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王超!原来你没死啊!”
原来是王超,这可把李真吓得国骂都骂出来了。
“你不是……”
还没等王超解释,张然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
“皇上?哪个皇上?”
“当今天下还有几个皇上?”
“难道是大唐的天子?”
“听说他不是不久前驾崩了吗?”
“对啊,官府都发通告了。”
王超转过身来,对众人说道:“那只是朱温的诡计!”
“当今天子没死,睁大你们的眼睛好好看看,在你们面前的就是当今的天子!”
李真内心:我尼玛!不是说好要保密的吗?
“你有何凭证?”
王超一脸无奈,抽出自己的横刀:“殿前带刀侍卫的刀就是凭证!”
众人轻蔑地说道:“像这样的刀我们一天见到好几把呢。”
“就是,做工那么粗糙,还没有我家菜刀好使……”
“还御前带刀侍卫,这年头阿猫阿狗都可以随便出来装逼了……”
就在大家都在怀疑的时候,只有张然相信了。
“大家别这么说,这位兄台武功高强,刚才血战十余名梁兵,依然能全身而退,想必一定不是普通人。不过你说这位兄弟是当今皇上,可有何凭证?”张然看了一眼李真。
李真内心:难道我不像吗?
王超瞪大了眼,这武夫只会舞刀弄枪,实在不会这番人情世故:“我……”
李真见状,伸出一只手来,及时打断了王超,叹了一口气,对着众人说道:“本来想以普通人的身份跟你们相处,没想到换来的却是疏远……”
“不装了,老子是天下共主!老子是当今皇帝!”
说完,李真从怀里掏出一坨被布条包裹的东西,将布条拆开,露出一块黄蜡。
众人有些莫明奇妙。
李真将蜡块拆开,取出里面的继位诏书。
“你们可见过皇帝诏书?王超,念给他们听”
“是。”
好在王超识字,不然就尴尬了。
王超缓缓打开卷轴,精美的黄绢显露在众人眼前,这材质,这做工,一般人还真仿制不了。
“诏书在此,如先帝御临,还不下跪?”王超看了看众人。
众人有些怀疑,犹豫不决,这时张然率先跪下,其余人也都跪了下来。
王超给李真使了个眼色。
李真:我也要跪?
王超:我都说了,如先帝御临,你还比先帝排场大?
李真乖乖跪下。
王超清清嗓子,念起了诏书:“门下:朕自御极以来,百姓疾苦,民生多艰……”
“朕之子孙现今俱各安全,朕身后尔等若能惕心保全,朕亦欣然安逝。辉王李祚,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舆制,布告中外,咸使闻知。敕!”
众人面面相觑。
“你真是皇上?”
李真把诏书递给众人,说道:“你们好好看看吧。”
众人接过诏书,仔细端详起来。
“哇,这材质,这做工,一般人还真造不了假……”
“还有这印章呢……上面是啥字?”
张然念道:“‘既寿永昌,受命于天’,是传国玉玺上面的字。”
众人大骇,纷纷下跪。
“陛下,草民刚刚多有得罪,还请陛下恕罪!”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陛下恕罪!”
……
李真一看这架势,内心一阵窃喜,这不就拉拢了一群小弟了吗?
“众位兄弟平身吧!”
其他人内心无不触动,当今天子称自己为“兄弟”,这是多么大的殊荣啊!
“不知者无罪,况且刚刚我们一同从鬼门关里逃了出来,我们也算是一群落难兄弟了。张然,你刚刚还救了我呢。”
“小……小事一桩。”
“你护驾有功,等日后我夺取权力,恢复大唐,必定重重赏你。”
“多谢陛下!”张然问道,“可是陛下,您怎么会到这里来了呢?”。
李真叹了一口气:“唉,朱温无道,残害皇室,逼杀大臣。我自上位以来并无实权,他将我软禁在宫中,我也发布不了任何政令,我如同傀儡一般被他控制,幸得有王超侍卫舍命相救,我这才逃出宫来。”
“朱温这个奸贼,我早听说他昏庸残暴……没想到他居然如此对待陛下,陛下能逃出来,实在是一件幸事。”
“是啊……诸位刚刚与我一同杀敌,如果现在回去,只怕会连累家人,何不同我一起,拉拢豪杰,推翻朱温暴政!恢复大唐!”
这么一说的话,估计这些老百姓不太明白,李真又换了一种说法:“兄弟们,你们只要跟着我混,以后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绝对有兄弟们一口吃的!”
张然豪情满怀地说:“回去也是个死,我愿追随陛下!”
其他人犹豫了一会,想到自己刚刚还干死了几个梁兵,如果现在回去,等着自己的一定只会是铡刀,自己小命不保是小事,就怕会连累家人。
“草民王大山,愿誓死追随陛下!”
“草民赵鹏,愿誓死追随陛下!”
“草民刘飞,愿誓死追随陛下!”
……
没一会儿,这六个原本被抓了壮丁的少年,全部都成了李真的部下,加上王超,现在李真可以使唤七个。
虽然有些寒酸,但有总比没有好。
“好,以后你们都是我的御前侍卫了,王超,我现在封你为我的御前侍卫统领,这些兄弟你要好好带他们。”
“属下领命!”
众人又商议了半天,李真和王超先后做了十分激情澎湃的讲话,核心意思就是反对朱温,光复大唐,进一步团结众人,深化共识。
只有团结一条心,才能办成大事。
李真终于想起了一件事,对着王超问道:“王超,我逃出来的时候,你和其他几位兄弟帮我殿后,就你一个逃出来了吗?其他人呢?”
王超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官家,那天我们在后面阻击朱温亲兵,张德胜、李悯和刘开都战死了,我奋力抗争,侥幸逃了出来,后来我又去找张扬和李铁,结果在河滩上发现了他们的尸体,他们的头颅都不见了……”
“肯定是被朱温的狗腿子砍了下来,我把他们的尸首都埋了,就赶紧来找官家,经过多方打听,才知道你到了这儿。”
“我到了南沟村,进入一户人家打听,那户人家主人叫朱大宝,他有个老母亲和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妹妹,朱大宝跟我说,刚刚有个自称李真的少年救了他们家一命。”
“根据他对李真的形容,我十分怀疑那人就是陛下,于是赶上征兵队伍,暗中观察了好一会儿,才确定陛下就在这些壮丁中间,于是就赶紧营救陛下,还好陛下安然。”
李真说道:“怪不得你说你叫朱四宝,我就说嘛,王超,你真行啊,武功蛮不错的!你把我从宫里救出来,又将我从这征兵队里救出来,你实在是我的一员福将啊!”
“这是属下份内的事,属下的使命就是保护陛下。”
几人正商议下一步要如何行动的时候,那个被绑在树上的梁兵内心不知所措:你们是不是把给我忘了……
“皇上!”被绑在树上梁兵军官突然喊道:“皇上!小的刚刚有眼无珠,冒犯了皇上,如若皇上能放了小人,小人愿听从皇上差遣!效犬马之劳!”
“差点把你给忘了。”李真走到那名梁兵面前,将横刀放在那名梁兵脖子前,“我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只怕不能留你了。”
“饶命啊皇上!我一直在为皇上效命啊!”
“朱温无道,我早就想反了他……只要饶我一命,要我怎么都行……”
李真说道:“我问你几个问题,要是有半句假话,小心你人头落地!”
“皇上你问……皇上你问……”
“你叫什么名字?是何官职?”
“属下刘彪,是泽州折冲府征兵队的一名伙长。”
“泽州?怎么到这儿征兵了?”
“听说梁王要对河东用兵,因此命我等扩充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