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林也以为陆逾白只是和晏迟闹别扭了,闹闹脾气,没两天就被哄回去了。
可是没有,这次陆逾白平静的像个没事人,不仅没再主动联系过晏迟,还极度沉迷工作。
两个月的工作量,他硬是半个多月就做完了。
甚至,在晏迟发情期结束后。
他依旧没有改变自己的出国计划。
因此,他开始对陆逾白“出国散心”的说法起疑。
陆逾白让他转告给陆幸川,调查林澜三年前的事时,他顺带问了一嘴陆逾白有没有让他查过别的事。
陆幸川警惕的看了他一眼,“没有。”
虽然陆幸川否认了,可他眼底的慌张还是出卖了他。
“你有没有什么能跟踪的东西?就电视剧里演的那种小芯片,我顾客家里有只狗老丢……”
林也一脸期待。
陆幸川沉默了一会,“没有。”
但当天晚上,他还是给了林也一块芯片,还给他发了个APP。
这款APP是陆幸川做出来的,可以随时定位芯片的位置。
林也将芯片粘在了陆逾白的药品上。
在看见陆逾白出现在银湾河的位置时,他彻夜未眠,当天凌晨就买了机票追了过来。
银湾河从来就不是个旅游的地方,他这里有个很大的翡翠交易市场,是国际上出了名的鱼龙混杂。
堪称屠宰场。
不知道有多少人有去无回。
在他看见陆逾白和一群Alpha深夜离开的时候,他更加确信了。
但陆逾白的那番话,确实是将他吓了一瞬。
等他反应过来追到现场的时候,陆逾白已经发病了。
陆逾白正按着一个男人打,拳拳到肉,嘴里还始终重复着一句话。
——说啊,你的目的是我还是陆家!
一次又一次。
情绪激昂的。
他听不懂。
但他紧紧地抱着陆逾白,阻止他犯下无法挽回的错。
他一遍遍的试图喊醒陆逾白,陆逾白像是听不见似的,犟的很。
就连他用晏迟的名字安抚他,也无济于事。
陆逾白目光呆滞的问他,“晏迟是谁?”。
那一刻,林也的心都碎了。
这三年,是他一路陪着陆逾白走来的。
他说过,会为陆逾白治好病的。
可这次,陆逾白已经不是发病这么简单了……
“吃饭了——吃饭了——”
门口传来了开门声。
林也从思绪中回来时,门边放着一个便当,送饭的人已经走了。
他走过去端起便当,蹲在地上扒了两口后,有些恼的吼了一句:“他妈的怎么和死刑犯一样啊,操!”
骂归骂,饭还是吃完了。
他吃完饭坐在床上,几缕光从铁窗外透了进来,他面色阴郁的叹了口气。
真不知道陆幸川那小子,会不会把他家拆了……
算了,人别饿死就行。
他的视线落在地上的便当上,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陆逾白,你小子什么时候来捞我啊!”
……
……
房间里。
晏迟戴着白色的橡胶手套在鉴定瓷器,他的姿态矜贵优雅,修长的手指轻抚过文物,金丝眼镜下那双禁欲自持的眸子感受着历史所带来的震撼力。
陆逾白站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
他朝门口往了一眼,外头乌泱泱的站着一群警察。
这群警察从二人出房间时,就一直在。
他们持枪紧跟着二人,但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不是护送,更似押送。
陆逾白眸色微暗,他收回视线,将眸光落在了晏迟衬衫领口处若隐若现的吻痕上,他脸颊微红,无聊的用舌尖顶了顶腮帮子。
垂眸盯着晏迟的手时,似是想到了什么耳根通红。
但他镇定自若的将手插在裤兜里。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
晏迟鉴定完毕后,脱下了橡胶手套。
白皙透骨的手指疲惫的揉了揉眉心,金丝眼眶下的那双眸中全是血丝。
他昨夜没睡好。
晏迟将手套丢入垃圾桶后,朝着陆逾白走了过去。
此刻的陆逾白正蹲在地上,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
他伸手摸了摸陆逾白的头,拖着宠溺的尾调道:“走了。”
陆逾白起身瞪了他一眼,“我没你高就是你摸的。”
晏迟轻笑一声,伸手牵住了他的手。
动作迅速又霸道,容不得半点反抗。
手指穿过指缝时的温暖,惹人贪恋。
他拉着陆逾白刚走没两步,陆逾白忽然僵在了原地。
晏迟回头看向他,“怎么了?”
“离婚。”
他补充道:“我们离婚。”
晏迟:………
他眉头紧锁着,牵着陆逾白的手用力的将他扯入怀中。
晏迟的另一只手搂上了他的腰,愠怒道:“我不同意。”
他的眸中闪烁着无法遏制的怒火。
“晏迟,你说过的,我随时可以后悔和终止这段婚姻。”
他的嗓音淡淡的,却不敢正视晏迟。
“不作数了。”
“之前我说过任何推开你的话,都不作数了。”
他嗓音无比坚定,眸中泛起层层波澜。
“晏迟!”他咬唇加重了语气,呼吸都粗了几分。
晏迟大手揽着陆逾白的头,唇瓣贴上了上去。
他吻的热烈纠缠,带有惩罚性的咬破了陆逾白的唇。
血腥味蔓延开来。
陆逾白的唇瓣有些疼,他急着推开晏迟。
“你干什么!”他恼怒道。
“还离不离?”
晏迟的嗓音中透着威胁:“离就再咬你。”
陆逾白:……
晏迟是狗吗?
他通红着脸,手轻轻地擦着唇上的血渍,又一遍重复道:“离。”
晏迟不再答他。
他搂着陆逾白要走,陆逾白却固执的站在原地。
他执拗的看着晏迟,等待着他的回应。
晏迟也不再纵着他,直接弯腰将他横抱入怀。
他抱着陆逾白出去的时候。
门口的的陈警官:…………?
其他警察:不是鉴定文物吗……?
陆逾白挣扎着:“你放老子下来!”
晏迟淡漠的看向陈警官:“瓷器是真的,先送回国,上交文博院。”
说完,他当着众人的面,抱着陆逾白走了。
陆逾白红着脸在他怀中扑腾,嘴里脏话不断。
警官们的视线跟了一路。
“他……真是晏先生的老婆?怎么看起来脾气比晏先生还要大?”
“这……晏先生该不会是妻管严吧?”
“不是吧,Enigma也能被压制吗?”
陈警官给了嚼舌根的三人,一人一巴掌。
“不该你管的事,你少打听!”
不过……看样子晏先生确实是个妻管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