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台下的宋庆文,并不甘心!见我一下子拿出了如此多的“三足红晶樽”,他炸毛般就起身吼道:“赝品,全都是赝品!三足红晶樽的稀有程度,整个藏品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苗家的这个烧瓷手艺,也早就失传了,这种材料的稀有程度,那更是……”
他话没说完,台边的拍卖官就不乐意了!清了清嗓子,拍卖官当即冷脸道:“你是在质疑我们鼎盛拍卖行,顶级鉴宝师的能力吗?所有参与竞拍的藏品,都是我们鼎盛拍卖行,多位大师共同鉴定的!这的的确确是赤晶石材料,由苗家精湛的烧瓷技艺制作而成;再说句不好听的,眼前这些红晶樽,其技艺比你的那一盏,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话一出,整个拍卖大厅里,几乎传来了山呼海啸般的惊叹声!
我则对着话筒笑道:“苗家的烧瓷手艺,并没有失传,只不过是因为材料的稀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没有烧制了而已。当然,这门手艺,也的的确确快要失传了,我的苗爷爷,正面临着后继无人的境况。兴许过不了几年,我苗爷爷去世后,这些红晶樽,就有可能成为烧瓷历史上的绝唱了。”
这门手艺,是需要靠天赋的,并不是谁拉过来,都能学到精髓;就比如我,当年哪怕被苗爷爷手把手的教,最后也只是学到了点儿皮毛;姜雪的悟性倒是很高,可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管理公司上。
长长叹了口气,现在还远不是感慨的时候;我说:“三足红晶樽,在我手里还算不上什么;真正的绝唱,恐怕是这东西!”
说完,我把最后一个大木箱掀开,然后又轻手轻脚,揭开了里面的海绵;最后我又叫人,帮我一起,将一口直径一米的晶缸,给轻轻搬到了竞拍台上。
寂静!霎时间,整个竞拍场里,静得落针可闻!
不知是谁,突然在音箱里,声音颤抖地喊了一句:“百兽红晶缸?!”
“这…这这……我只是在史料里,见过有关的记载。”
“这不会是真的……百兽红晶缸吧?!”
我不说话,只是任由摄像机,将红晶缸的影像,投射在后面的大屏幕上。
其精美程度,我就不过多赘述了;单说它的工艺,在直径仅有一米的缸上,就绘有上百只鸟兽,俨然构成了一幅,百兽朝圣图;而图中的圣兽,就是华夏图腾——青龙。
要知道这幅图,并不是雕刻上去的,而是烧制出来的!烧瓷工艺中,最难的就是图案的纹路;越是细小精密的纹路,就越难烧制;火候控制不当,或者出现其它细微的差别,就有可能将这些细小的纹路,给烧变形。
但眼前的这口红晶缸,其精致的纹路,你甚至都可以用放大镜去看,十分地饱满流畅、活灵活现!
“我今天真是开眼了,没想到在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这口传说中的宝缸!”
“今年的拍卖盛会,真是比往年精彩多了,制瓷的顶级手艺,竟然能在这起拍卖盛会中见到,值了,这趟真的值了!”
“这位先生,赶紧开价吧!百兽红晶缸的收藏价值,绝对能颠覆目前,整个藏品圈!”
听到众人的评价,我这才缓缓松了口气,将高悬着的心放下说:“我的这口缸,也不卖!”
“啊?!”这个消息一出,现场顿时又炸了锅。
于是我立刻补充道:“我的方式和刚才那位一样,用这口缸,还有5盏三足红晶樽,来发起雇佣竞拍!”
“这…这又是个什么竞拍法?”有人开始疑惑道。
我说:“刚才那人,名叫宋庆文,是盐城最大的恶霸,也是我的敌人!我今天之所以带着这么多藏品,来参加拍卖会,目的就是为了阻止他集资!他的盐城商业银行,如今已经岌岌可危,如果谁能率先攻破盐城商业银行的大门,这口百兽红晶缸,我便会以盟友的身份,赠与他!”
顿了顿,我继续又道:“至于这三足红晶樽,就当做是彩头,凡是在挤垮盐城商业银行的行动中,有所建树的朋友,我都可以免费赠与一个!”
如今三足红晶樽,已经不是重点了;物依稀为贵,此刻一下子出现了六盏,其价值早已经开始贬值;但百兽红晶缸,可就这么一口;所以这些包厢里的富豪,是选择给宋庆文贷款,拿他手里的酒樽;还是选择跟我合作,拿到这口极为稀有的百兽红晶缸?
这是一道最为简单的选择题,傻子都知道该怎么做!
所以拍卖会到了最后,我们的藏品,被寄存在了鼎盛拍卖会,这个第三方担保机构里;至于宋庆文的藏品,则直接流拍,无一人叫价。
出门的时候,宋庆文整个人都木了;他的眼神呆滞,步子迈的极为缓慢,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苍老了20岁,脸上的皱纹,都增多了不少。
这不仅仅是一场拍卖会,给他带来的打击;而是他的银行,已经筹不到钱填补漏洞了,这个口子堵不上,那汹涌的民怨,几乎能将盐城商业银行,给彻底摧垮;更不要说我这边,又利用拍卖会,拉拢了如此多的强援。
“宋庆文,咱们再去酒店的茶室,好好聊聊吧?!”进了电梯以后,我抬手拍着他肩膀道。
“小王八蛋,我宰了……”他一把薅住我的领口,咬牙切齿地就骂了起来。可老虎的大巴掌,这时也按在了他头顶的棉帽上。
“老家伙,你要敢动我们向总一根寒毛,我这就捏碎你的脑袋。”一边说,老虎手腕上的青筋,也跟着鼓了起来。
宋庆文虽不知道老虎的实力,但他可见过眼镜出手;大马猴作为他的心腹,曾经都被眼镜掐着脖子,给一招制服;现在他再想对我怎样,几乎是痴人说梦。
我们回到了下榻的文化酒店,宋庆文则如行尸走肉般,随我进了茶室;因为他不得不进来,他知道我最终的目的,不仅仅是搞垮他的企业那么简单。
上好茶以后,我朝他抿嘴笑问:“咱们之间,该谈谈契约的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