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黑衣人横冲直撞地在各个屋子里翻找,司辰敢怒不敢言只能干瞪眼看着。
房门被人猛得推开,顾邵然同时也猛然惊醒,本来回来的时候,就浑身痛得睡不着,现在稍微有点动静声她就醒来了。
“你们是什么人?”
顾邵然吓得失声尖叫,黑衣保镖充耳不闻。外面站着的司辰倒是有点错愕,他刚想要往声音来源处走,就看见他们拖着顾邵然往这里来。
她双腿垂在地面上,他们动作粗辱让她浑身的疼痛动都动不了。
“司辰救我!”
眼前的人哪里还有往日的恬静清冷,她满目泪痕,整张脸都写满了恐惧,像是一个摇尾乞怜的可怜虫。
司辰在想顾邵然到底做了什么,居然害怕成这个样子,还让他舅舅亲自派陈助理来抓人。
可现在她毕竟是自己的妻子,这样让一个下人把她带着,确实是有点打他的脸。
一声接着一声的“救我”。他迫于人道主义开口问道,“邵然是做了什么事情,舅舅特定派你来带她去锦园?现在去了,她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陈助理微微颔首,“司辰少爷,总统大人的决定你也是一向知道的。至于什么时候放人总统大人并没有说。”
舅舅的决定他也是无能为力,他看了一眼正在拽他裤腿的顾邵然。
微微弯腰挣开她的手,声音带着凉薄说道,“你先去一趟,舅舅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乖一点,舅舅很快就会放你回来的。”这一点他很有经验。
“不,不…不要。”
“司辰救我。”
顾邵然被强硬的带走。她好像一瞬间明白为什么,昨晚上那人没有要她的性命。
原来那个男的是想要把她交给司冥烬。或者说是给顾苒苒,给她用来解气。
司辰,你也真是残忍。
锦园的负二楼。
顾邵然被人直接扔了进去,她疼得几乎失了声。地上是黑漆漆的水泥地面,里面一点灯光都没有,只有排风口处有一点微微闪闪的灯光。
她的手机在进来前就被收走,她现在的全部希望就是司辰能来求情,或者司冥烬能看着他的面子上放她一马。
房门被砰的一声关上。
无尽的恐惧扑面而来,她的嘴唇毫无血色,头发也是乱糟糟的。
由于可能是负二楼的原因,加上这里是用来囚禁犯人的,所以设备在装修的时候就和楼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地下潮湿也属实正常现象。她洁白的睡衣很快就变成了水滋滋的。
吱吱吱。
吱吱吱。
安静的空气中突然传来了声音,是老鼠。
啊。
啊。
放她出去。
她不要待在这里。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为什么。
顾邵然盘缩在房间的小角落里,双腿屈膝,指甲不知道什么时候掐进了肉里,而她却毫无痛意。
这次司冥烬直接给顾苒苒请了一学期的假,只要她正常的参与平时的考试就行。再说家里他也能替她补课。
而且现在以她的状态,短时间内都不适合去上学。
昨晚到了半夜她才睡着,今天早上醒来,就看着她的眼睛又红又肿。
趁着顾苒苒还没有睡醒,他急急忙忙地下楼处理楼下的那个女人。
他的手段她不需要知道,她只要乖乖的等待结果就好。
司冥烬一身正装直接进了负二楼。他身上带着生人勿近的压迫感,冷气也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
灯被猛然打开,顾邵然一下子适应不过来,用手捂住眼睛,只露出一道指缝般的距离,看着眼前的男人。
凭什么顾苒苒拥有的东西总是比她好。
就算是男人也是如此。
司冥烬站在最前面神情很是慵懒,他的旁边站着五六个手下,他们的脸上没有表情和他的主子一样,就像是冷血动物。
他们的职责就是随时等待着司冥烬发号施令。
“顾邵然,你最好是乖乖的把自己做的那些事情都给交代了。也到时省得我动手。”司冥烬的声音和昨晚那个男人简直如出一辙。
完全没有看在她是司辰的妻子,而对她手下留情。
顾邵然听到了之后,露出了惨淡的笑容。
“舅舅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事情?我是做了什么事情让您不高兴了吗?!还是我妹妹…”
顾邵然是故意叫他舅舅,让她想起自己还有另一层身份。况且她还是顾苒苒名义上的姐姐。
“停,我不希望从你嘴里听见其他任何无关的话。还有苒苒不是你的妹妹,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他像是一个上帝,从刑具架上随手拿起了一个鞭子。他递给一旁的手下,“动手,我不喜欢和讲废话。”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烟,一般情况下她都不会抽烟,因为小朋友不喜欢这个味道。
但是现在属实有点烦躁,他一边抽着烟一边听着女人的惨叫声。
“什么时候她愿意说了,再停手。”
顾邵然是脸上冷汗直冒。本来身上就有伤口,现在伤上伤,男人手上的力气并没有因为她是女人而减小。
他们这群人本来就是退伍的军人,下手更是又凶又狠。
突然司冥烬听见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声,他回头看了一眼。
愣住了。
顾苒苒僵硬地站在原地,有些呆滞地看着他,他手上的烟头还在手上。视线汇集的那一刻,司冥烬就将烟头扔在了地上,还顺便踩了两脚将其熄灭。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抽烟,同时女人的声音惨叫在耳。
她有些无措的看着他,“司冥烬。”
“嗯,我在。”他说话的同时已经上前,将人圈紧在怀里,遮住了正在被行刑的女人。
“这里血腥味重,我带你出去说话。”
他们站在电梯里面,顾苒苒从刚刚就一直局促到现在,她沉默不语。
司冥烬摸了摸她的脸蛋,“是不是害怕了?!”
她低着头摇了摇脑袋。
“不是的。”她的声音跟小猫似的,声音小小的。
“是司辰给我电话,叫我去负二楼看看我姐。”她停顿了一下,男人没有说话,她继续有点委屈地道,“他把我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