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跟何叔承诺,说一定能打败宋冬,这并不是一句空话;如果没有底牌,我也不会口出狂言。
所以尽管宋冬前期张狂的厉害,又是封锁市场,又是宋家烤瓷技术厉害,还有什么雄厚资本支撑,这些并不足以为惧!当我手里的底牌,一张张亮出来的时候,就是他傻眼的时候。
来到车间,磊磊带着工人更换配件、维修机器;鬼手就和我一起,安装简易喷釉设备。
良叔站在一旁茫然道:“向阳,咱们的整套机器,以前没有这东西啊?”
我一边忙活一边说:“是我自己设计的,有了这个东西以后,咱们二次上釉就不用人工了,能极大的提高生产效率。”
东西不难安装,一会儿功夫就弄好了;鬼手开始通电调试机器,磊磊那边的切割机,也响了起来。
当时宋冬他们还没走,只不过站在一旁看傻眼了;我和良叔过去的时候,宋冬猛地抬头看向我,双眼猩红地怒吼道:“向阳,你这是侵犯我们的技术产权!我们奥赛德集团,不允许你们生产这些配件!”
我真的不想搭理他,这么幼稚的话,也就宋冬这种二世祖能说出来。
旁边的斗鸡眼笑道:“兄弟,你知道什么是技术产权吗?张嘴就污蔑,小心我告你啊!”
良叔也冷冷地咬牙道:“宋冬,你们不给维修,难道我们自己还不能维修了?这是什么王八道理?欺负人,也要有个限度吧?!”
我掏出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说:“第一,我们的配件,并没有用奥赛德的牌子;第二,我们也没有窃取任何技术,何来侵犯技术产权一说?宋冬,到此为止吧!如果你想留在这里做生意,我欢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但如果你还想仗势欺人,那么对不起,我会跟你死磕到底!”
“行,你等着,一群乡巴佬,我就不信治不了你们!”他咬着牙,顺势拂袖而去。
我就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跟我抢何冰,那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他是不愿败给我,他咽不下心里那口气。
宋冬走后,我们把机器全部检修了一遍,半下午的时候,整个窑厂便重新恢复了运转;再加上我设计的喷釉设备,产能更是瞬间提升了不少。
后来我和良叔,带着鬼手、斗鸡眼,去镇上饭店吃了饭;斗鸡眼说,许诚那边一切安好,宏远机械厂也彻底走上了正轨;为了加大产量,早日偿还海兰达的债务,姜雪还经常去景城那边拉单子。
听到这里,我抬手打断他说:“回头告诉姜雪,暂时不用往景城跑了,你让她这样……”一边吃饭,我就把自己的计划,跟他们说了一遍。
良叔的脸色不是太好,有些害怕地劝我道:“向阳,这样不好吧?真这么干的话,咱就彻底把宋家给得罪了,保不齐还会得罪奥赛德集团!”
“良叔,即便咱们不得罪宋家,就以宋冬的德行,他能饶过咱们吗?小成功靠朋友,大成功靠对手!不用怕得罪人,对手越强大,咱们的买卖就能干得越大!”
“可咱们毕竟还是个乡下小厂……”良叔依旧犹豫道。
“就是再小,也要有自信!你若拿出搏命的架势,对手也会脚底生寒!”
那天吃过饭,我又给鬼手和斗鸡眼,安排了住宿;他们长途劳顿不容易,既然来了这里,我就要好好招待。
这俩人是第三天走的,我让何冰开着车,一直将他们送到了高速路口;临别前,我依旧不忘嘱咐道:“回头告诉姜雪我的计划,只要这件事儿办成,咱们宏远机械厂,又能多一大笔订单!”
鬼手从卡车厢里,朝我伸出四根手指,做了个“OK”的手势。
返回窑厂的路上,何冰笑盈盈地问我:“你又有什么计划啊?”
我抿嘴一笑,抓着她白皙的手说:“打败宋冬的计划,暂时先给你卖个关子吧!哦对了,你都俩月没去尚德工作了,那边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何冰开着车,明亮的眼眸眨了眨说:“我跟公司提了离职,说自己要结婚、生孩子;尚德的老太太那边,说让我再考虑考虑,给了我半年的休息时间。”
“挺好的一个工作,人家老板也待你不薄,可惜了……”长舒一口气,我歉疚地看着何冰;其实她在尚德,既有能力、又有人脉,将来前途肯定不可限量;可是她却为了我,放弃了这么好的机会。
我们就这样一路聊着回了厂里,可刚进大门口,院子里就围满了人。
“这特么欺人太甚了!”
“磊磊,咱们这就带上家伙,找他们算账去!”
“都冷静冷静,暴力能解决问题吗?一切都等向阳回来再说!”
望着眼前的情形,我跟何冰赶紧下车,挤进人群后,我才发现磊磊受伤了。
他的脸肿了一半,衣服上全是脚印子,胳膊还有淤青;皱着眉,我压着愤怒问:“磊磊,怎么回事?上午你不是去大湾镇,拉红土去了吗?怎么还跟人打架了?”
磊磊捂着脸,咬着另一半牙说:“是宋冬那个混蛋!他打听到咱们烧砖,要用武河县的红土,所以他就买通了当地流氓,专门在路上截咱们的车,不让咱们运货!”
听到这话,我顿时怒从心生;宋冬这狗日的,阳的玩儿不过我,现在又开始耍阴的了?!尤其我们给爱思酒店烧制的瓷砖,必须要用到红土,如果不用,质量会瞬间下降好几个档次。
爱思的人不傻,人家要看出质量问题,那还能饶过我们?宋冬这一手,真的太狠了,他简直就是要往我胸口扎刀子。
“那你怎么不报警?”何冰冷着脸,也是气得不行。
“冰姐,那种流氓就是地头蛇,警察拿他们根本没办法!你不了解农村这些事儿,复杂着呢!”磊磊满脸委屈道。
我深深吸了口气说:“磊磊,你马上组织工人,然后咱们一起过去,找那帮流氓谈谈。”
后来想想,我当时真的过于幼稚了;本以为宋冬能给他们钱,我也一样能给;结果却没想到,那些人却是冲着我要命来的。