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武都丢了?难得天子气重,封他做了中郎将,才能在长安置地取妾。”
东方朔看清来人长相,
确定是司马相如后,
没好气的说到。
“莫颖,请天子剑!”
郅信原本对司马相如,
印象还不错。
不过自从在蜀郡,
认识卓文君以后,
看到他写给卓文君,
“一二三四迷路七八九......”的回信,
心里对他的评价就大打折扣了。
此时听闻东方朔提及,
司马相如竟已经置地纳妾。
想到那时卓文君还在蜀郡,
艰难经营着一间破败酒廊,
当下没好气的对莫颖说到。
“谨遵父命!”
莫颖一脸郑重的,
双手捧着天子剑,
跟随郅信来到城门口,
东方朔随即命人打开城门。
“绣衣直指统领郅信携天子赐剑,尔等丧师失地,该当何罪!”
郅信率先一步跨出朗声说到。
“这......统领大人,实在是白崇禄在武都经营多年,下官初任郡守,没有根基,将士们血战三天,仍没能守住。”
司马相如见郅信携天子剑问罪,
心下一沉忙辩解到。
“哼!眼下战事紧急,没空处理你,你且回蜀郡天府城思过,待本统领平定叛乱,一齐回朝面见天子议罪!”
郅信说罢,
朝东方朔摆了摆手。
“来两个人,押送他去天府城。”
东方朔吩咐了两个手下,
将司马相如送往蜀郡天府城。
一路无话,
到了天府城中,
也只是派人看着司马相如,
并未着人囚禁他。
是日傍晚,
司马相如走在天府城,
喧闹的街市上。
他凭借一篇《上林赋》,
得到天子赏识,
任职中郎将。
首次出使担当重任,
就犯下失地大罪,
此刻心中苦闷,
神情落寞。
“咦,这酒香......”
司马相如正自无聊瞎逛,
一阵酒香飘过,
如此熟悉的味道,
正是妻子卓文君所酿的酒。
司马相如当即寻着酒香,
走过一条街市,
来到了“琴台酒巷”的巷口前。
眼看这酒巷,
正是当初他和卓文君私奔,
所开酒廊的那个位置。
只是这规模,
早就不可同日而语。
“琴台酒巷......”
司马相如呆立巷口,
怔怔望着眼前,
“琴台酒巷”的巨幅牌匾。
“长史大人您慢走......”
一个清脆熟悉的声音,
传入司马相如耳中。
不正是卓文君,
亲自陪同着蜀郡长史,
来到巷口将其送别。
那蜀郡的长史大人,
一步三晃,
显然是喝了不少,
在众人簇拥下离开了。
卓文君送走长史,
抬袖擦了擦额头细汗,
兀自回头,
呆在了当地。
这朝思暮想的夫君身影,
此刻如此真实的映入眼帘,
卓文君眼眶含泪,
紧咬着下唇,
半晌说不出话来。
“文君......”
司马相如缓缓走来,
轻声道个问候。
缓缓抬手,
就要触碰到卓文君脸颊的一刹那。
卓文君回过神来,
如触电般跳开,
攒着秀气的眉头,
早已是泪如雨下。
“你来作什么?”
卓文君微闭双眸,
尽量控制着,
那根本控制不住的泪水,
缓缓说到。
“我是你夫君......”
“既已无意,何谈夫妇?”
司马相如刚说一半,
卓文君语气突然冰冷,
如秋天的夜风,
萧瑟寂寥。
说罢卓文君就要转身离去,
司马相如情急之下,
慌忙说道:
“我来喝一杯酒都不行吗?”
“来既是客,客官里边请!”
卓文君强稳心神,
不带任何感情的说罢,
就走进了酒巷。
司马相如一路跟随,
来到了酒巷中央的舞台前,
找了个空位坐下,
一名侍女上前递上水牌。
“来一壶这个,恩,还能请你们老板弹琴?”
司马相如随便点了一壶酒,
看到水牌上,
点卓文君上台弹琴献唱,
竟然要一万钱,
不免好奇,
询问到。
“是的公子,此刻正好没有排期,您要点吗?平时点唱都是要排队的。”
侍女恭敬的回答到,
她自然不知道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关系。
“恩,就点上一首!”
司马相如掏出一锭马蹄金,
折算成铜钱正好一万。
“公子稍后。”
侍女收了金子,
笑盈盈的施了个礼,
快步跑到卓文君身边。
两人耳语一番,
说着那侍女,
还往司马相如落座的方向指了指。
卓文君攒着眉头,
听完侍女的汇报,
也不扭捏,
款款走到台上。
“文君今日有感新作歌赋一首,请诸君共欣赏。”
话音落下,
台下掌声雷动,
这一众人,
其实早就想听卓文君弹琴唱赋了。
只是眼下时局动荡,
一万钱一首,
大部分人还是不太舍得。
此刻有免费的听,
还是新作,
不由的皆感叹道
“今晚是来着了!”
只见卓文君,
婷婷跪坐古琴之前,
纤纤十指,
信手弹拨。
凄凉的音符,
从指尖倾泄,
众人的情绪,
仿佛随筝音穿越,
进入到卓文君的世界里
......
“
皑皑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已无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朝江水别。
徘徊御堤上,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出走我无啼。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
君不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