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弟今日未上朝,怎还在寝殿?”皇上邪笑着捋了捋胡子。
靳宸渊正襟危坐在轮椅上,冷声道:“身子不适。”
皇上打量了下寝殿,眼神落在桌上的医药箱。
他的鹰隼般的老眼变得警惕,“朕是不是打扰到王妃给皇弟治腿了?”
“王妃给本王包扎伤口罢了。”靳宸渊的脸阴沉着。
皇上似是感受到压迫感,挺胸昂首双手背后走上前,他绕着靳宸渊观察了一圈,“皇弟的手是……”
“刺客所为。”靳宸渊淡淡的说。
皇上眼神锐利的瞥见冷殇身侧的瓷杯,“皇弟的血为何用杯子装了起来?莫非这是惜芷治病的药引?”
盛惜芷觉得可笑,皇上就如此惧怕靳宸渊?
一通明示暗示,生怕他的腿被治好了。
“以人血为引实乃庸医所为。摄政王只是担心血被有心之人以巫蛊之术利用罢了。”盛惜芷笑道。
“是吗?”皇上手一碰,瓷杯啪的落地,血溅了一地。
冷殇看着一地的鲜血,鬓角的青筋都凸了起来。
这可是主子割伤体肤才得到的血!
盛惜芷思忖着,幸亏她提前将小腿取的血放进了空间。
皇上睨着他冷笑,“诶呀,朕的手抖了。”
这番赤裸裸的挑衅,让盛惜芷胸中怒火一瞬间烧了起来。
“皇兄拨冗而来,所谓何事?”靳宸渊眼神刺向他。
皇上拍拍手,太监抬来了几箱甘草。
“朕为皇弟带来了甘草,它可是所有药方中都不可或缺的一味良药,护肝明目,调和君臣,辅佐重药。如同皇弟一般。”
他明里暗里都在上眼药说,你为臣,朕为君。
盛惜芷听得想打人,她算是看明白了,皇上此次前来就是给靳宸渊下马威的。
“摄政王还不谢恩?”太监小德子用公鸭嗓质问。
皇上高高扬起头颅,傲慢的等靳宸渊的回应。
靳宸渊的脸毫无波澜,可气场寒凉如冰。
某女腹诽:就几颗破草,还敢要谢恩!谢个鸡毛!
“谢恩?皇上宽厚仁爱,岂会千里迢迢就送几箱草?若此事传出去,皇上颜面何存?待你们将剩下的赏赐抬来,摄政王再谢不迟!皇上,您还赏赐了其他宝物,惜芷所言可对?”盛惜芷一脸无辜的问。
她把皇上捧高,他现在若是不应承,便说明小家子气。
皇上狠狠甩袖,局促的说:“……自然!”
“我就知道皇上向来宽厚,那臣妾跟摄政王就静候赏赐了。”盛惜芷捧上一张笑脸。
这把皇上气得一口闷气堵在嗓子眼不上不下。
冷殇忍不住嘴角抽动起来。
王妃真厉害,每次都能拿捏住皇上。
“皇上,太子身子不适。”小德子突然低声提醒。
皇上眼中满是阴险,“惜芷,随朕回宫给太子看诊。”
盛惜芷的心脏停了一拍。
狗皇帝单独叫她走,不会想严刑拷打她或者囚禁她吧?
“……”冷殇的脸一刹那也白了。
凭皇上小肚鸡肠的性子,恐怕对王妃不利!
她求助看向靳宸渊,拼命对他眨眼:救我!我不想走!
“皇兄请便。”靳宸渊递给冷殇一个眼神。
冷殇担忧的望了望她,只好推着轮椅转身去往深处的内殿。
看着主仆二人消失在眼际,盛惜芷在心里骂了靳宸渊一百遍!
狗男人!
“惜芷,走吧。”皇上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