收获。
一支斥候队在东面警戒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马车队。
那个马车队有个车夫拉着一张十分华丽的马车。
马车周围有数十个腰间挂着横刀,手中提着灯笼的士兵。
此时有个斥候蹲在不远处的草丛里,对着身边的同伴轻声说道:“你看那排场,那马车里肯定是泽州城内的某个高官,普通百姓绝对坐不了这么华丽的马车,还有这么多随从。”
另一个斥候说道:“还真是,你在这儿盯着,我去报告张指挥。”
“好。”
斥候迅速起身,飞快地向张然部跑去,他将这一情况报告给张然。
张然觉得很好奇,立马派了五十名飞虎军前去截胡。
黑暗之中,五十人的小队如幽灵般潜行,没过多久就到了东门外的郊区。
他们埋伏在路边,等着那队人马自投罗网。
没一会儿,一群人拉着马车进入了飞虎军的包围圈。
这时,马车里传来一个老男人的声音:“停一下,外面怎么感觉有点吵啊?”
“回王大人,前面就是泽州了,估计城里的人在庆祝吧。”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可能是皇帝陛下他老人家今儿高兴,在犒赏泽州守军吧。”
马车里面的人没有再说话,皇帝的心思自己怎么猜得透呢?他指示众人继续前进。
飞虎军指挥官当机立断,带着众人突然从路两边杀出。
“杀呀!”
马车队的人瞬间懵了……
一个随从喊道:“什么人……”
还没等他说完,飞虎军就将他劈倒在地。
他手中的灯笼掉在地上,点燃了地上的树叶。
众人就在这火光当中缠斗起来。
五十对十五,在绝对优势之下,马车队的人毫无还手之力。
没一会儿,马车队的人几乎都被杀光,就剩两个随从被众将士捆住。
一个飞虎军士兵掀开帘子,将马车里的男人拽了出来,那男人踉踉跄跄地倒在地上。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你们要多少钱我都给!我有钱!”
众人一看,只见此人年纪差不多四五十岁,衣着华贵,光鲜亮丽,看起来应该是个高官。
众人又在马车上搜出了一个包袱,包袱里装着一些瓶瓶罐罐。
他们牵着马车,绑着男人找到张然。
“张指挥,人给抓来了,怎么处置?请张指挥亲自定夺。”
“好。”
张然走上前去,那个男人跪在地上战战兢兢,浑身发抖。
“说,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张然审问道。
那个男人抬头看了一眼,张然身边绣着“唐”字的旌旗将他吓了一跳。
难道是李柷的人马?他们怎么会在这儿?!
“我……我……”那男人支支吾吾的。
“快说!”张然吼道。
“我是泽州里的一个生意人。”
“生意人?带这么多随从?”
“对对,我出门走访亲戚了……”
“这么晚走访亲戚,你哄鬼呢!”
张然不由分说地将他踹倒在地上,双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终于在他腰间发现了一个官印。
张然捧在手上,借着火把的光观察起来。
好家伙!这是个刺史的官印!
张然惊奇地说:“你就是泽州刺史王班?!”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
妙啊!突袭泽州,抓不住皇帝,抓个刺史回去也可以交差了。
张然正为抓了泽州刺史而开心时,泽州城在数次箭雨的袭击下,仅东城的梁军伤亡就已经超过了四百多人,西门人员更密集,因此死的更多。
鲁子兴终于有些受不如此被动的防守了。
他找到周彦昌说道:“周统军,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不要派一队人马出门试探一下?”
周彦昌拒绝道:“不,天黑了,我在明敌在暗,不可轻举妄动,只要守住,他们就攻不进来,等到天亮再说……”
双方就这么僵持了几个时辰后,天色已经蒙蒙亮。
到凌晨寅(3点到5点)的时候,周彦昌再一次登上城门观望,只见城外的树林中密密麻麻地插着绣着“唐”字和“虎”字的旌旗。
有许多人马在那边安营扎寨,树林上方飘着白烟,周彦昌仔细一看,原来是他们在生火做饭。
黑夜的时候看不见,现在天亮了,终于能看了个大概。
但周彦昌怎么看都看不出这规模会有一万人马。
“怎么这么安静?副统军,我怎么觉得他们没有一万人啊……”
鲁子兴望了望远处,可惜没有望远镜,实在是看不清啊。
鲁子兴说道:“也许……也许他们的人都藏在树林里呢,你那边那座山头易守难攻,没准那里就是他们的统帅部。”鲁子兴指着城外的一座山头,看起来的确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
“他们一直挑衅我们,就是攻不进来,所以想让我们出城和他们打,等到我们出城,那些藏在树林里的兵马就会突然杀出……其心可诛啊!”
“有道理……”
“我们只要继续守住就好了。”
这时,泽州统军司终于有了斥候的消息。
一名斥候跑进了泽州统军司,跪下拱手,对着坐在大殿的朱温说道:“报!——陛下,经过大量探查,我们发现城外是一个叫飞虎军的部队,隶属于潞州军队,是一支刚创建不久的军队,他们人数只有……”
“只有多少?”
“只有三千左右,最多不会超过四千!”
“你说什么?”
朱温一把揪住斥候的衣领,将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你是想告诉朕,泽州城内八千人马,被区区三千人围困了一夜?”
那个斥候都快吓尿了:“回陛下……的……确是这样……”
“直娘贼!我们被人耍了!”朱温气急败坏。
这不闹大笑话了吗?
四千人就敢攻打泽州,谁给他们的勇气?
梁静茹吗?
朱温将斥候扔在地上:“给朕传令下去,通知周彦昌,开门决战!给朕宰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