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计策啊?”她问。
靳宸渊的唇落在她的耳边,说了什么。
二人洗漱穿戴完毕,才去外厅接见了柳无疑。
柳无疑一见到盛惜芷,眼神霎时一亮,就像看见了希冀。
“妹妹,我有一事相求,此事若成,你想在凤麟国开多少医院都没问题!”他笑吟吟的上前一步,态度比以往都要热情。
盛惜芷皱着眉头,有些为难,“柳无疑……”
“我父皇……”
“柳无疑,渊渊不让我帮你。”她打断他的话。
柳无疑眼神一凉,猛地朝一边轮椅上的靳宸渊看去,“摄政王,你至于这么讨厌我吗?”
“你们啻芒国的内政,本王无权干涉。”他冠冕堂皇的说。
柳无疑干脆看向盛惜芷,“妹妹,你们可以提条件!什么都可以!只要我有!”
“可是渊渊很讨厌你。”盛惜芷其实也不太明白为何靳宸渊对柳无疑这么大的敌意,貌似从他们见面的第一眼就合不来。
“我父皇恐怕就一息尚存了,你若能救他,我立即放你们回凤麟国。”柳无疑郑重的承诺。
盛惜芷回头看向靳宸渊,询问他的意见。
靳宸渊不用正眼看他,只是悠悠道:“啻芒国以后的进贡数加一倍。”
“行!”柳无疑痛快的答应。
一倍罢了,对啻芒国而言,像是扒了一层皮,可对他而言也就是咬咬牙的事儿。
靳宸渊冷嗤,“你的话算数吗?”
“我的财力,富可敌国!啻芒国若是不出,我出。”柳无疑沉着脸,无比霸气的说。
盛惜芷倒吸了口气,这还是柳无疑第一次交底。但她毫不惊讶,的确,柳无疑的生意遍及天下,他富可敌国倒是情理之中。
靳宸渊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他轻吹上面飘动的茶叶,“看在阿芷的面子上,本王勉强接受。但你不能露面。”
“好!我不露面!”柳无疑转悲为喜。
“可是听说养心殿都是太子的人,我们恐怕进不去。”盛惜芷提醒。
柳无疑从袖中掏出一份圣旨,“这个,就不由你们操心了!”
“假传圣旨,柳无疑,我倒是轻看你了。”她的嘴角勾出一抹玩味的弧度。
“我是商人,无商不奸嘛。”柳无疑自嘲。
在盛惜芷准备药箱的间隙,她忍不住压低声音询问:“渊渊,你为何又松口了?”
他不是说让她千万不要答应柳无疑嘛?她可不认为靳宸渊会恋爱脑到这个地步,因为看她为难,所以就心软了。
“他们知道我的软肋,只有你冷血下来,他们才会束手无策。”靳宸渊修长的手指拨弄了下她药箱里的瓶瓶罐罐。
靳宸渊的软肋是她。
这个理由让盛惜芷忍不住笑了,这倒是真的,方才柳无疑都没怎么搭理靳宸渊,而是直接拜托讨好她。
“所以你的计划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不让柳无疑露面?”盛惜芷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她真的看不懂靳宸渊了。
“柳行思在放任他父皇病死,你可知?”靳宸渊问。
盛惜芷颔首,“我看出来了,他似乎很害怕柳无疑夺走东宫之位。若是皇帝死了,他就安心了。”
“我原本想帮柳行思,只可惜他太狭隘。”靳宸渊一脸嘲弄。
她拧着眉头,“所以你现在准备帮柳无疑登基?”
“不,他不可以。”靳宸渊眼神一黯,“若是那样,柳无疑会是劲敌。”
盛惜芷这才明白靳宸渊为何讨厌柳无疑,与其说是讨厌,不如说是一种担忧。
……
转眼,柳无疑便凭借假圣旨带盛惜芷跟靳宸渊进入养心殿。
老太监看见靳宸渊吓得脸都白了,他弓着腰小声问道:“八殿下,您这是……”
“放心吧,他们能救父皇。”柳无疑引他们进殿。
到了龙榻边,只见啻芒国皇帝的脸煞白,他一动不动的躺在榻上,若不仔细看恐怕会以为榻上之人没了气息。
盛惜芷拉过皇帝的手,给他诊脉,“他气血两亏,五脏俱衰,一息尚存。”
柳无疑深深的看着榻上的人,眼圈红了,凝望了一会儿,他艰难的说:“我走了。”
“你让他走,就是害怕皇上一感动,改立太子吧?”盛惜芷从医药箱中取出三枚金针。
“嗯。”靳宸渊毫不掩饰自己的算计。
她用轩辕三针刺入皇帝的胸口上的几个命门,施展炁力。
靳宸渊撑着脑袋,静静地看着一切。
养心殿陷入一片死寂。
半柱香过去,盛惜芷额头上泌出晶莹的汗珠,她用手背揩去汗,将金针收回针灸包。
“如何?”靳宸渊问。
“我自然是治不好的。”盛惜芷不带一丝感情。
她的轩辕三针还未练到家,自然做不到起死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