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先生!请你不要让我们难做!他到底是谁?值得你这么护着他吗?你知道这个罪有多大吗?就算是您的父亲,也护不住!”
陈警官语气中透着威胁的气息,看晏迟的眼神像是在看疯子。
晏迟眸露厉色。
“作为一位文物研究所的所长,我时刻牢记自己的职责与使命,一生必将忠于祖国!”
“但同时,他也是我的妻!是我此生挚爱,如果我都不愿信他,又有谁会信他?”
“所以——”
“我将不惜一切代价,成为他的护盾。”
他眉目肃然,浑身透着令人畏惧的震慑力。
陈警官赤红着脸与他争辩,“晏迟,你疯了吗?现在是证据确凿,你保不了他的!他就是……”
他的还未说完,就被晏迟不可置否的打断了:“他不是!”
温热的吐息里渗出丝丝缕缕的寒意,比外头呼啸的狂风还要冷。
陈警官额上沁出细汗,凝着眉望着他。
“晏先生的选择我无权干涉,但晏先生的行为,我会如实向上级递交报告。”
晏迟扫了他一眼,“随你便。”
“晏先生护着他不让他接受审讯,为防止串供,我们需要全天二十四小时监视嫌疑人。还请晏先生允许警方在您的房间装有声监控。”
陈警官的语气强硬。
在申请报告接到回执前,身为下属的陈警官只能如此妥协。
“可以。”
晏迟没有理由拒绝。
说完,他转身回去了。
在即将走到房间门口时,陈警官再次叫住了他,“晏先生,一共收缴文物二十七件,你什么时候有空鉴定一下?”
“明天早上。”
晏迟推门进屋了。
陈警官欲言又止的。
在“砰”一声关门声后,他整个人怔了一瞬,嘴里碎碎念着:“晏部长的儿子,什么时候结的婚,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
……
房间里。
晏迟刚合上门,一转身,陆逾白便扑了进来。
撩人欲醉的红酒味浮若游丝,渗入鼻尖,勾人心火。
陆逾白冰冷的手穿过风衣,环紧他的腰。
“你去哪了?”
他嗓音哑哑的,委屈又难过的。
“有点事情,怎么醒……”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热烈的吻给打断了。
温柔的唇瓣裹挟着浓郁的红酒味,肆意弥漫着,惹人痴醉。
陆逾白像是一只受惊的小猫,搂着他的脖颈,眼尾泛红。
“找不到你,我怕黑……”他语气怯弱。
“你都不陪着我。”
“我想要迟迟陪着我,一直陪着我!”
他委屈的嚼着唇瓣。
晏迟伸手搂着他的腰,弯腰用脸颊轻轻地蹭着他的发丝,微漾的眸中泛着缱绻波光。
“对不起,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情况了。”
房间里漆黑如墨,没开灯,窗帘也没拉开。
一缕光线都寻不到。
他知道,陆逾白一定被吓坏了。
这个胆小鬼,怕黑。
“迟迟,我想回家。”
“回我们的家。”
陆逾白偏头,舔舐着晏迟的耳垂,在他耳畔吐息着温热的气息。
又撩又欲。
晏迟嗓子哑了一瞬,“我会带你回家的。”
陆逾白勾唇明媚的笑了。
晏迟揽着陆逾白的脑袋护在怀中,另一只手触上玄关的灯。
房间内瞬间亮堂了起来。
暖黄色灯光下,陆逾白只穿了一件长款衬衫,这是晏迟的衣服。
宽大的白色衬衣下,几抹春色撩的晏迟耳根都红了。
他垂眸将视线下移,陆逾白正赤脚踩在地上,双腿冷的瑟瑟发抖。
也不知道是在门边呆了多久,等了多久。
才冻成这样?
他弯腰抱起陆逾白,修长的手指触碰到陆逾白的肌肤时,烫的厉害。
他将人放在沙发上坐好。
陆逾白忽然岔开了腿,轻嚼着手指望向他,眼底满是欲色。
真是一只勾人的猫。
晏迟的脸颊泛起红晕,他微垂着脸,面色有些仓皇,“别动,我去给你端水洗脚。”
陆逾白很乖的没动。
但晏迟离开的背影有些狼狈。
很快,晏迟端着一盆热水放在陆逾白的跟前。
他脱下外套盖在陆逾白的身上,白皙透骨的手指卷起衬衣,那张极致禁欲自持的脸上团团红晕。
他半跪在陆逾白的脚边,指腹捏着他的脚踝,轻轻地将他的双腿浸入水中。
“不烫,我试过温的。”
晏迟柔声道。
陆逾白松了警惕,缓慢的在他的诱导下将脚放入盆中。
晏迟用手捧着水轻轻地浇着他的脚踝,动作细致又认真。
像是在对待一件稀释珍宝。
动作间,晏迟垂着的黑睫微微颤着,瞳孔下泛着丝丝缕缕的哀怨。
“睡完就跑,哪有这样的……”
“你真是半点不负责……”
陆逾白的脚一僵,垂着眼睑看向晏迟,那双灵动的桃眸骤然失色,像是一具躯壳,呆滞又木讷。
他抿着唇,想说话。
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的刺痛。
晏迟未得回应,心中生涩。
“三年前和Omega走,现在又和Alpha走……”
“你是想告诉我,除了Enigma都行?”
“我说过不会过问你的私生活,你就真和别人走?”
晏迟抬眸深深地望着他,眼中写满了哀伤。
陆逾白却像听不见似的,睁着一双清澈的眸子望着他,脸上没太多表情。
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正噙着泪水,目光灼灼的望着晏迟。
灼热的视线让晏迟软了下来,瞬间没了脾气。
他总是拿陆逾白没办法。
“以后不叫你小朋友了,叫你小骗子。”
晏迟取过臂弯上的毛巾,垫在自己的膝上,轻柔的将陆逾白湿漉漉的脚抬了上来,脚上残留着的水渍浸透毛巾,湿了他的膝盖。
忽然,门外传来了沉闷敲门声。
“晏先生,我们是来装监控的,劳烦开个门。”
晏迟:“马上。”
他将陆逾白擦干的脚放在沙发上,毛巾随手丢在茶几上。
他弯腰替陆逾白拢紧衣服,温声道:“我去开个门。”
陆逾白呆滞着点头。
他还没走两步,陆逾白“嗵”一声,将脚重新浸了下去。
晏迟:……
二十八了,还这么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