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徐长安和赵梓舟被处死的新闻就上了《潞州日报》,潞州百姓无不对二人的反水嗤之以鼻,唾骂他们的背叛和见风使舵。
眼下谁要是敢叛变,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同时,日报中还大力赞扬了守城士兵的英勇,记录了昨天军民同仇敌忾,击退敌军,守住东门的英勇事迹,一时间群情激愤,军民更加团结了。
皇城司还在赵梓舟和徐长安的住所发现了大量钱财和古玩字画,经清点,加起来居然有10万贯!
别小看这10万贯,这10万贯已经占了整个潞州财政收入的五分之一!
这些钱都是他二人搜刮民脂民膏,接受朱温贿赂所得,可见这些蛀虫对百姓的压榨已经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要知道唐末普通百姓一个人一年才挣得了三四贯,这十万贯他们要不吃不喝25000年才能赚到!
李真立即下令将这些钱收缴国库。
有了这笔钱,给士兵发军饷就更容易了。
第二天一大早,城下又有敌军叫阵。
一个身着铠甲,手拿长枪的军人,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威风凛凛地来到城下。
王超一眼就认出了在城下叫阵的人,心中怒不可遏。
众人觉得奇怪,很快便听到那城下的人喊道:“我乃禁军都尉张伯礼!李嗣昭,快快出来受死!”
原来是张伯礼!
一旁的王超指着城下的人:“官家,就是他!就是他杀了刘开、张德胜和李悯!”
“原来是他这个狗贼,杀了救朕出来的爱将!”
“末将请求出战,让末将下去取他首级,为我们的兄弟报仇!”
李真正在犹豫时,张伯礼又喊道:“原来你们潞州竟都是一帮缩头乌龟,只会闭城不出,有种的出来跟你张爷爷较量较量!”
“这么猖狂!”
“官家,就派我去吧,让我亲手宰了那家伙!挫挫敌军的锐气!”
“你可有把握?”
王超一脸坚毅:“当初他们人多,我寡不敌众只好逃走,现在单挑,我不把他人头剁下来,我就不姓王!”
“好!”李真当机立断。
李真交待人去安排战马,打算将王超放出去。
这时李嗣昭上前说道:“官家,我们的任务是守城,此时让王指挥出城,只怕有些危险。”
王超说道:“多谢李节度的关心!你们只管开城门,把我放出城去,再关紧大门,不用管我。”
“这……”
这时李真说道:“现在我们被困在城中,士气低迷,需要一场胜利来鼓舞人心,朕相信王超的能力,定能取胜,让他去吧。”
“多谢官家!”
王超拱手跪下,便信步走下城头。
不一会儿,只见城门开了一条缝,一个黑影从中窜出,定睛一看,原来是王超骑着一匹骝黑大马冲了出来。
王超出城后,城内的士卒很快又将城门关上。
王超提着银白长枪,枪头向下,寒光闪闪,红缨在风中晃荡。
张伯礼一看终于有人应战,上前问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张都尉,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
张伯礼听这声音有点熟悉,一时间居然想不起来是谁。
等到王超靠近,才发现是王超。
“原来是你,王侍卫,上次让你给逃了,这次,你可就没那么容易跑了!”
王超冷冷地说:“就凭你?”
张伯礼说:“在下有幸见识过王侍卫的身手,你是个人才,若不是你我分侍二主,也许能成为莫逆之交!”
“要想当朋友也不是不可以,你带着你的人,随我进城归降天子,我在天子面前为你做引荐,定能保你混个一官半职。”
张伯礼哈哈一笑:“你说的是哪个天子?我只认汴梁的天子。”
“我说的是大唐天子!汴梁那个无耻老贼,阴谋篡位,天下皆知,如今不过一时逞凶。他残暴多疑,滥做杀孽,我看不出几年,老天爷就要把他给收了!你若助纣为虐,保不准有天也会遭天谴!”
张伯礼心中已然不悦:“那就不必多言了!你我既在战场上相遇,那就来一较高下吧!”
“好啊,既分高下,也决生死!来啊!”
“好,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两人相互拱手,这是武士对决前的礼节。
城头上的唐军和城下的梁军无不为自方的将领加油打气,威武声不绝于耳。
张伯礼率先发难,骑着他的枣红马往王超这边冲过来,手上提着一条黑色长枪,直端王超心口。
“驾!”
王超双腿一夹,胯下黑马也向前窜去,银色长枪前指,如一条银龙威风飒飒。
没一会儿,两匹马像两张高速行驶的列车,在平行的轨道上相遇。
在相会的短短两秒中,两人的长枪碰到一起,发出一声低沉的声音。
两人的长枪都想要置对方于死地,然而对方可以借助手中的长枪格挡。
如果不格挡也可以,直直地刺向对方心口,然而对方也会这么做,最大的可能就是两人一同被刺穿,落得个同归于尽的结局。
因此马上交战,更多的是不断互相格挡,寻求机会将敌人挑落马下,再将其刺杀。
两人来回杀了两三回,无不惊心动魄。
张伯礼是名老将,富有战斗经验,有时候张伯礼的长枪几乎都要刺到王超的胸口了,都被王超用十分娴熟的格挡技术将其长枪挑开。
张伯礼这边压力也非常大,毕竟面前此人是皇帝贴身侍卫,刀枪剑戟无不精通,体力又好,打了这么久了都不见他喘什么大气。
两人各有优势,打得难解难分,地上尘土飞扬。
“痛快!果然是猛将!”张伯礼勒住马儿,说道。
“阁下也不错!”
“你我马上斗技势均力敌,一时难分胜负,可敢下马一战?”
“好啊。”王超欣然应战。
王超最擅长的是刀法,其次就是枪法,曾师从当时禁军教头赵约学习赵家枪法,就是赵子龙所创的“蛇盘七探枪”。
二人下了马,将马儿牵到一边。
二人摆开阵势,王超一声大喝,上前突刺,张伯礼抓住时机,将王超长枪挑开,同时上前突刺。
王超战术后仰,幸运躲过一击。
城头上的李真忍不住大喊:“王超加油!”
众人一听,一脸疑惑。
李嗣昭首先问道:“官家,何为加油?”
李真尴尬一笑,这个年代还没有“加油”这个词呢。
他只好胡编道:“哦,这是朕的家乡话,夜晚点灯时,灯若暗了或要灭了,就会给其加油,因此‘加油’这个词在一些比赛或争斗场合被用来鼓舞人心用。”
李嗣昭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王指挥加油!”
其他士兵也跟着喊“加油”。
城下的梁将纷纷议论:“他们在城头上喊什么呢?”
“好像是‘加油’?”
康怀英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莫非他们的桐油还没有耗尽,还要往城头上添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