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刚刚看清那人的模样,挺清秀,和周越形象有几分类似,危险度在宴行之这里上升了几分。
红旗大队村长从宴行之口中知道此事,先是去了林家检查了一遍伤势。
知道严重性,村长计划好明天下午带人去后山全部检查一番,走至房门外。
一手搭在宴行之肩上,目光所及,落在后山郁郁葱葱树林里,板着脸严肃说道:“行之,等会我就去教训那些人。”
“好在这次你及时发现,辛苦了。”
宴行之摇头,开口:“王叔,庄老那边你看着安排一下,年纪也大了,禁不起劳累。”
村长王叔抽了口烟:“晓得,前些日子没顾上,下午我换个活计给他。”
“行之有心了,当年的事,要不是你们两个,小刚他也活不成,庄老低调,王叔还得拜托你好好照顾照顾他。”
“没事,庄老身体挺好,一个人在牛棚那也自在。”
口中充斥满口苦涩的味道,杨全礼双眉紧皱,从晕睡当中逐渐清醒。
自然而然,睁开眼,想要找水喝解苦。
身一动,腿上的疼痛的伤牵扯到全身,杨全礼低声哀嚎,不敢再动。
脑子则越发清醒,杨全礼注意到周边不再是深坑,打量房屋,整洁干净的土砖房。
看来他是被乡里人救了。
嗤笑:“命不该绝。”
旁边的白粥,隐隐间传来淡淡米香,杨全礼肚子咕噜咕噜叫个不停。
两三天没有进食的胃,此刻叫嚣厉害。
轻微挪动身体,杨全礼一只手臂支撑身体,另一只手伸向白粥。
端起后,口水在喉咙一直滚动,没抵抗住,狼吞虎咽,一口就将全部的粥咽尽。
瞬间,得到满足,杨全礼身子软瘫,缩回被子里。
既然得救,那得先好好休息,养足精神。
张姨做完工回家,从桑颜口中得知从后山救了一个人回来。
第一反应,愣神。
随即拉着桑颜压低音量追问:“认识吗,是谁啊?”
看着桑颜摇头,张姨轻啧。
如今这年头,好多被放下乡的知青,因为受不了乡间的重活。
想办法返乡的大有人在,没人脉关系,就偷偷跑回家。
担心是这样的情况,张姨率先进房。
推门,听见声,杨全礼伸出脑袋。
看见一个面貌亲和的地道农妇,杨全礼撑着身子,依靠床头。
先是温和一笑,问好:“大娘,是您救了我吧,谢谢大娘。”
如此姿态,张姨心中越发认定他是城里人,是不是逃跑的知青,有待考量。
便直接问出口:“你是怎么到我们乡的,还跑到后山去了,家住哪里,我们找人去发个消息。”
一连几问,门边的桑颜都替杨全礼感到一丝尴尬。
杨全礼先是一愣,迅速反应过神:“大娘,我叫杨全礼,是隔壁城里,因为有事才上的山,不小心受了伤。”
看着张姨不怎么相信的模样,杨全礼再次耐心解释:“大娘,等伤好了之后,我就回去,绝不会过多停留。”
“行吧,行吧,你先好好待着。”
床上躺着的杨全礼,一脸窘迫无奈,张姨也不想逼人太过,无非几天粮食的事。
处理完事情的宴行之,可没有他娘好说话,进了房间,冷淡,生人勿近的气息直逼杨全礼。
杨全礼在脑海里过了好几遍说辞,一句话都没说出口,卡在喉咙上不得下不得。
宴行之盯了他有一会,语气淡泊:“伤好就走,不要惹事。”
杨全礼脑子比行动还快,率先点了好几下头,生怕眼前的人一把抓住自己。
然后不留情面,随便一扔,就丢出门外。
而后,回过神,转念吐槽自己:“自己怎么那么怂,也没干坏事。”
待了好几天后,杨全礼腿上的伤好得差不多,至少下地不是问题。
宴行之和桑颜两人,休完两天假,一早就骑车离开,将合力救的人,早就抛之脑后。
忘得一干二净。
上班第一天,桑颜心情很好,哪想刚想拿出钥匙开门。
赫然,从边上窜出一个人。
泪流满面,不修边际乱糟糟略带臭味。
实在没有忍住,看见来人,桑颜从唇角溢出笑声。
随即意识到,是给眼前人难堪,桑颜也没收敛。
一手不着急开门,引着来人往树底下石凳上坐,笑着问:“桑娅,如今你这情境好像有点不太好。”
直白的话,瞬间勾起桑娅的神情失态。
控制不住,桑娅嚎啕大哭。
场面之大,通过过路人频频观望,指指点点,桑颜还真没想到。
赶忙制止桑娅继续的哭泣,出声打断:“说吧,想和我说什么?”
桑娅没停止抽咽,哭得断断续续,边哭边讲:“姐姐,周越他旁边有其他女人。”
“他还为了这个不要脸的女人,骂我,还打了我一巴掌。”
桑颜纤细手指往耳畔笼罩,她就知道。
“你看见了?他们做了什么”
说实话,桑颜还挺好奇桑娅喜欢的男人,周越到底和其他人做了什么。
“他们,他们……”桑娅哭的眼角通红,脸颊处还有不似寻常的红意。
说话也结巴:“姐姐……他们都待在一个房间,周越说下了雨,让那个贱人去房里换衣服。”
“那套衣服,都还是我进城第一天,添置的,自己都没舍得穿一次,现在倒好,被不要脸的贱人穿走了。”
“我骂周越,周越还狡辩说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就是认识的朋友,可是我一进门,就看见周越和她抱在一起,怎么可能没有关系。”
……
林林总总下来,桑颜耳边差不多聒噪了十来分钟。
没打断,任由桑娅哭诉这段时间以来忍受的委屈。
表面看起来,平淡冷静。
心里,只有桑颜自己知道,周越和桑娅都是王八配绿盖,特别适合。
一个贱,一个坏。
哭到后面没声,桑颜提出自己的见解:“你不是留在城里上班了吗,好好看着就行。”
“以前我还记得,你和我说过,男人这东西,能好好回家就行,不用管的那么紧,他舒服就好。”
语气淡淡,足够引起桑娅心里的怒火。
狂暴大声发火:“姐,你这是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