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被推开了几步,惊慌地笑了笑:“我只是路过!”
手下看向张德海,张德海看了老人一眼,认为他是个拾荒者,不耐烦地点了点头。
“滚!”
一个人笑着踹了老人一脚,老人匆匆走开,小心翼翼地继续前行。
没人注意到,当老人经过张德海时,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张德海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老人原本笨拙的动作突然变得灵活起来,令人吃惊。
“你……”
张德海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甚至那些盯着老人的手下也无法反应过来。
刹那间,老人就控制住了张德海。
老人的眼神由卑微变得坚毅,驼背挺直,手中握着一把水果刀,架在张德海脖子上。
它是周大山,周森离开后,他找到柳思思询问情况的周大山。
他颤抖着手,紧紧握着刀,划出一道道血痕在张德海的脖子上。
“你知道我是谁吗!”
张德海吓得脸色发白,声音颤抖。
他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这个陌生的老头会割断他的脖子。
“快放了海哥……”
情况变得混乱起来,周大山却听不到任何声音,茫然地看着儿子躺在地上,生死未卜。
“青,小森!”
声音颤抖着,周大山恐惧地担心得不到回应。
活着的意义已不明确。
他唯一的希望是看着周森一天天长大,结婚生子,然后听孩子叫自己一声爷爷……
但现在,周大山陷入了绝望和疯狂之中。
他拽着张德海踉跄地朝周森走去。
他不敢再接近,因为周森醒了。
"我报警,叫救护车!"
周大山匆忙拨电话。
"老头,快放了我!"
张德海颈部血染一片,怒而惧怕,大声叫喊。
"小森,我帮你杀他行吗?"
周大山询问。
周森摇头。
"除了这个,我啥也不能为你做了。
我这条老命不重要了。"
周大山泪眼模糊。
"冷静些。
老人,你要记住,杀人是要偿命的……"
张德海害怕地说。
"我不想再被人称为杀人犯的儿子!"
周森低声道。
周大山紧紧抓住张德海脖子:“再敢碰我儿子,我就杀了你全家!”
最后几个字让张德海寒毛倒立,他相信周森会兑现他的威胁。
他后悔惹上这对父子,至少现在他不敢报复,他希望整件事就此结束。
警报声响起了,先是救护车,然后是警察。
……
杜娜没想到再次见到周森会是这种情况。
第一次见面是在医院,现在看来,他们再次见面也只能是在医院。
周森已被医生带走,她拿着笔录本,等同事拍照后再看向坐在地上的张德海。
她对张德海很熟悉,一个无所事事的混子。
机械地问:“需要去医院吗?”
张德海从地上站起来:“他要杀我,那老头要杀我!”
杜娜心冷笑:“跟我回警局,做笔录!”
张德海不计较杜娜的讽刺:“我认识刘局长,有事找他。”
杜娜点头,处理完送医和抓捕后松了口气。
她不喜欢这样的工作环境,连连无足轻重的事情都要报告给她,说‘我认识你的上司’……
“杜姐,这事怎么办?”
“我们无能为力,看他们怎么处理?”
“我觉得我们没必要得罪张德海,组长都对他客客气气的,不值得。
这种人也高兴不了多久,等事情冷静下来!”
他没有注意到杜娜的手指紧握在座椅上,调侃说:“那年轻人也真不知道怎么得罪张德海了,闹得这么大,好在没出人命……”
杜娜陷入思考。
她对周森的认识很简单,那种人只要不懂得低头,麻烦永远不会远离。
有些人遇到屈辱,忍一忍,示弱几句事情就过去了。
但他,先是顾江薇,再是张德海,接下来会不会是齐三炮。
“找几个人守在周森身边!”
“杜姐……”
“我怕张德海想用小手段。”
“您认识他?”警员小心询问。
“这与我是否认识他无关,每个有良知的警察都应该站在弱者一边。
你觉得周森和张德海谁是弱者?”
警员看出她心情不好,不敢再说话。
杜娜回到警局,径直找到局长刘运山的办公室。
刘山五十岁左右,微胖,皮肤白,看上去不显老,正在翻看卷宗。
他听到动静,抬起头:“小杜,有事吗?”
“刘局,三号胡同接到报警电话,我问了值班警察,他说你不让出警。”
刘山脸色沉下来,拍桌站起来:“胡说八道!”
杜娜直截了当地说:“你知道三号胡同发生了什么吗?”
“张德海带了一百人骚乱,几乎闹出命案,现在受害人还在医院。
受害人也有可能被栽赃成凶手,毕竟张德海已经牵涉到你了。”杜娜缓了口气,说:“没错,你是局长,局里最高领导,但作为警察,我有向上如实汇报的权利。”
“小杜,你是在暗指我和张德海有勾结吗?”
“刘叔,我是实话实说,冒犯之处请原谅。
但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和张德海这样的人走得那么近?上级早已清楚地表明了态度,包括齐三炮都不可能再继续作恶,你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卷进去……”
“出去!”刘山指着门口打断了杜娜。
“刘叔!”
“要不是看你爸的面子,冲你这番话,我就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