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我的话,林佳竟然被我说哭了;但她依然倔强地抿着嘴,含着眼泪说:“契约的事情,是我妈妈告诉你的?还是你哥哥说的?”
我看着她说:“是你妈妈告诉我的,后来我又从我哥口中,证实了这件事。那份契约,就在你们林家,而你又是林家的接班人;你爷爷去世前,还专门跟你密聊过。林佳,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难怪,你的口气跟我妈妈,几乎一模一样,都想通过打感情牌,来从我手里拿走东西!”她含着眼泪,很倔强地朝我说。
“林佳,那不是个好东西!远了不说,就说你自己,拿着那个残片能干什么?如果整部契约聚不齐,它就不会产生任何价值!你想重建林家镇,再次让林家辉煌的愿望,就只是一个泡影!”
看着她,我无比郑重地又说:“你也不想想,如今掌握契约的,都是什么力量;从他们虎口里夺食,咱们是不是太不自量力了?”
林佳委屈地望着我,泪流满面地哽咽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那东西!为什么你们总逼我呢?爷爷去世前,确实跟我聊过很多事情,但他没有提过契约的事,我压根儿就没见过那东西!”
望着丫头委屈的模样,我心都拧成了一团;她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林家最重要的东西,她会轻易告诉我吗?
所以我断定,林佳一定在演戏,她不是信不过我,只是那东西太过重要;不到万不得已,她不可能告诉任何人。毕竟连她妈妈,都不知道那东西的下落。
我掏出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说:“那你爷爷去世前,都跟你说什么了?当然,你也可以不告诉我,但是林佳,我这都是为你好,为咱们的将来着想。”
她咬着嘴唇,泪水从眼眶里哗哗往外流着,小拳头捏得死紧说:“我爷爷去世前,让我要学会懂事,要保护好林家的财产;让我好好发展企业,等将来有了充足的资金,就重建林家镇,修好林家祖坟。”
顿了顿,林佳继续说:“他还让我不要忘了林家的仇人!向阳,我加入孔雀组织,并不是想获得什么契约;我只是想保护你,然后借助组织的力量,来为我们林家报仇!”
“啊?”我当即吃惊地望着她。
“向阳,我能不知道,那个东西很危险吗?如果我有,那我肯定交出来;可我没有啊,我妈在林家,潜伏了那么多年,她都没找到的东西,我又从哪里知道?!你们别再逼我了行吗?”她含着眼泪,直接站了起来。
我仰头望着她,接着把烟踩灭,然后也站起来,目光凝视着她问:“佳佳,你确定你真没有?”
林佳含着眼泪说:“在这个世界上,我骗谁都不会骗你!如果我连你都信不过,这个世界上,还有我值得信任的人吗?”
我皱着眉,林佳这话说得不错,而且她的表情也不会骗人,难道她真没有?
接着我们彼此都沉默了,她转身背过去,河边起了风,天空也闪起了闷雷;我看着林佳的背影,她哽咽地耸着肩膀说:“傻大个,如果你接近我,是为了帮你哥哥,拿到那份契约的话,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不是我不给,我是真的没有。”
说完,她挎着包就朝回走,我跟着跑上去说:“佳佳,我做任何事情,都是为了你,跟我哥一丁点关系都没有!如果东西,真的不在你手里的话,我会去跟我哥解释,还你一个清白。”
她停住脚步,沉默了许久才说:“我懂,你一直都在关心着我,我都知道!向阳,如果你愿意选择我,真心爱我的话,以后见面,就让我高兴点好吗?这些年,我也好累、好压抑;我想回到当初,回到那间出租屋,那个无忧无虑的时光里。”
扔下这句话,她快步就离开了;我没有再挽留,因为天快下雨了,如果走得太晚,估计路上不好开车。
我一直目送着她的车出了小区,接着我才转身,回了家里。
靠在阳台的躺椅上,我掏出电话打给方智问:“我哥在吗?”
方智一笑说:“大晚上的,我俩又不住一起,怎么?你有事?”
我深吸一口气说:“智哥,我真的不想骗林佳,她太可怜了!还有,林佳根本就不知道契约的事,她不会骗我,不会的!”
“难说!”方智却斩钉截铁道:“你哥可是临江龙一,林佳那种聪明的女人,她绝不会再如当初那样,无条件地信任你了!所以向阳,你得有耐心,让她彻底爱上你,对你深信不疑,甚至托付终生,她才有可能告诉你啊!”
“你们这不是王八蛋嘛!真让林佳陷进爱情里,我把东西骗走,把她甩了,你们让林佳怎么办?”我当即对着电话吼道。
方智不紧不慢地笑说:“你朝我嚷嚷没用,我们可以放过她,可别人能放过她吗?向阳啊,事情比你想得复杂,要不是老大,看在你的面子上,林佳也蹦跶不到今天。你要有火儿,就跟老大发吧,我给你把号码发过去。”
说完,方智就把电话挂了;随后他又给我发来了一串号码,应该是我哥的手机号。
攥着电话,我深深吸了口气,又把电话打了出去。
不一会儿,哥哥便接起来问:“哪位?”
我忍着肚子里的火气说:“向阳。”
“哦,是阳阳啊,方智给你的号吗?孩子还好吗?”他很有耐心地朝我问。
“我已经到了许诚,刚和林佳见过面。哥,我问了林佳,她手里压根儿就没什么契约;她不会骗我的,我们之间的关系,值得信任!”对着电话,我斩钉截铁道。
哥哥却笑道:“这样啊,看来林佳那丫头,已经对你产生戒备了;你还得沉下心,好好哄着她才行。”
我当即说:“不需要哄!我与林佳之间,更没有什么猜忌!哥,你们的方向错了,东西根本就不在林佳这里。”
他却依然不紧不慢道:“阳阳,这样吧,哥哥也不为难你;只要你能把海湖公馆,前面那一片高尔夫球场的西区弄到手,往后我不仅不为难林佳,还会出手保护她,你觉得怎么样?”
“您要高尔夫球场干什么?”我不解地问。
“干什么,你无需知道;作为林佳最信任的人,你管她买块地皮,应该不难吧?!阳阳,这是哥哥对你,最大的让步。只要地皮的产权交给我,林佳的事情,就彻底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