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一下变为紧张,宴行之敏锐注意到桑颜收敛的笑意。
朝桑颜看过去的方向扫射过去,人也一把抓起护着身后,才关心问切:“注意到什么了吗?”
细细一听,又好像没有听见什么声音,桑颜抿唇,有些不放心。
纤细手指指向树林另外一处方向:“二哥,我好像听见有人在呼叫。”
微微蹙眉,不确切说:“只是,再听就没有了。”
看向指向那处的方向,宴行之先是将东西放下,带着桑颜往里找去。
将近走了好几分钟,桑颜真以为自己听错了,拽着宴行之的衣袖:“二哥,我们回去吧,估计是鸟叫的声音。”
宴行之继续带着桑颜往一处地方走去:“我记得这边有一个前年逮野猪的深坑,我们先去看一下。”
往前走了二十来米,一处深坑的位置立现,桑颜抬步往前看去。
赫然发现真的有个人晕倒在坑里面,气色苍白,不知是死是活。
见状,宴行之迅速跳进坑里,发现那人的腿部被竹刺刺伤。
目光所及,深坑里掩埋好好几根粗壮带着尖头的竹刺,怒意顿生。
之前就吩咐跟他一起来的年轻一伙,弄了就得复原,搞不好就有外来人因为不小心看路摔进去。
细心检查那人腿上的伤,好在伤的不重,身体其他部位没有其他重伤,只有一些轻微擦伤伤痕。
站在上面的桑颜问道:“二哥,他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还活着,没事。”
先是摇晃了下那人,发现眼皮子都没动一下,宴行之就知道现在估计是昏迷不醒的状态。
手一抬在人腰间发力,扛在肩膀,在坑里寻找合适用力踩的位置,没两下,宴行之扛着人出来了。
将人放在地上后,嘱咐:“颜颜,你先别动他。”
说完,又跳入两米高的深坑,桑颜诧异低呼:“二哥,你怎么又跳下去了。”
只见,宴行之将深坑里剩余几根埋着的竹刺,拔除,往上面地上一扔,再将那人落下的包裹往肩上一提。
一踩一发力,轻而易举从坑里出来。
脚往竹刺那一踢,掉在旁边草堆里面。
拍拍手中沾满的泥土以及身上的脏乱:“估计村里那些人,为了这两年方便,用了这些尖锐的竹子,逮到野猪,也懒得恢复,就将那些放在这。”
“好在这人伤着的是腿,没出大问题。”
桑颜帮着清理宴行之身上的泥土,松了口气:“二哥,你没事就好。”
“对了,这人送到哪里去。”
宴行之照例扛起人:“走吧,先回去,等会我找庄大夫过来看,再弄点药。”
人送回了林家宴行之住的房间,庄大夫也被宴行之抓了过来。
庄大夫到了之后还不忘调侃一句桑颜:“小妮子,我还以为你又出什么事情了,上次我这么多年,第一次见行之慌成那样。“
桑颜一笑,目光落在宴行之身上,那天耳边隐约听到二哥焦急的声音。
说完,庄大夫调皮朝宴行之挑眉。
宴行之下颌格外紧绷,下巴微抬,神情冷峻:“别说废话,看人怎么样。”
丝毫没被宴行之冷意刺伤,庄大夫摸着下巴处的胡子,漫不经心伸手把脉:“真的是,一点玩笑都开不得。”
两只手庄大夫都没有放过,最后扒拉一下眼皮:“没事,小伤,失血导致身体虚弱,再加上饿了三天晕的。”
“要不是你们经过那里,还真可能会出事。”庄大夫摇了摇头。
“等会行之你去我那拿药,再煮点粥给他喝,等会就能醒过来。”
“颜颜,你跟上庄大夫去拿药,我去厨房。”宴行之扶了一下庄大夫虚晃的身子。
庄大夫摆手:“没事,最近村里的活有点多,我这把老骨头还真有点吃不消。”
“明天我去找村长,让他少给你点活,何必那么逞能。”宴行之皱眉。
“下午的活我帮你去干,先歇着。”
听劝的庄大夫,满目笑意点头:“那可是我的报酬,得收着。”
一头雾水的桑颜狐疑看向两人,后面跟着庄大夫去屋舍拿药,认真记下煮药的要点才回去。
煮药时,桑颜半蹲,推宴行之的肩:“二哥,为何感觉你和庄大夫的感情挺好,你们认识很久了吗?”
控制着煮药的小火,宴行之头没抬,回应:“庄大夫下放的第一天,村里有个小孩溺水,庄大夫救了他,只有我看见。”
“庄大夫也不让我和别人说,说自己被下放到乡里,不想再惹出什么事,他的医术高超也是被人嫉妒诬陷。”
“后来,实在活重,我就和村长说了,庄大夫能够治点小病,头痛脑热这些不是问题,庄大夫的处境才好受些,住到牛棚,村里要是有人有病可以去庄大夫那里看。”
“一晃,庄大夫来这里也有六年了。”宴行之语气平淡,述说的这些,也足够让桑颜了解庄大夫的来路。
心里明白了些,桑颜一算,差不多还有两年,不管是下放的人员,还是下乡的知青,那时都可以回家。
又问了一嘴:“那村里是不是还有其他下放的人?很多吗。”
宴行之放下柴火,回想:“不多,也就几个,我和他们也不熟,庄大夫也是分开住,牵扯更多。”
不忘提醒桑颜:“颜颜,明面上不要和庄大夫或是其他人牵扯过多,不是好事,私底下只要没人看见,就没有关系。”
桑颜认同,附和点头,孰轻孰重她还是知道的。
就算两三年后,成分不再是问题,但现在一旦被别人知道,你和一些流放分子有瓜葛,调查少不了扒下一层皮。
药煎好后,宴行之端回屋,举动没有一点温柔,掐着嘴往下灌。
那人似乎被呛,宴行之停了一会,继续往下灌,直至一碗药送进肚。
脚上的伤也上好了药,全都弄好之后,宴行之将白粥放置一边,等人醒后,自然会喝。
桑颜一手抓着床边的床幔,观察了那人的面色:“好像好了一些,二哥,要不要去和村长说一下。”
“要,后山的坑惹出来的事,村长还是要带人去处理,可能不止这一个地方没有处置好,再加上,这个人底细不明,告知一声更好。”
须后,宴行之将桑颜拉出房,让她在外面休息,不愿她和别的陌生男人独处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