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山握住他的肩膀,认真道:“因为你是我爱的人。我爱你,自然要让你活着,活在我的视野之中,只属于我。”
杜月璋微微睁大双眼,瞳仁缩小,仿佛看见了什么极其震骇的画面。
“我……我……”他磕磕绊绊的,一时说不出话来,“为什么偏偏是我?”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李景山用食指堵住他的嘴,“嘘——”
杜月璋怔怔的望着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庞,眼眶蓦然湿润,却倔强的不肯落泪。
李景山抚上他的鬓角,怜惜的说:“阿璋,只要你乖乖的,我保证会对你好的,不要再提那些无关紧要的事了。”
杜月璋心中震撼,嘴上却不服输,“他是我哥,不是无关紧要的人。”
“……我……”他喉咙哽咽,“我……”
李景山捧着他的脸吻了下去。
杜月璋瞪圆眼睛,呼吸渐渐困难起来。
他伸手去推李景山,奈何没有半分力气,反而引得李景山越发疯狂。
杜月璋拼命躲避,他的眼神慌乱,像受伤的小兽,无助的蜷缩起身躯,试图寻求庇护。
李景山将他按住,不顾他的抗拒,撬开唇舌与他纠缠。
两人唇齿相交,杜月璋的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滴到了两人的唇缝中,苦涩的滋味在两人口中蔓延。
几经纠缠之后,李景山将连日来的思念一一释放,不知过了多久,他恋恋不舍的离开他一直思念的人,当一切思绪渐渐褪去他才发现杜月璋禁闭双目,昏迷不醒,如今的杜月璋哪里经得住他的折腾
,早已晕厥。
李景山懊悔不已,暗叹自己太过鲁莽,竟忘了他还病着。
他唤来御医检查了一番,确定杜月璋并未留下任何隐患,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将杜月璋拥在怀里,柔声安慰道:“阿璋,没事了。我答应你,以后都不会这样了。”
“等你身体好一些,我们就启程回京,然后立刻成婚。”
昏迷中的杜月璋毫无反应,李景山却自顾自的构想着他们的未来,全然忘了他们也许根本没有未来。
杜月璋是被一阵刺痛惊醒的,他的腹部开始猛烈抽痛,腿间流出汩汩鲜血。
“阿璋,”李景山焦急的叫了他一声,“你怎么了?”
杜月璋咬牙摇摇头,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脸色苍白如纸。
他突然感觉到一种陌生而熟悉的恐惧。
他想要伸手摸向身下,可是手臂却像灌了铅一般沉重,根本无法移动。
李景山凑近一看,顿时吓的魂飞魄散。
杜月璋的裤裆已经完全变红,触目惊心,血肉模糊。
李景山惊恐的瞪大眼睛,喃喃道:“你……你怎么了?我马上请太医来。”
“不要……不要……”杜月璋艰难的摇头,“我不要见太医……”
“你在流血怎么可以不见太医。”李景山颤抖着双手碰上他滚烫的额头,“你不要吓我!你怎么了?”
杜月璋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跳,眼眶通红,可疼痛却没有半分缓解,甚至比他之前生产时还要疼,疼得他浑身痉挛,冷汗涔涔。
他忽然觉得肚子里似乎钻入了另外一股热流,正源源不断地往下流淌,沿着腿根汇聚到脚边,慢慢浸透衣衫。
“阿璋,你别吓我。”李景山抱紧他,“太医就快来了,忍一忍吧。”
“……你走开!”杜月璋嘶吼道,“不要碰我!”
李景山不明所以,但听出了他的情绪异常激动,只好退到一边。
很快外面便传来嘈杂脚步声,李景山让开路,御医上前把脉,随即眉峰皱紧,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这……”
李景山心中咯噔一声,忙询问缘由,御医迟疑道:“回禀陛下,殿下这像是我产后不调所致,产后未得调理引致腹腔积血,只是微臣不懂,殿下是男子,怎会生产。”
李景山脑袋轰隆作响,愣了片刻才道,“行了,你只管开药就行了,别的不要多问,也不要多嘴。”
御医诚惶诚恐道:“微臣明白。”
杜月璋产子的事,一直是长春宫最机要的秘密,他即将成为天下之主,在江山稳固之前,他还不能公开他和杜月璋这一层特殊的关系。
御医退下之后,李景山扶起杜月璋坐在床榻上,温声劝他道:“你先喝碗姜汤,暖暖胃。你这样一直疼着,怎么都要吃点东西。”
“我不想喝。”杜月璋侧转过头,声音沙哑。
“你这个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李景山试探着,“我想你也这样想吧。”
杜月璋抬眸瞥了他一眼,轻哼一声,语带讥讽道:“我给你生了两个孩子,你如今这幅模样,是怕别人知道了笑话你吗?”
“阿璋。”李景山无奈道,“我只是担心你而已,不要总是误解我。”
“你还好意思跟我说这句话!”杜月璋怒斥道,“若不是你我至于承受这样的痛苦吗?我不知道还要痛多久,你知道我有多怕痛吗?若不是因为爱你,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余下得话他说不出口。
李景山深深蹙眉:“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你现在是想否认我的存在。”杜月璋咬牙切齿道,“还是想否认孩子的存在?要不你直接杀了我,免得天下人知道了,会笑你。”
“阿璋……”
“你别叫我名字,我嫌恶心!”杜月璋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