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傅司寒不知道从哪里拿到的关于浔光最近的资料冲出去的那一瞬间,宋以宁已经来不及猜测他到底是在调查浔光还是怀疑洛神就是自己了。
气冲冲的下楼去,宋以宁的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不要再拖累商靖川了。
如果傅司寒真的是在调查浔光的话,为了保险起见,为了商靖川能够安心过日子,宋以宁想,自己是一定要和商靖川终止所有合作的。
楼下。
坐在沙发上的傅司寒听见宋以宁脚步急促的下楼来,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抬头看向了宋以宁。
“什么事...”
啪——
傅司寒话音尚未落下,宋以宁便将自己手中的从他书房中拿出来的资料全部甩在了他的脸上。
低头,傅司寒在看见纸张上印刷的“浔光”两个字就明白宋以宁这是所为何事了。
他绕过茶几,一步上前,毫不犹豫的捏住了宋以宁的下颌。
他并没有吝惜手上的力气,宋以宁被迫抬头,氧气瞬间从肺部抽离。
她下意识的挣扎了两下,用力的拍打着傅司寒的手臂。
“松开我!”她不顾形象的大声喊叫。
厨房中的张妈听见声音便知道这两个人肯定是又吵起来了,有心想要上前劝一劝。
在她出来看见客厅中的情形的时候心里就哎呦了一声。
虽然傅总和太太结婚的这么多年以来好像都对太太不管不顾的,两个人也总是小打小闹的,可是闹成像今天这个样子是从来没有过的。
见宋以宁挣扎的越来越用力,傅司寒仍旧没有放手的意思,张妈怕闹出来更大的事情,开口想要劝。
她一个字都还没说出来,傅司寒便厉声呵斥道,“滚!”
张妈自然清楚他是在说谁,这庄园可是姓傅的。
她也只能可怜的看了看宋以宁,随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紧门,只当自己什么都没有听见了。
客厅中。
宋以宁抬手反握住了傅司寒的手腕。
“傅司寒!你是人么!”即便被傅司寒用虎口卡住了下颌,宋以宁仍旧是没有半点害怕的意思,反倒挺直了自己的腰板。
或许从前她对傅司寒还有一丝丝期待,可是经过这么多事情之后,她现在看着傅司寒只有失望,无尽的失望还有恶心。
那是生理性的恶心,是一想到他就会想吐的感觉。
宋以宁感觉此刻自己还能站在这里和他说话已经很厉害了。
“傅司寒,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傅司寒冷笑一声,看着在他手里无力挣扎的宋以宁,他的眼底带了几分胜利者的喜悦。
“我想要干什么?”傅司寒陡然加重了手上的力度,他瞥了一眼散乱在地上的资料,冷声问道,“你回家之后失明一样忽略我,现在气势汹汹的冲下来,是想要替你的奸夫说点什么么?”
“傅司寒!”宋以宁有意伸手拍打他,奈何他就像是一块没有感觉的铁板,反倒是将宋以宁的手心给拍红了,“你无耻!”
“我们之间到底是谁更加无耻?”傅司寒紧咬着自己的牙关,额角青筋暴跳,“宋以宁,我们还没有离婚,你还是傅太太这件事情你到底需要我跟你重复多少遍?”
“你以为我很乐意做这个傅太太么!”宋以宁双目猩红的瞪着傅司寒。
这副模样的宋以宁让傅司寒产生了一种自己过往那些年都是在做梦的错觉。
从来温顺,好像永远都会听他摆布的宋以宁此刻正在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发疯。
这男人已经不止一次的接近宋以宁,今天甚至还有意帮宋以宁离婚。
看起来,宋以宁是很享受这男人的关心的。
那自己呢?
自己身为她的丈夫,能得到的就是她没填这样的歇斯底里和无尽的想要逃离的想法么?
凭什么?
“宋以宁,你愿不愿意做这个傅太太,选择权好像不在我啊。”傅司寒唇边挂笑。
那是宋以宁最讨厌的笑,是上位者对下位者充满鄙夷的笑。
是看着断了翅膀的蝴蝶无力挣扎的得意嘲讽的笑。
宋以宁用力攥住了傅司寒的手臂,“傅司寒,不就是钱么?我转给你!”
她几乎是在傅司寒话音落下的时候就大喊了一声。
她喊完这一声之后客厅里瞬间便安静下来了。
傅司寒卡着她下颌的手慢慢松动了。
就在宋以宁以为自己终于能轻松的时候,傅司寒却又陡然用了力气。
他上前一步,眉心微拧,眸色暗淡的看向了宋以宁,“钱?你迫不及待的想要还清债务离婚不就是为了和商靖川在一起么?宋以宁,你现在是连你这种肮脏的心思都不愿意掩盖一下了么?”
听见傅司寒用肮脏来形容她和商靖川的时候宋以宁还是笑了。
有些话已经说了太多次了,只是傅司寒从啦都是选择性去听的。
那些已经解释到让宋以宁疲倦的事情,她也不想再解释了。
那些翻不完的旧账,傅司寒和任清欢之间的关系宋以宁也不想再去计较了。
和他计较这些事情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傅司寒,我警告你,我们之间的事情和商总没有关系,你要是想要对商总做什么的话,你别怪我不客气!”
宋以宁的警告落在傅司寒的耳朵里简直就像是个笑话一样。
他也的确笑出了声。
“宋以宁,你这是从哪里学会了这种幽默的本事,别怪你不客气?我倒是想要看看一个当初跪下来求我和宋家合作的女人对我会是多么的不客气。”
“傅司寒!”
宋以宁的眼眶瞬间蓄满了泪。
她太讨厌此刻翻涌的情绪了。
可偏偏傅司寒知道往哪扎,她会觉得痛。
当初宋家陷入危机,如果宋以宁不选择来求傅司寒的话,母亲的心血就会毁于一旦,届时父亲会遭受什么样的打击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她想都不敢想。
所以即便知道傅司寒的要求会很恶劣,可是宋以宁还是跪下了。
她的眼泪夺眶而出,过往自己为求傅司寒所作的种种终于在今日化成了一颗子弹,穿透了她的眉心。
宋以宁眼泪落下的时候眼神里仍旧全都是倔强。
似乎是被她的那滴泪给“烫”到了。
始终用力的傅司寒的手在哪一刻陡然松开了。
宋以宁后退两步,剧烈的咳嗽了两声。
见她咳的脸色通红,傅司寒上前一步,手伸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