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售会一波三折总算结束,原本以为杜公子肯定血本无归,没想到结果出人意料,竟有不少人真就买了那画中楼阁,尤以王老板为首的一众商贾,出手阔绰,立场分明,带动了不少生意。
不过杜公子花费也不小,迎宾楼上百花魁头牌,加上美食街提供的全天免费吃食,这些花费都不秀气,只有天知道杜公子是赚了还是亏了,普通百姓们倒是托福感受了一把有钱人的生活,兴奋了好几天都没缓过劲来,杜公子立马又宣布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擂台比武决赛明日举行,地点在城北枯木山,采取两两对决,十八人混战的形式,意为输赢胜负只是同组两个人比,但是打擂是全部一起混战,就是说可以借助其他人的力量,只要最终打败对手就行。
不得不说自从杜公子来了后,蛮城就没消停过,也说不上是好是坏,赌擂台的人纷纷掏出压箱底的本事,准备最后重注一手,定要赚个盆满钵满,盘口分析漫天飞,讨论得最多的是凌云与韩飞的对决。
一个是寒门百姓的希望,早已人尽皆知,一个是道门正宗的外门弟子,却是最近才传出的消息。
道门弟子争道门玉碟,哪有这个道理,不少人怨声载道,但事先规则确实没说不行,也只好听之任之,更有传言说分明是怕凌云公子拔得头筹,道门故意派人打压寒门士子心气,所以大多数人看好韩飞也就不足为奇了。
迎宾楼内,众人齐聚,除了投资小组固定人员之外,韩飞,刘舟,罗闲也在。
刘舟这些天跟张百楼一起,对完善引风阵提出了很多建设性的意见,两人终于在不断尝试改进下确定了最终方案,今天这一桌是张百楼特意摆下替刘舟送行的。
酒菜上桌,嘉宾落座,张百楼端起酒杯了起身率先开场,他朝刘舟连鞠三躬,又连干三杯,稍显激动道:“刘堂主深明大义,不计前嫌给百楼提了许多宝贵意见,大恩大德在下难以为报,刘堂主为修路做出的卓越贡献百楼不会忘,蛮城更加不会忘,希望刘堂主忙完手头的事再回来蛮城,到时百楼定要与刘堂主不醉不归,好生感谢”。
“这三杯酒,一杯敬以往兄弟在天之灵,一杯敬现在诸位舍生忘死,一杯敬以后蛮城致富之路,百楼干了”。
“好,张兄弟快人快语,深得吾心,我定会再回蛮城”,刘舟起身,回了三杯酒再道:“走得匆忙实属无奈,朱家境内大成县,我们工堂主持修造的渭河大桥塌了,我必须去查明缘由”。
桥塌了这是大事,确实刻不容缓,众人也不再多劝,杜源刚与郑溜之干了一杯,立马斟满将手伸了出去笑道:“刘堂主,张兄你们先坐下慢慢喝,也不差这一顿饭的功夫”,他与刘舟碰了一杯又道:“刘堂主可惜了,明天精彩的决赛你不能亲临现场,不过大事要紧,这杯酒替你饯行”。
“是啊,不过幸好有留影阵,我以后还是可以看到的”,刘舟好一阵惋惜,几人推杯换盏,轮番敬酒为他送行。
酒过三巡,大家兴致不减,在坐的都算自己人,杜源也没有避讳,将话题引向对面韩飞说道:“韩兄,明天比武你对阵凌云只能输,虽然各地盘口还没统计出来,但我替你造了这么久的势,想必压在你身上的银子会数量惊人,最后一场大家能不能发财全看你了”。
韩飞连忙举杯自斟自饮,低头谦虚道:“大家赚钱全靠杜公子妙计无双,跟我没有关系,在下全凭杜公子安排”,说罢举杯碰向罗闲又道:“连罗公子都败下阵来,我输那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罗闲碰了一杯,默然不语,只顾喝酒,在蛮城明面上的战力,除了新到的刘舟,以及消失的萧若,罗闲稳进前三,确实有高傲的资本。
见韩飞碰壁,杜源赶紧出来打圆场:“这场必须记韩兄一功,事后在我的利润里分一成给你”,他说完也不理会韩飞的百般拒绝,转而意味深长的看向其他人继续道:“待会晚点盘口出来后会告知各位,还是那句话诸位若想参与体验,赢些小钱,我很欢迎,切记莫下重注,不然输了可别赖我”。
“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好赌的,赌馆分红还不够我赚的啊?”郑溜之赶紧表态,话里意思一语双关,不知他说的自己人是指在座的这些,还是擂台比武的选手。
其他人表态的表态,调侃的调侃,杜源交代完一件事,不急不忙,撕下一整只香醋蒸鸡鸡腿慢慢吃完后对张百楼道:“百楼兄你先前答应驮天借我一天,明日还要麻烦施姑娘,我还邀请了忘情谷天女,明日由你,施姑娘,罗兄,薛乔坐镇四方”。
见罗闲,张百楼点头同意,他又转向肖隐道:“肖兄,明日枯木山必定人满为患,避免发生拥挤踩踏事件,还是由你带人维护现场秩序,郑兄,端木兄手上不用比武的道修,加之我斗堂百来号弟兄隐于暗处,以确保明日万无一失”。
交代完后,杜源从袖中掏出一幅暗网分配图递给郑溜之跟端木磊,里面将明日暗子按照周天星斗布局,左右拱卫,前后呼应,遍布整座枯木山,不管哪处发生变故,众人随时可以演变成一座大阵,联手对敌。
刘舟满脸通红,似有几分醉意,本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一丝缝,也不知算不算看着杜源道:“少阁主,越是与你接触,越是对你刮目相看啊”。
郑溜之也借着酒劲调侃起来:“就是,刘堂主你有所不知,这家伙阴得很,表上看起来放浪形骸,嬉皮笑脸,实际上心思缜密,谨小慎微,多少人被他卖了还帮他数钱”。
“哈哈,略有耳闻,略有耳闻”,刘舟与郑溜之碰了一杯。
面对二人的调侃,杜源也不反驳,神情有些萧索的提起酒杯,抿了一口,舌头在嘴里捋了捋,深吸一口气方才下咽,酒香充斥味蕾,酒劲贯通胸喉,吐出一口浊气后,眼神清澈似真情流露:“起于微末,发于华枝,在下心里苦啊”。
刘舟愕然无语,郑溜之不敢苟同,出山就是天人背景,还有脸说起于微末,他死不死?罗闲倒是罕见主动与杜源碰了一杯,原因无他,只是纯粹想喝酒了,只有端木磊有些心疼银子,提了一杯问道:“妹夫考虑周全,只是是不是有些过于小题大做了,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不大不大,这一场至关重要,恨不得叫天下皆知”。杜源变脸比翻书还快,立马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又开始卖起了关子。
众人不明所以,也懒得多问,一场擂台比武而已,打完分名额完事,弄得人尽皆知又有何意义?反正不知杜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走着瞧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