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个人就这么继续拉扯下去。来回半天,谁也没说句瓷实话。孙会长有些着急了。
“这样吧叶公子,我也就开门见山的说了,只要你能让我搭上你二舅,等他从前线回来,和我商量商量粮草供应方面的事,一切都好说。只要他能把粮草交给我们晋州商会负责,我保证把你需要的事情给办了,而且后面你在京城的生意,我们晋州商会也愿意助你出一份力。”
话说到这个份上,孙会长的态度很明显了。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孙会长。”叶辉淡淡的开口道。
孙会长确实是在威胁他,不过是看他年纪轻轻容易上当。从刚才谈话过程中的打量,他判定叶辉就是个纨绔公子哥,没什么定力,所以孙会长对自己这一套还是有些信心的。
“哪有呢,叶公子,我这都是肺腑之言啊。如果不拿些条件就帮你的话,我对我下面的人也不好交代啊。”孙会长一副歉意的表情。
晋州商会确实是由各行各业的老板聚在一块成立的,不过内部的管理相对分散,平日里大家交给会费,互相给个谈生意的人脉就足够了。孙会长大多数时间只是负责协调各个老板之间的关系,当个见证人,所谓的交代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那就不聊了,我先告辞了。”叶辉随即站起身,不容孙会长挽留,径直离开了晋州商会的大门,连一句客气话都没有。
孙会长看着叶辉走远。顿时脸色阴沉了下来。“你真当自己是什么人物?你算老几啊?”孙会长恶狠狠的发泄自己内心的不满。这帮公子哥就这种臭脾气,永远高高在上,永远喜欢甩脸色。
这时候之前接待叶辉的伙计又出现在孙会长眼前,他是看叶辉走了,准备过来收拾茶具的。
孙会长这会正好有气没地方撒,看见伙计,气便不打一处来,上去就是两耳光加上连踢带喘的。把伙计整个人打得满脸是血,顿时昏了过去。“小子,我会让你后悔的,到时候只有跪着来求我的份,等着吧!”孙会长怒气冲冲的朝着地上已经晕过去的伙计吼道。
随即孙会长脸色一下又转为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什么都没发生过。喊了几个人把地上被打的家伙抬了出去。
孙会长发这么大火,叶辉算是很无辜了,没想到自己的离去能让孙会长差点打死人。叶辉走在回去的路上竟然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喷嚏,他还只当是苏芷诺想他了。
孙会长这样,其实还是源自内心的自卑。他只觉得叶辉不给自己面子,语气充斥着命令的感觉。毕竟是江家的下人出身,从小就在市井里面受着周边环境的熏染。虽然他现在是名誉在外的晋州商会会长,可本质上还只是江家的一条狗罢了。所以他格外的敏感,一向仇视那些世家的公子哥们。
这时候抬完人出去的伙计很快又折返回来。
“会长大人,江家来信,说是江家公子江云麓预计明后两天到访商会,来学习参观的。”
孙会长只是淡淡的说了句知道了,便让所有人都退下,自己一个回到了办公室。
又来一个公子哥,这让气头上的孙会长更生气了,把办公室的椅子都砸烂了。不过他很快冷静了下来,意识到这是江家对自己的一种监视。看样子,过两天戏还是得演一演。让江家放心自己养了一条好狗,而不是饿狼。
回去路上的叶辉,回想着今天和孙会长的谈话。孙会长的话里的某些东西,确实给了他灵感。让他想到了一个极佳的点子。
那就是运输方面,孙会长提到了粮草运输的问题,这让叶辉不禁想起一个人。父亲的那个好友,掌管着马匹生意孙叔叔。
他既然掌管着马匹,肯定有相关运输生意方面的人脉。况且自己到时候真拿到额外的绸缎份额的话,肯定还是要从晋州当地自己运回来的,本来就想着到时候找他准备些马匹和货车,好用来拉货。
既然要到晋州来拉货,来的时候货车肯定是空荡荡的。那么为什么不能借用这个机会,拉一些晋州所需要的货品呢?
晋州并不是产粮的地区,官府每年都要从京城运粮食过来平衡当地的米价面价。晋州目前的粮食运输基本都外包给了晋州商会,这也是为什么孙会长会想着承包林奉义的军粮生意,毕竟能从京城运过来,多拉些卖给军队又有什么不可呢?况且军队一般不会拖欠货款,需求量还大。
只不过林奉义不喜欢让商人的手伸进军队,虽说把粮草供给交给晋州商会能够方便许多,但他更愿意费那个麻烦从晋州当地政府筹措,哪怕有时候粮草的供给会晚一些日子。因为姐夫当年就不愿意承包军队的制衣生意,姐夫没有做的事,林奉义自然不会让其他商人来做。
叶辉心里顿时有了个主意,自己不妨多承担一部分粮草运输,反正以后和晋州的生意来往并不会少,自己的一锅头说不定也能在晋州打开一些市场。来的时候车空着也是空着,不如给个优惠到成本的价格,帮忙晋州当地运粮。
这事一旦能成,晋州的运粮开支会少很多,米价面价说不定会再降一些,这对当地老百姓来说,是绝对的好事,这不正是江文所期待的吗?
叶辉一想到这些,心里高兴的要命。仿佛解开了某道高数题一样让他兴奋不已,他很快就回到屋里起草了一份大致的计划,准备明天交给江文看看。
准备好了之后,快到晚上饭点,赵勇正准备问问叶辉今天给他送什么饭。却被兴奋的叶辉搂住了肩膀。
“走,今晚酒楼去,好好庆贺一番。”赵勇赵力有些发懵,庆祝什么?但看在叶辉兴奋不已的模样也不好意思开口发问,便跟着叶辉一同来到了昨天去过的酒楼。小二一看是昨天的三个贵客,知道叶辉出手阔绰。不等叶辉强调,便立马端上来好酒好菜,以及特别的大碗用来喝酒。
而另一边,酒楼门口来了两个人。
“就在这里先歇歇脚吧,孙发应该已经收到信了,明天我们再去登门拜访。”一个年轻人翻身下了马,略显疲惫的说道。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江云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