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在解释刚才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那里。
他的手捏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他的眼睛，“所以刚刚你是害怕了吗？！这就是我的另一面，如果你怕的话，我可以永远也不让你知道。”
她的眼睛依旧红肿得不行，但还是水灵灵的回答他，“没有。”
说完她就抱住了他的腰身。
她亲昵地说，“司冥烬有些事情，我心里都清楚。你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将她绑过来，肯定是她做了什么事情。”
她话刚一出，自己就已经有些错愕住。她很难不联想到这件事情。
是江教授的事情吗？！
是顾邵然做的？！
她的眼神里已经写满了疑问，她盯着司冥烬等待他给自己的答复。
“嗯。我在江教授家查到了她的指纹，除此之外还有江教授家附近的监控，也看见她的身影。而你要找的心夕也是她。”
设计稿，抄袭，关门弟子，江教授的死。
所以这一切都是顾邵然做的。
她不是女主么，为什么会做这些事情。
她挣脱了司冥烬的怀抱，直冲冲地向里面走去，司冥烬紧随其后。
见她往顾邵然的方向走去，他随即抬手示意他们停下，生怕他们伤到了他的小朋友。
顾苒苒大步流星地上前就给了顾邵然一个耳光。
啪地一声可见手劲很大。
她的手蜷缩了一下，眉宇之间是消散不尽的怒气。她激动用了自己最大的嗓音嘶吼出来，“你为什么要对江教授出手？！你知不知道那是一条人命！！”
顾苒苒说着说着眼泪不经意地掉落出来。有些失态地继续质问，“她对你做了什么，你要这样…难道就是为了那几张设计稿，你要的话我给你便是…”
顾苒苒语无伦次，已经双腿失力地蹲在了地上。如师如长的亲人以后再也看不见了。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她。
顾邵然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讥笑出声，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鞭打得破破烂烂，肉眼可见的血点渗透在她雪白的睡衣上，显得十分突兀。
她并没有因为脸上的一巴掌而不悦，反而是看见顾苒苒这个失神的模样，心里痛快了几分。
她不好过，她顾苒苒也别想舒服。
用尽自己的全身力量艰难开口，“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你啊！顾苒苒要是你没有成为她的关门弟子，那个名额应该属于我。
你的那些荣耀都也属于我。
至于江教授的死那是因为你啊。她知道是我拿着你的作品参了赛，气不过就和我争吵，然后一不小心就倒在了地上。
所以她是因为你啊！！”
看着蹲在地面上的顾苒苒崩溃哭泣到无力，心里痛快得爽意扑面而来。
她的人生早就活在了顾苒苒的阴影之下。那次车祸在她身上留下永久性伤痕，那次宴会她失去了清白，成为整个帝都的笑话，而她顾苒苒恰好不在。
还有父母从小到大的偏爱，这些足以让她疯狂。
她像是疯了一般的大笑，顾苒苒无力地叫了一声司冥烬。
“抱我走吧！”
司冥烬用公主抱的姿势将她拥入怀中，他吩咐道旁边的人，“别让她死了就行。”
等顾苒苒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哭湿了司冥烬面前的一小块布料。
他分开她的双腿换成考拉抱的姿势，正面就可以看见小朋友的表情。
“苒苒，说好的不许在哭了。眼睛还要不要了，嗯。”
低声的诱惑让顾苒苒感觉到一丝安全感，她像是水中的浮萍，再要飘荡离去的时候被人拽住。
她被司冥烬这么一说，眼泪掉得更凶。司冥烬板着她的小脸，虔诚地吻了上去，他反复亲吻她的眼睛，口中尝到了淡淡的咸味。
顾苒苒的泪水就被人这样的止住。
许是本来就没有睡得特别安稳，今早又这么被折腾，不知不觉她就趴在他的怀中睡着了。
司冥烬拿起手机就给白齐发了消息，让他送一些安神的药过来。
他又亲了亲她的额头，便把人放在床上。
自己的工作不能停歇，他像是一个机器人一样，即使自己的老师去世，他也不能过于的伤心较真，他身上的责任太大，大到只能将身心放在一个人的身上。
他不放心顾苒苒一个人待在房间，于是早上的会议他就将电脑放在房间的桌子上，他带着耳机听着他们讲话，他全程没有说话。
偶尔才会在电脑的屏幕上，敲击几行字表达自己的意见。
半小时之后顾苒苒逐渐转醒，和司冥烬预想得一样，她睡得很不安稳。
“快点去洗漱一下。”
“嗯。”
整个人看上去像失去了魂魄一样，无精打采的。司冥烬知道她还没有从她的死中走出来。
“来，坐在这里，把这些吃了。”一个三明治加上一杯牛奶。
顾苒苒小口小口地吃着，一边吃一边走神。等司冥烬再次抬头看她的时候，眼泪又掉了出来。
司冥烬将电脑合上，正襟危坐地看着她。他手指敲了敲桌子，顾苒苒才注意到他的视线。
“顾苒苒，我说过不许再哭了！眼睛再这么继续哭下去，肯定会出问题的。”司冥烬的语气带着压迫感，让人不得不去按照他说的去做。
见面前的人已经在收敛自己的眼泪，他继续道，“等会我给一张纸，你把这些单词背上，我过两个小时后，是会要抽你背的。如果你继续在这里哭，是肯定背不完。”
他就是想找一点事情给她做，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也是好的。
“我丑话说在前面，一个不许错，如果时间到了的话，背错的一个抄写五十遍。知不知道？”
她点了点头，要是换作平常早就要炸毛，和他讨价还价。
顾苒苒就坐在他的旁边，一个处理工作，一个背单词。
她努力地想要集中自己的注意力，但是还是会时不时的走神，眼泪也还是会时不时掉落。她也会避着司冥烬将眼泪偷偷的抹掉。
但是，这些小动作司冥烬其实都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